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视频画面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是帽子男将林七巧的钻石项链偷走了。为了不被发现,他将项链藏到了自己的衣服夹层里。警察果然就在那里找到了失窃的项链。在铁证面前,根本没有狡辩的余地。林七巧一看到失而复得的项链,立刻接到手里,把它还给许阿江,激动地说:“阿江妹妹,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幸亏我听你的话报了警,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季棠。”
“你——”许阿江气的说不出话来,她什么时候劝她报警了?“这位女士,项链暂时你还不能拿回去,我们需要对它进行认定,根据它的价值来量罪。”
“哦,这条项链10万多呢!”
“10万,够判10年了。”
一个警察漫不经心地说。帽子男已经被戴上了手铐,一听自己要判10年,吓得腿都软了。许阿江一直回避他的目光,这让帽子男彻底急了,大声喊道:“许阿江,你之前让我做的事情,我可都做了。你不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阿江将头避到一边,始终不愿意看他一眼,“警察同志请你快点把他带走吧!”
“许阿江,你让我帮你在拍戏的时候教训这个姓辛的,我可是原原本本照你说的做的。你敢把我送到监狱里,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帽子男扒着门框,威胁道。许阿江脸色堪比白墙,她的目光与林七巧撞到一起。此时,林七巧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仿佛是被帽子男刚才的话震惊到了。许阿江突然意思到是季棠和自己太小看她了。自己轻而易举地就被这个女人摆弄得毫无招架之力。后来还是季棠亲自出面,说什么那条项链不过是一条两百块钱的仿制品,上下活动,这案子总算撤了下来。林七巧不知道季棠给了帽子男什么好处,不过无非是一些钱罢了,帽子男免了牢狱之灾又得到了一笔钱,之前的事情也不再提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要的结果都已经达到了,这就够了。“季棠姐姐,你可得给我做主呀!”
林七巧哭哭啼啼地找到季棠,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其实那不过是因为她昨晚没有睡好,眼睛有些浮肿。“我真的想不明白阿江妹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她却找人来教训我,用的还是让人难以启齿的方式。真没有想到阿江是这样一个人。季棠姐姐,她竟然……我,我,我没脸活着了!”
季棠的心里早就憋了一团火,现在,林七巧当着她的面又指桑骂槐,更是怒火中烧,可偏偏是自己理亏,没有办法驳斥她。更何况季棠本人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能再提了,否则她自己也会被牵涉进去,惹一身骚。“阿江,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棠姐,我没有,你别听这个小贱人胡说!”
许阿江脱口而出。季棠抬手就给了许阿江一大巴掌。“啪”的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越发刺耳。刚才还梗着脖子狡辩的许阿江被季棠打蒙了。这一巴掌肯定很疼,林七巧看到许阿江的左脸瞬间就肿了起来。许阿江捧着自己的左脸,眼睛里含满了委屈的泪花。她看着季棠发怒到变形的脸,低声说:“棠姐,明明是。”
“你还想挨你巴掌是不是?”
季棠赶紧截住她的话。季棠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掌确实很重,她是被林七巧气得发坏了,把肚子里郁积的怒气都发泄到了许阿江的身上。今天,许阿江替自己受了委屈,日后记着给她一点甜头就好了。“阿江,跟辛小姐道歉!”
季棠想尽快将这件事翻过去。“啊?”
许阿江一听要跟林七巧道歉,又想到刚才因为她挨了一巴掌,左脸到现在还火辣辣地疼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阿江,给辛小姐道歉,不然我这里就不能留你了!”
“辛小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许阿江看着季棠铁青的脸,知道她是非要自己道歉不可了,来到林七巧的面前,极不情愿地说。林七巧也跟着挤出两滴眼泪来。看起来确实像重归于好、握手言欢的大结局。只不过,这一切只限于看起来。林七巧太清楚了,季棠和许阿江那样锱铢必较的人,怎么会善罢甘休!……带着一场小小的胜利,林七巧又回到了江城。这意味她又要见到江邵甫了。一想到他,林七巧的心仿佛灌满了春风,既期待,又忐忑。那日江邵甫摔门而出的场景,就如同发生在昨天一样。林七巧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收放自如、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会暴怒成那种样子。每当跟江邵甫见面的时候,她就像是一只警觉的刺猬,乍起浑身锋利的毛刺,拒绝他的接近。非要把两个人都刺得遍体鳞伤不可。可是她明明渴望着他,而且这种渴望一日甚过一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被这种感情苦苦煎熬着,她爱他,想要他,却要冷着脸对待他,告诉他——我恨你,恨不得永远不要见到你!每次林七巧不得不说出那些难听的、伤人的话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在滴着血水。这种痛楚比季棠、范世赫甚至是范蓁蓁给予她的更甚、更可怕,因为每一道流着血的伤口,都是她自己亲自割开的。回到那所熟悉的公寓,又有了豆沙包的陪伴,林七巧体会到一种久违的宁静感。这种安宁的心绪,自从她的父母去世、家道败落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她每天在屋子里看电影、烧菜、打扫卫生、读读书、抱抱猫,偶尔出去逛逛超市。这种平静的日子,几乎让她忘记了回来这么长时间,连江邵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她知道江邵甫的公司地点、有他的私人电话和邮箱,可是她从来不会主动联系他,哪怕是一封简短的信息。因为林七巧很清楚自己没有任何资格,也没有任何立场主动找他。有时候她会想自己就像古时候豪门大户的姬妾,只能眼巴巴等着依附的那个男人临幸,除了等待男人偶然间记起自己,别的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