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不会了!这样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信我。”
凌旭尧听出了她的害怕,同时也感觉得到。那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她是经历过的人,他知道的,他让她恐惧了。凌旭尧搂紧了她,大掌轻拍着她消瘦的肩头,“抱歉——让你担心了,放心,不管如何,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江舒夏一时委屈得都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个病人了,小小的拳头砸在男人的身上。她的力气不大,凌旭尧全部生生地承受了下来。由着怀里的女人发泄。江舒夏咬着唇,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凌旭尧,你要是再给我出事的话,我带着你女儿跷家!这辈子你再也别想见到我们!我说到做到!你要是敢——”凌旭尧在她耳边低声保证,“不会了。”
是真的不会了,这样的事情不但是她害怕,他也会害怕。江舒夏见着男人这张有些破了相的俊脸,她原本捶打着男人的手改为捏着他的衣裳,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动作,他还是个病人。她能看得出来,男人那双眼眸里那淡淡的宠溺,气氛渐渐着有了些微妙。她仰头,红唇吻上了他的唇,柔软的唇瓣相贴,多的是柔情蜜意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凌旭尧的长指托着她的后脑,薄唇微挑,“夏宝宝,我想和我们宝宝说说话,她也一定吓到了吧?”
江舒夏咬着下唇,抚摸了一下小腹,无尽的害怕油然而生。就在挂了电话不久,她就感觉肚子痛,只是接到医院来的电话她直接把这事给忘记了。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后怕。还好,她现在并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宝宝还好好地在她的肚子里。她看着男人的俊颜说好。只是凌旭尧非要贴着她的肚子再说,江舒夏只好调整了下睡姿,让男人把面对着她的小腹。男人的长指探入了她的衣衫内,她出来只穿了一件睡裙还没来得及换,披了件外套就急匆匆地过来了。他的手轻抚着她的小腹,带着炙人的热度。江舒夏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看着他,男人的样子显得很认真。他微笑着,放轻了声音跟着宝宝说,“宝宝,我是爸爸——今天你受惊吓了吧?是爸爸的错,以后不会这样了!不会让你和妈妈在担心——你呆在妈妈的肚子里要乖乖的,爸爸和妈妈都爱你……”男人的声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让江舒夏眼眶有些微微的发烫。她细软的手指摸了摸男人的发丝,有些想哭。这一晚,江舒夏没怎么敢睡,害怕他万一有个什么不舒服,她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亮着灯的房间里,江舒夏抬眼细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视线从男人英俊的眉眼往下,仿佛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够看。他现在看不见了,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叫来医生,但是她害怕那个结果让人承受不起。不仅仅是他,她也同样。所以,等天亮吧!可以让她好好着看看眼前的男人,这样一个夜晚是属于彼此的。翌日,一早。凌旭尧还没有醒来,江舒夏动作轻柔地拿开了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看了眼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着的男人,她咬唇起来。穿了鞋子,她朝着洗手间走去。洗手间里并没有洗漱用品,江舒夏只简单地洗了把脸,站在洗手台前,她朝着镜子里一脸狼狈的女人看去。镜子里的她脸色很差,黑眼圈在她这样瓷白的肌肤上愈加的明显,才一晚而已,她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她从洗手间里出去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已经坐起来了。他的手在床上摸索着,嘴里喊着她的名字,问怎么还没天亮。江舒夏一时间僵硬在了洗手间门口,看着床上的男人捂住了几欲出口的哭声。她死死地咬着唇,抬手有些手忙脚乱地擦去落下来的水光,立马应声朝着男人过去。她的手按住了男人的手臂,柔着声对他说,“我在这儿呢!”
凌旭尧顺着她的小手摸了上去,薄唇划出了一丝笑意,一个大男人,这个时候竟然就像是个孩子笑容无害。江舒夏附身下去,小手抚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感觉好点了吗?头还痛不痛?我去找医生过来——”闻言,凌旭尧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男人的嗓音带着些刚醒时候的沙哑。低沉而性感。“天亮了吗?”
江舒夏咬了下唇,痛楚传来,她更是清醒了不少。“没呢!我只是起来上个洗手间!”
男人坐在床上哂笑,长指从她的发间穿梭而过。“去让医生过来吧!我是暂时看不见了,不是智商跟着退化了!天亮了,只是我看不见了,是这样的吧?”
