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流云殿,云翩便看见绝天双手环胸,斜靠在房门口,利眸直盯着她们。云翩缓缓上前,盈盈一拜。“皇上。”
听道这在熟悉不过的两个字,为何出自她的口中,绝天竟感觉如此的不在自,云翩冰冷的话语让他空虚的胸口一阵紧缩,这种感觉是什么?他一时也弄不清楚,只是斜睨了她一眼,冷冷的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瞒着朕私自出宫。”
“皇上说的是,臣妾以后不敢了。”
云翩漫不经心的回答,正欲进房。“站住。”
洞悉她的举动,绝天快她一步开口阻止,来到她面前,上下看了她一眼。“看来朕以前真的太宠你了,如今你狂妄的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皇上说是那便是吧!”
云翩平静的出奇,却不曾看过绝天一眼。绝天点了点头,不屑的一笑。对于云翩此时的举动,还是有点出乎意外的。“好……很好,朕问你明华殿是不是你放火烧的”绝天在一次质问他,想在她嘴里得出明确的答案。云翩闻言,终于抬眸看向他,眸中满是清冷,“皇上心里既然有了答案,那又何必多此一问。”
“你多说几句话会死吗?总是这么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像个木偶一样,你知道朕有多厌恶你吗?”
绝天终于无法容忍她的冷漠,双手不自觉的紧抓着她的双肩,而肩上的手用力的像要嵌入她的肉里,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心已痛到了麻木。“皇上既然如此厌恶我,那又何必来流云殿呢?”
面对着眼前的人,云翩实在不想多说,沉默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反驳,只是绝天却不会知道。“也罢,明华殿是你烧的,那么犯错的人总要受到惩罚,明日起你就搬出流云殿,去暴室呆着吧!”
音落,绝天松了手,拂袖而去,望着他冷酷离去的背影,云翩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倒是一旁的小曼松了口气,绝天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潮,让她窒息,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小曼喏喏的寻问:“小姐……暴室是什么地方?”
她从来都不知道宫里还有这样的地方,是干什么的?不免好奇。“是下人们干粗活的地方,什么活最脏什么活最累都在那”云翩答的淡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啊?”
小曼不敢相信。天哪!看来以后的日子,有的她们受得的。“小曼,看来你又要跟我吃苦了”云翩有些内疚的凝视着她。“没事。”
小曼只能强颜欢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怕小姐担心,也怕她为了这件是连累自己觉得更加内疚。“进屋收拾吧!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了。”
云翩抿了抿唇。“好吧!”
小曼点了点头,垂头散气起来,两人相继入内。次日清晨,刚到暴室。迎接她们的管事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副苦瓜脸严肃的让人不敢靠近。一路上,宫女们虽然各自干着自己的活,眼光却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她们。她们之中有的面无表情,有的窃窃私语,有的低头窃笑,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步入一间简单布置的房内,管事随即将两套水绿色的朴素衣服扔到她们面前,冷冷的道:“这里是暴室,我不管你曾经是皇上多么宠爱的妃子,但只要来到这里,那都是卑贱的下人,换好衣服后给我出去干活。”
吩咐完了后,管事睨了眼云翩,露出恶毒的笑意,随后便出了房门。云翩与小曼对视一眼,各自拿起衣服。片刻之后,两人出了房门。“你们两个,还在那磨蹭什么,过来,把这衣服洗了。”
管事右手握着长鞭,左手指指一旁堆积如山的衣服,历声喝道。云翩舒了口气,挽起衣袖,走了过去,她拿起衣服往井边走去,却不慎被一旁的宫女用脚拌倒,她手中的衣服也被身旁的树枝划破。“小姐,你没事吧!”
一旁的小曼连忙上前。“没事。”
云翩看着被擦破皮的手,摇了摇头。但是,手还是微微的疼着。“你是故意的。”
小曼气愤的看着立于一旁自鸣得意的宫女。差点打起来。“该死,你竟然把皇后娘娘的衣服给弄破了。”
管事见状,双眼冒火,一扬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云翩身上。云翩的衣服立刻烈出一道口子。“住手。”
小曼大喊出声,欲上前阻止,却被几个宫女拽在一旁,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管事疯狂的扬动着鞭子,抽打在云翩身上,却无能为力。云翩只是紧咬双唇,任凭无情的长鞭烙印在她身上。一连几日,管事都以各种理由虐打云翩,由于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夏日炎热的天气终于让她受不了了。这天,她趁所有人都在用膳之计,在院内准备了一捅凉水,宽衣解带,为自己清洗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此时,绝天正好入内,一抹纤细的身影在水中漂泊,仿佛融进了这院落,成了一幅画,他无意间闯进了画里,看见了水中伤痕累累的倩影,不由心神摇曳,止步立于一旁,微眯双眸,光明正大的观看着。云翩感受到了自不远处投射来的目光,知道是绝天的她不以为意,依旧缓缓的洗着。良久,她缓缓起身,慢慢的为自己更衣。由始至终,她对绝天始终不曾从自己身上移开的眼神毫不在乎,任由他看着一幕活生生的美人出浴图。“皇上,看够了吗?我身上伤痕怕是败了您的兴致。”
云翩看向他,口气漠然。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那个人了,而她自己亦不是昔日的自己。“放心,你的胴体虽然很美,但是朕没有兴趣”绝天利眸中透着冷寒,还有让人难以看懂的复杂神色,那些到底是什么?“是吗?”
云翩浅笑。不以为然。“看来你性子依旧没改,得罪了人,希望你身上的伤能让你长点记性。”
绝天警示着,不屑一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