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怎么哭了!”
严钰心里大骇,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用搂着她的左手拭去她的眼泪,偏偏越拭还越多。完颜悠干脆将头埋低,委屈的哭了起来,严钰无奈只得将她拥在怀中,让她哭个痛快。这个女人到底是积压了多少的委屈和压力,才会在这个时候,他三言两语的话语中,她就能哭成个泪人。好久。似乎严钰都久到对方是不是要打算哭上一天时,完颜悠才用力的吸着鼻水,呜咽的声音让严钰拿纸来。可是这周围都没有纸啊,严钰有点头痛,难道要用衣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内衣,前面已经被她的眼泪洇湿了一大滩了。“我包包里面有,快点,我要流出来了。”
好尴尬,以往哭泣的时候,都是要用上一大包纸巾的,桌上堆积的纸团夸张指数为十。那就没办法了,严钰抽出自己的手臂,“那你先忍着,我去拿。”
哟哟,他的手臂都麻了,甩了甩。他翻身下床,昨晚她将她的包包放在里面的小圆桌上,他赶紧翻了翻,找到了一包纸巾,正在此时,她的手机刚好有一个未接来电,被他触碰到了。将纸巾先递给完颜悠,他背转身,想要把手机递给她,却看到未接来电上面显示的是姜霏。这个人。居然。他没有多想,仍是将手机递给了正用力清理脸上的眼泪和已经快要失控的鼻腔。“你手机有个未接来电,但是为什么没听到你手机响过?”
难道这就是她不接他电话的原因?“嗯,我都设置晚上十一点以后为静音。”
她接过手机看了看未接电话的名字,“这个人我跟你提过的,几乎天天都打电话来的,约我出去旅游,我没有答应她。”
正说着,一条短信又发了过来。她点开看了看,“看吧,我觉得她是不是太寂寞了,如果她不是那么爱打听我的私事,我想我也可以和她玩在一起。”
不知不觉说了太多关于姜霏的话题。然而她没察觉严钰一个字也没说,反而是脸色凝重。“嗯,是吧。”
一句话结束这个话题,他根本不想提起这个人。“你要起床了吗,正好,一会儿我想找你的这几个老邻居长辈谈点事。”
如果把这里搞成旅游房地产说不定是大家的共赢,既然胖大嫂不想离开,留下一幢新楼给她继续开她的春风旅馆也不是没可能的。“对了,严钰,你跟宁愿说,也许许叔叔并不太想去他那里做,因为许叔叔最开始的职业其实是会计师,不过他上班的工厂垮掉了,他才出来摆摊,后来许阿姨病了,他就一直做这个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似乎以前的那些邻居,都没有从社会发展的经济浪潮中活出来。包括完颜嘉城,也几乎被拍死在海滩上。快速的将自己的衣裤穿好,也把另一张床上,她的衣服都递到了完颜悠的面前。“不要,我自己来穿。”
他居然要帮自己穿衣服,又不是小孩子了,这样多尴尬。“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悠儿,过完年,我们结婚吧。”
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完颜悠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帮她整理着毛衣的严钰。明明她都说分手了,到期了,不继约了,他怎么一个字都不提。“我放在桌上的留言条,你没有看吗?”
她可不想含糊这件事。严钰手上的动作一滞,带笑的脸却没有太多的变化,“看到了,那又怎样,我不同意。”
话虽然不重,但他话里的霸道却是不容她反对的。“我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件事就——唔。”
话没说完,她的嘴已经被严钰吻住,不如晨起的温柔,也不似昨晚的轻轻浅啄。更像是狂风暴雨的掠夺,她不得不承认严钰看起来像是性子冷冷淡淡的一个,实际上内心如一团浇不熄的火。瞬间就将她烧得渣都不剩了,“我没气了!”
她有些恼怒的推开他,却也只容她吼了这一句后,她的呼吸权力再次被剥夺。严钰索性压下已经穿好衣服的完颜悠,在她身上四处点火,之前不过是因为顺从她,她的性子冷淡,他也没有太放任自己,既然顺从无效,那他为何不好好的做自己,行使自己的主权。不到片刻,完颜悠已经滩成一池春水,秀发如灿烂开放的金丝菊铺在洁白的床单上,一黑一白的对比甚是醒目。他将她绿色的毛衣几乎又快要脱下去。完颜悠一边抑制着他的肆意,一边又挡不了自己内心已经被他点烧的火种。这种欲迎还拒的纯自然姿态,几乎让自诩自控能力非常强大的严钰,差一点发了疯。这屋里的春光旖旎似乎强度不如丁字小院那边来得惨烈。只听得乔洲好比被杀害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宁愿完全听不下去了,只好站在屋外等候,也难怪大家都舍不得离开,这身处闹市中的闲静,是谁给酝酿出来的啊。换成是他,他也不舍得离开,放掉酒吧的生意,只要一个画板和颜料,把老妈也接到这边来住,想必她也是乐意的吧。门口这掉了一地的金黄,平添了心间的温暖,明明没有阳光的,都好似整个天都是暖的,在大冬天里的万物萧瑟中,显得犹其珍贵。来找四嫂的路上,严钰也曾提过,他有意开发这个位置,但因为方洲这两年的重心都在其他地方,估计也做不下来,仅仅是一个想法,而且政府的意思并不是想做成商业的,毕竟这个百年老街意义不是那么简单的。“啊!宁愿你不来救我!”
又是一声嚎叫,宁愿勾唇浅笑,缩了缩脖子,索性再往其他地方转转,那墙上的画,除了手机照了一张,真是个遗憾呢。梁神医他是拢络不了,胖大嫂呢,他也没办法,只有找许平安下手,偏偏对方并不积极,现在看来,不然他应该找四嫂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