江舒夏有些发了愣,也明白这样的事情根本瞒不下去的。刚何况这个男人是何等的聪明,即使伤到了头部,头脑也是十分清楚的。她的这点拙劣的小伎俩根本不足以让男人信服,她明白的,一直都明白得很。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的话便打断了她的思路。“你这点小伎俩想来骗我,你真当你老公是傻的?”
“……”江舒夏默,那晚上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只是我愿意让你骗,不然你还真以为自己那点小伎俩能骗过我?”
“……”江舒夏忍了又忍,这个男人原来一早就发现了。现在张口闭口的都是嘲讽,她的男人真是好样的!她凝着男人的面颊,小手轻蹭了下他的面颊,温柔着声音说,“我去找医生过来!”
“嗯——”凌旭尧侧过脸去,面颊碰了碰她柔软的小手。江舒夏不免着多看了凌旭尧几眼,见着他好好地坐好了,江舒夏这才离开病房。她走出病房,刚好碰上齐放过来,他手里拿了一大袋的东西。“太太,总裁醒了吗?”
齐放开口问到。大概是他的声音,惊扰了在长椅上坐了一夜的女孩,她揉了眼,等看清楚面前的情况,她立马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齐放的身边,看着江舒夏,小脸上都是担心,“凌太太,凌先生怎么样了?”
江舒夏抿唇,并没有看向那个女孩,她是什么居心她不知道,但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等上一晚,江舒夏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别的目的。“刚醒!我去找医生过来看看——”对凌旭尧对情况她不想多说什么,现在这个状况,她心里乱的很。“那太好了!还是我去找医生过来吧!”
女孩主动着说。还没等江舒夏同意,她便先一步去叫医生了。江舒夏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轻蹙,看向齐放,“那女孩怎么回事?在这里守了一夜?”
“是的,那个女孩说一定要等总裁醒了才肯走!这件事是由她起的,所以她要等到人没事了,才能放心!”
齐放低头拿起了手上的东西。“太太,这些是我刚去超市买的洗漱用品,还有早餐,都是些清淡的。”
“谢谢,麻烦你了——”江舒夏抿唇,从刚才那个女孩身上缓过神来,接过了齐放手里的东西。江舒夏进去的时候,凌旭尧是听到开门声了。他疑惑着问,“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江舒夏微笑,将袋子放在一旁。“昨天晚上你避让的那个女孩就在外面,她一听你醒了,就抢先着把我要去做的事情都去做了!”
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带着点醋意。惹的靠坐在床上的男人眸低浮现了浅浅的笑纹,他低沉着问,“吃醋了?”
江舒夏将早餐拿到了床头柜上,里面是软糯香甜的小米粥,的确很清淡。她看了男人一眼,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早餐还是等着医生来了之后再吃吧!“我干嘛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
她反问。凌旭尧搂住她的腰,“你不是小醋坛吗?真的不吃醋?刚才那话怎么说得这般酸溜溜的?”
江舒夏赌气,“我就是吃醋了,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别人对你这么上心了!”
“那个女孩子我连面都没看清楚,她留下是她自己的想法,跟我们无关!”
凌旭尧唇角嗜着笑。那双即使没了焦距的眸,看着人的时候仍然让人有些心颤。江舒夏的小手轻抚着男人的眼角,她实在害怕得紧。如果他的眼睛好不了了,那双嗜人心魂的眼眸里如果以后再也没有她的影子了,她要怎么办。凌旭尧虽然看不见,但她的情绪,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拉下了她的小手,薄唇落在她的手指上,带着炙热的温度,烫得她手上发了烫。“夏宝宝你要记住,你的丈夫心里就只剩下你一个,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江舒夏笑了,“我知道的!就是有点不舒服,你为了避开她出了车祸,她在这里等着你醒来明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我还是有些不大舒服!我的男人为什么要别的女人过来紧张?大概就是这样的心理吧!”
她的声音软软的,很好听。凌旭尧失笑着看她,这就是他的妻子啊——“那就让她离开——不管如何,太太最重要!”
“油嘴滑舌!”
江舒夏说。但是对他的决定她还是满意得很,他把她摆在首位上。太太最重要,别的人都在她的后面。很快,医生便赶了过来。五六个医生,因为是凌旭尧,所以都不敢怠慢。跟着进来的还有齐放和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生。江舒夏轻拍了下男人的肩头,轻声着说,“医生来了!”
