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肯顾小姐,执子之手,可是牵着谁的手?”
卫思白开完会,来到了莫肯顾上课的地方,等着她上完课,一起回去。这两年的时间,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从前的那些事情,最终还是慢慢忘记了。不过,卫思白,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还是享受这样的感觉,有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等着自己。卫思白往前走着,只是那含笑的眼神,始终追随着莫肯顾的影子。“你又说笑了。”
莫肯顾不自然的拢拢自己的头发,带着几分浅然的疏离,说不出的妖媚。卫思白闻言,终究没有说什么。车子走过曲折的树林,停在一棟小小的洋房之前,那纯白色的建筑,带上了欧洲特有的风情。莫肯顾像往常一样,放下自己手中的书,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走进了厨房。周末的时间,最是闲适。卫思白手中捏着红色的盒子,一直拿捏在自己手中。这枚戒指,是他自己亲手设计,打磨的,甚至亲自去矿山,亲自取材,花了两周的时间,设计了花型。一直放着,只是今天,终于有了时间,拿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那个结,最终慢慢消失,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一心想要救她出来。只是卫思白,微微的停顿,他不知道,他今天的胜算,到底有多少。莫肯顾烧的一手好菜,一直是周末的时间,卫思白会来这里,等着莫肯顾吃饭,然后两个人,会一起出去走走,也会一起聊聊天,看看电影。但始终,莫肯顾,并没有说一句留下的话。一份简单的排骨汤,带着满室的香味,一份素色豆腐,没有放多少的调料,她做出来,还是带着香味。本想做一份牛排,最后还是作罢,下次吧。莫肯顾端着盘子走出来,放在桌子上,对着卫思白笑笑,坐在桌子的对面。还是习惯拿着筷子吃饭,用不惯刀叉。莫肯顾,还是浅浅的样子。只是骨子里的席安,还是没有变几分。莫肯顾,便是席安,而席安,便是死了的席安。“两年的时间,你放下了吗?”
卫思白坐直了身子,带着更多的询问,只是心里,下意识的带着些许的紧张。他不知道,她的心中,可是有几分自己的影子?“呃。”
席安放下手中的筷子,不解看着卫思白,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只是很多时候,她都选择逃避。可终究,需要一个解决的办法。席安,静静的坐着。“席安,在一起吧。”
卫思白,想了许久,盯着席安。这些话,早应该说出来的。“结婚吧,你戒指,不是准备好了?”
席安带着几分浅笑,带着更多的释然。随后慢慢的低下头。心里的那个人,每晚都折磨着自己,那之后,梦里也是他。找一个人,致此终老,倒也是够了。这两年,卫思白对自己,却比自己对自己更好了。那段时间,自己一直住在医院,好几个月的时间,不管自己如何暴躁,不管自己做什么,卫思白还是纵容着自己。卫思白听见了席安说话的声音,心中涌上感动,仔细盯着席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的心里,她变得越来越重要。到了英国,席安像是丢了魂一样,一两个月,都没有出门,两个月之后,席安猛地爬在马桶上,快要将自己的胆汁吐出来。没有丝毫的意外,那是卫修霁的孩子。席安并没有多话,一个人去了医院,一个人排着队,也一个人,做了所有的检查。那段时间,席安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每天喝着酒,醉生梦死,好几次,席安醉的不省人事。醉了之后,抱着卫思白,喊着卫修霁的名字。卫思白倒也没有乘人之危,知道席安的伤痛,也知道她的故事。只是这件事,卫家的任何人谁都不知道。席安知道自己怀孕,戒了酒,只是那个时候,孩子已经受到了伤害。席安舍不得,那个孩子,是他们之间,唯一能够相连的东西,如果没有了孩子,也许他们之间,就剩下灰烬了。席安那个时候才知道,卫修霁在她心里的重量,究竟是什么样子,原来,说放下的,只是一个笑话,或许要用自己漫长的一生,来忘记这个男人。他对自己的狠戾,对自己的温柔,都是记忆。她想要见他一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捏着机票,还有几分钟登机的时候,席安泪流满面。回去了能怎样,卫修霁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吗?席安撕碎机票。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宿醉的时候,而那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了生命。席安像是变了一个人,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卫思白因为席安的回答,慢慢走到席安身边,轻轻的落在席安的额间一个亲吻。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大概就是这个亲吻了。卫思白想要更近一步的时候,席安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钻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便听见卫思白接着谁的电话。“二叔,好久不见。”
卫修霁带着阴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卫思白下意识看向厨房的地方,席安也同样看着卫思白,身子一瞬间的僵硬。不知怎么的,远远地,她感觉到了,那是卫修霁。原来,收到他的任何消息,自己还是不能那么平静的接受。席安走进了厨房,带着歉意的笑容。“好久不见。”
卫思白,倒是淡然,嘴角一丝莞尔,带着说不出的笑容。不知那边卫修霁说了什么,卫思白挂断了电话。席安在厨房待了很久,想了很久,走出去的时候,卫思白坐在沙发上,像是等着席安。走过去,自然坐在卫思白的对面。“修霁打了电话给我,老爷子,身体出了问题,最近两天,我就要回去。”
卫思白说话,看着席安的脸色。卫家的一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席安听见了卫修霁的名字,感觉脑中的的血液,慢慢凝固,老爷子,病了?席安最终,没有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一路平安,便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