拉开地面上的不锈钢绳扣,出现了一个地下室。空间并不大,放着很多酒,这里是当初装修酒池肉林时,发现的一个年代久远防空洞,另一头通往公园,本来人家就是刻意把这边堵了,毕竟上面是酒吧,怕是相互影响吧,结果就被宁愿先是用来做画室,后来发现太不透气了,索性当酒库了。“乔洲。”
从几步梯子上下来,这里的空气是不太好,不过还好外面有两个排气扇,不过排气扇的另一头只是公园更长的防空洞。严钰一眼看到正在写着曲子的乔洲,这里本来空间就狭小,加之这家伙没什么收拾,乱得来,无从下脚的感觉了。“四哥,你怎么回来了,完颜悠不是说你要出差一周吗。”
他没抬头,因为刚刚写到一段很有灵感的位置,任谁来,他也不会停下来。严钰和宁愿倒是懂他,也没有说话,只是两人各坐在附近一件酒箱上,等他。好一会儿了,严钰觉这里的空气实在是不舒服,他站起身,四处看了看。“好了。先打个草稿,晚上来改。”
乔洲站了起来,将东西收好。“四哥,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明明是生在和平年代,这几天的生活倒让乔洲有种生在战争年代的感觉。不过他觉得很有趣。严钰转过身,手插在裤袋里,一脸的无奈,“外面就是不知道什么情况,都封闭了,所以我想找到你,来问问你。还好你居然在这里,外面找你差不多都快翻天了。”
谁能想到他居然在宁愿的地下室里。“夺夺啪。”
这是楼上传来的暗号,三个人望楼梯口看了看,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宁愿呶呶嘴,“应该没事,这个时候,你们谈吧,我上去看着。”
严钰和乔洲目送宁愿离开,好像是没什么情况,宁愿把手伸下来摆了摆,就离开了。“谁都在找我?我爸吗?”
唉,刚刚跟他说好,要拿点成绩给他看,现在扯出这些事,他一定以为自己又犯老毛病了。“嗯,不过你不用担心有负面新闻,这事半点都没有透露出去,即便是有,也会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哦。是啊,想也是,我当时都在想,如果不是我闪得快,估计我们几个死在里面,或者都没人知道。真不知道那个吕寒到底什么来头,搞得这么神秘。”
乔洲开始收抬自己乱七八糟的乐曲单。这些东西怕是要好好整理收好,他有感觉,找人调个好词,这曲子将会大卖哦。“你跟我说说,那天的情况吧。”
严钰的看着乔洲终于停了下来。两个人坐在矮到脚都不好放的行军床上。“嗯,那天发生的事很奇怪。”
乔洲就把自己接到严钰命令电话后发生的事,一一告知严钰。自然老梁裤裆那事是直接跳过,他跟完颜悠斗嘴的事也跳过。“东西呢?”
看来东西就是关键了,“那天悠儿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意合路有戏,还说你知道。我还以为是说着玩的呢。”
“她给你打电话干嘛,也不怕把你牵扯进来。”
这个女人,瞬间乔洲对完颜悠的印象变为零分了。“她不给我打电话,这事如果发展到我都不能控制了,那又该怎么办。”
就是乔洲这种奇怪的思想,悠儿的举动才变得这么奇怪。男人难道不该保护女人吗?她有了危险难道不该向他求救吗。“是是是,对了,你看看这个,我觉得这个不仅能为吕寒洗冤,还能把那块地拿下来,这个册子很能说明问题了,我想那些人找的就是这个吧,不过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会有人找过来,对了,那伙人不是国内的,应该是日本人或者是台湾人。”
日本人?台湾人?这事果然麻烦了。不管了,再麻烦,他不可能不管,“你把这个给我,我去找人解决。”
“哦,还有这两本。里面有票据还有手抄。”
乔洲又把他看了好几遍又整理过的东西拿了来了。一一接过来,“你注意安全,我会尽快把这事了结的,听我的话,乖乖呆在这里等消息,千万不要露面,我只怕这些人是来者不善。”
所以他要快一点把这事搞定,让悠儿他们恢复自由。离开酒池肉林已经是凌晨了。不外外面有多少鬼影重重,但他始终相信还是有地方可以让他找回光明,他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以。回到方洲的办法桌,严钰思忖了很久,极少抽烟的他,居然拿着以往用来做摆设光洁的水晶烟缸,上面已经掐满了烟头。桌上的兔先生微歪着头看着他,天色渐亮,呈现出一丝红色夹带着青色的霞光。天终归还是要亮的,刚到九点,他就打通了王志的电话,“居然还有这事。我马上让人调查。”
对方重视的态度与崔局长截然不同,自然他也不能怪崔局长,毕竟职权不同。“真是嚣张,居然敢在我们的领土上做出这样无法无天的事。这样,你看是我来找你,还是你来找我?算了,还是我来找你吧,省得打草惊蛇,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两个都挺引人注意的。”
王志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可以让两人隐形。这事只要有地方可以受理就是好的消息,至少不会让人走投无路。他将乔洲将给他的东西,拿回方洲,不假手与人,自己亲自复印了一遍,复印版带走,正版则是锁在保险柜里。整整大半天,甚至中午都是叫人送的外卖,王志和严钰专程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一套房,这里至少应该安全了,如果有人说什么,也不怕的,毕竟他们这是谈的更机密的事情。严钰等着王志慢慢的翻看那个复制品,他心急如焚,却也只能耐心等待,“你是说里面有台湾人和日本人。不行,我得跟天天联系一下,这事太大了。怎么就没人引起重视,你说这事都几天啦?!”
王志似在跟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