凌旭尧松开她的腰肢,在床上坐好。医生询问,感觉怎么样了?凌旭尧主动着说,“我的眼睛现在看不到,其他还好——”他的话波澜不惊,却让在场的几位面面相觑地对视了几眼。看不见,这样对事也能被他说得那般的轻松。那个红裙女孩闻言,身子微微晃了一下,眼里有点点的水光浮动,看着委屈。医生上前,对凌旭尧做了一番仔细的检查。抬眼朝着江舒夏看了眼,医生说得自然,“凌先生的失明应该只是暂时性的,至于是什么原因还要等做个详细的检查后才能出结果。”
听到只是暂时的,江舒夏松了口气,问到。“那检查要什么时候做?”
医生看了眼手里的资料,“检查安排在下午三点——到时候护士会过来通知!”
“好的,麻烦医生了!”
江舒夏点头。齐放送医生出去,病房里这会就只剩下他们三人。红裙的女孩还没走,她站在病房里,竟然成了这里唯一的一抹亮色。江舒夏看了她一眼,开口,“你在这里守了一夜了,也累了吧?快些回家吧,家人会担心的。”
她的声音很温柔,语气也没有半点的苛责。凌旭尧明白,估计那个女孩在。红裙女孩看了江舒夏一眼,又有些不甘地朝着凌旭尧看了眼过去。“没关系的!凌先生是因为我受的伤,是为了避让我,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的错——我该自己承担的!我要知道凌先生彻底没事了,我再离开!”
她的表达很坚定。江舒夏还没开口,凌旭尧便抢先了。男人的眉头微蹙着说,“车祸的事不关你的事,你也没错!我这里用不到你——你回去吧!以后也不需要再过来。”
凌旭尧说话的表情稍稍严肃,把女孩给说得有些无地自容,她红着脸,眼眶也泛了红。“凌先生……”“让齐放送你回去——以后不用过来。”
凌旭尧虽然看不见,坐在床上,但还是能让人觉得气势很足。闻言,女孩的脸上多了些无措。这时齐放进来,凌旭尧冷淡的声音跟着响起。“齐放,把人送走!”
齐放看了眼病房里多余了的人,片刻便明白了过来。人夫妻在这,这女孩还是这么没眼见,这种做法实在有些让人不爽。也难怪总裁会这么没好脸色了。“请——”齐放对着女孩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张面孔照样是板着的,跟他家总裁是一样的表情。女孩咬牙,离开。再这样下去,她怕不再是这样请她出去,而是要直接赶她出去。按着凌旭尧的态度,真的没准。门合上。江舒夏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渐渐着收了回来。“那个女孩都快哭出来了,看来我们凌总还是凶了些!”
“凶吗?”
他捏着她的手把玩着,语气柔和了很多,“不是这样的态度你能开心吗?”
“说得好像我是坏女人那般!”
江舒夏努嘴,抽回了自己的手。“说你是坏女人还抬举你了——”男人轻笑着说。对他的话她真的一点都不满意。什么叫坏女人!不过转而想想,她貌似真的很坏,说是坏女人也不为过。江舒夏翻出了洗漱用品,都是新的,她去了洗手间拿了牙刷牙杯。等弄好一切,她才回去,将男人扶到洗手间,细心地指导着他的动作。最后脸还是由她帮着擦的,因为害怕会碰到伤口,她的动作小心的很。洗漱完毕,折回病房,江舒夏扶着他坐在病床上。转身来到了床头柜前,她抬手将早餐拿出来。粥已经放得凉了很多,温度适合。江舒夏勺了粥,递到男人的唇边,“张嘴——”凌旭尧十分配合着张口,大掌摸索着搭在了她的大腿上,触到的是冰凉细腻的肌肤,他眉眼几不可见地一蹙。“等会齐放过来,让他送你回一趟家里好好休息会!嗯?”
江舒夏抿唇,说不用,她等会打个电话给阿姨,让阿姨整理些衣服送过来。对她的回答,凌旭尧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对她递到他唇边的粥,皱了眉说,“你也吃点——”她怀着孩子,还要照顾他。这样的她,他心疼得很。江舒夏点点头,眼眸含水,说知道了。齐放买的两份小米粥,被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儿就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