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梁颧骨上的一块红紫,这三个人知道这事已经不能小了。所以她趁大家不注意,给严钰打了电话。目的自然是怕他回来,又要发疯,这些人大多不像是A市人,怕是买下星懑路的新加坡人吧。她担心他不管不顾的冲进来找他,担心他遇到危险,毕竟他们在这里安安静静的,也许他们找不到他们要的东西,就走了呢。到了晚上,虽然那些人消失在楼上,可是门口依然有人守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群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胖大嫂完全想不明白,她们刚刚还在厨房的窗子上往楼下探了探,铁皮外还停着好几个黑色奔驰商务车,有些人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盒饭,有些人蹲在一旁抽烟,难道这些人都是守她们的吗?“估计跟老表的事有关吧,小严这次怕是捅了马蜂窝了,我说意合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迟迟不拆,原来是老表的原因。”
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政府不出面来拆,偏偏叫上这些不中不洋的外地人还是外国人来?完颜悠自然更不明白,她在这里住的时候,还是天真的小孩子,长大后更加无所得知,上次妈妈跟严钰谈了什么,她又没问过,看来这个意合路的事很严重啊。不知情则没有发言权,她只能静静的听着,希望乔洲能把东西保护好,也把自己保护好。“李春。”
难得听到老梁叫自己的名字,还是压低了声音,她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整没用的。”
三个人现在聚居在原来旅馆的服务台后,因为上楼必须要从这里经过,一旦有人上来,他们就好有所反应。睡觉自然是胖大嫂和完颜悠一间,梁杉柏单独一间,本来都收得好好的房间,床也一架架的拆了,现在又重新拼了三架。不过还好,所有东西都是齐的,那些对她来说,没用的东西,都被乔洲和宁愿带走了,喜欢,那就慢慢翻好了。“我这几天想了很久,估计跟老表前面那个女学生有关系,那些人不是特务吗?然后老表后来也被诬陷成一伙人了,就是因为这事,老表受了多少罪,你是知道的。后来还郁郁而终。本来听小严说,可以给他翻案,不过为什么翻案的人没来,倒是抬来这些台湾人。”
今天下午,他们已经确定对方是台湾来的了,全亏完颜悠在杂志社混了多年,全不是语言上发现的,是他们习惯和习性不知不觉的被完颜悠发现了几个特点。她不能帮忙,但总有一点用途,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从来不知道在法律社会下,也会发生这样的被只手遮天的事。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连警察都没有进来过问,不过还好,除了胖大嫂上次招惹他们,害得梁叔挨了一拳后,他们倒是客客气气的没有再动他们。可是这种客气的后面会维持多久,大家心里都没有数。听到梁叔说的这些话,完颜悠吓了一跳,这些像陈尘的旧上海的故事,居然发生在她的现实生活里。这真是比写稿子还精彩刺激。而且梁叔提到了严钰,她有点担心他,虽然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平静,她知道那只是假象,如果惹到了他,估计他会不计后果都要达到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他接到她这个电话会不会想到什么,打完电话,她又后悔了,他说了一风吹雨打后回来,现在还不足一周,他应该也是不会回来的,反而打了个电话,不清不楚,依他的性格,严钰一定会打听清楚。“唉——”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真的后悔了,不该打这通电话,或者他会处理好德国的事才回来,毕竟那边的事比较重要,她给他打电话的目的,就是向她报平安,毕竟今晚她就没充电的手机数据线了,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将手机线拿去绑了楼下的杂物。不过周围也是没看到线,完颜悠暂时是相信了。A市人来人往的机场,严钰匆忙的走出来。联系到了司机,应该就等在机场外,看了看腕表,离昨天的会议到现在差不多有十五个小时了,他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难掩脸上的疲倦。环视四周一眼,心里难得的有些茫然。“总裁。”
代峰突然从后面冒出来,倒是让严钰有些意外。代峰看着总裁疑惑的表情,赶紧解释,“刚刚送走许静,她要C市出差。”
“走吧。”
严钰没有多说话,毕竟这二十多个小时没好好睡觉了,他在飞机上做了好几个方案,联合策划部的,都统一起来设想,再分解拆开,这段时间的高强工作压力,真的让人有点吃不消了。德国的事一时半会也摆不平,而意合路倒像是一个无底洞,每当有点希望的时候,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阻碍,真让人头痛,还是齐力楼。难道就如外界的传言,说方洲风光不再,今年进入了方洲的严冬,可能吗?不过就是刚拿到的项目都是难啃的,而且这些事都在同一个时段发生,自然会让人觉得有点没有头绪。当初刚回国的时候,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困难不难吗?还不是走过来了。现在他有了更大的实力,自然会解决得更快。只是他的那个小女人,在哪里?坐上商务车后,严钰将疲倦的把头靠在椅背上,这次代峰没有坐在副驾上,而是退到了后座,跟总裁并排。“总裁,这是我收集到的。”
本来想补一句,你不要激动,但是他不敢。明知道会有这样的预料,他居然一个字都没跟总裁透露,当初这样安排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自己估计在总裁面前呆着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拿着代峰的报告,严钰倏地坐了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看着。脸色变得铁青,声音更是冷冽。“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