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下,两人同时做出反应。苏韵突然抬起左手高举过头,按下喷雾按钮,刺眼的水雾便从喷瓶里喷了出来,如数喷入红毛的眼里。“啊!”
双眼如同火烧般的灼热感,红毛立刻闭上眼睛,架在苏韵脖子上的手松了些。苏韵趁机将他的手一推,转身逃出他的禁锢,同一秒覃亦程迈开颀长的腿,大步跨到红毛的身前,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腕,红毛再次哀嚎一声,手中的水果刀落在了地上。紧接着覃亦程便红着双眼,右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快步推动他直抵石柱,红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本能反应地用双手抓住覃亦程的手腕。覃亦程的力气之大,背脊撞上石柱的那刻,尾龙骨似乎要给撞碎,钻心的疼从嗓子喊出来,经过被覃亦程捏住的喉头,变成了嘶哑的哀嚎声。如同末日的丧尸。覃亦程红了眼,掐住红毛的手骤然缩紧,红毛丝毫喘不上气,一双眼珠子干瞪着,似乎随时都会因窒息而从眼眶中蹦出来。苏韵手里还拿着防狼喷雾,呆滞在原地,覃亦程性格的突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心狠手辣。现状印证了易城人对覃亦程的这一标签。“覃总!别、别!”
现场忽然响起了许铭玲的惊呼,她刚找到二层的停车场,就看见了这一幕,立刻撒腿冲上去。“覃总,他快断气了!覃总,求你放了他吧,都是我的错,覃总!”
覃亦程显然不买她的账,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盯着红毛,像是走火入魔了般。许铭玲见他毫无反应,只好把目标转到苏韵身上。“苏韵,你劝劝覃总吧!不要伤害他……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
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一下又一下地磕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不该妄自菲薄想要攀上覃总的高枝,我知道覃总看不上我,他是为了我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们不要伤害他……”红毛开始翻白眼,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许铭玲,他想让她起来,却没有了说话的力气。苏韵从覃亦程带给她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在红毛几近断气之际,她跑过去抓住覃亦程的手腕,一根根地掰扯着他的手指。“覃亦程,松手!”
覃亦程的力气之大,苏韵根本扯不动丝毫。眼看着红毛的气息越来越弱,她急了起来。杀人可是犯法的!覃亦程这才把目光从红毛身上抽离,看着身旁一脸焦急的苏韵,开口就是满腔戾气:“他刚刚要杀了你!”
会对苏韵造成伤害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我这不是毫发无损吗?覃亦程,行了,不要闹了!”
“闹?”
他冷笑出声,敛了敛睫毛。“我追你,你以为我在闹,我保护你,你还以为我在闹,苏韵,不要用你先入为主的标签看我,行吗!”
覃亦程右手一甩,如同扔垃圾一样将红毛扔在地上,接着不发一言大步离开。被他一吼,苏韵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这是覃亦程第一次凶她。凶得莫名其妙,她只是让他不要弄死红毛,错在哪?许铭玲连忙搀扶起红毛,脖子上的力气消失,红毛逐渐缓过气来。没有过多去想覃亦程的事,当务之急还是看看人有没有事。苏韵转身帮忙搀扶着红毛的另一根胳膊,两人协力将他带出蜜思大楼,打了辆计程车赶往附近的医院。蜜思大楼五楼办公室,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前,覃亦程沉着脸,看着苏韵和许铭玲一起搀扶红毛上车,眼底是深邃冰冷的白霜。苏韵。掏出手机拨打莫晓的电话,那头的男人还在睡梦中,接通电话的时候,他听见莫晓咬字不清的声音。“莫晓,今晚叫上老陈喝酒。”
“行,嫂子要来吗?”
莫晓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揉揉凌乱的短发。覃亦程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了好半晌。一直没有听到声音,莫晓狐疑地拿开手机,屏幕显示仍在通话中,他冲着话筒喊了句:“喂喂?覃亦程?该不会被原子弹给轰了吧?咋不说话?”
楼下的计程车消失不见,转过身,覃亦程道:“约上碧娜,不醉不归。”
说完就直接挂断电话,莫晓一脸茫然。“真给原子弹给轰了?前几天不是才说要正式追嫂子再也不泡吧了吗?莫名其妙啊这是?还找碧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