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反击一击失手,绿云怪叟立招杀身之祸,刀速反击之快,远超出他的估计,更没想到心开的武功层次竟跃升至另一境界,甚至已变成另一个人。墨科云初试蹄声,首次在实战中使出自创剑诀大你求道。滕楠心想:心剑乃剑中之皇。我的剑法绝不会在你之下。滕楠重整旗鼓,把心剑推上巅峰,全力摆脱墨科云招势牵引。稳住身形,古道派剑术乘势再展,直指气旋核心的墨科云。墨科云说:“今日就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墨科云行功正盛,催运的引力赫地由收转发,彷如万兵齐发,数不清的寒锋利刃,组成惊涛骇浪般的滔天杀势,迎击古道派剑术。玄姬心想:滕楠身周引控的剑网尽数崩毁,墨科云的功力竟更胜坤月功?心程心想:全因二公子已达人剑合一境界。齐集晶石的过程,墨科云体内早已纳入五色灵力,经历一段时间磨合,融会贯通,再配合自身修炼的倥恫派内功,威力数以倍增,人兵互为一体。若换作其他高手运使灭绝剑,纵能发挥神兵表面的锋锐,始终打了折扣,远不如墨科云以五色灵力驾驭,产生形神俱备,相辅相成的宏效。滕楠说:“邪皇。”
正面硬砍,强如古道派剑术也不敌落败,毕竟滕楠尚未圆功,并不代表这套绝学逊于大你求道。滕楠心想:剑中之皇,天下无敌。我不会败。妖兵脱手,退无可退,滕楠甚至动弹不得,因为灭绝剑尖已封喉刺近。漫天兵器,亦随墨科云这一剑收势止住,时空仿佛霎那间凝结停顿。墨科云说:“别再纠缠下去,你的执念只会害死自己,觉悟回头吧。”
滕楠说:“嘿,回头?”
“你以为每件事也可回头,我为了重振古道派名声,付出太多太多。”
“何况由我踏出第一步开始,从未想过回头。”
墨科云说:“你犯下的过错虽难以弥补,但及时回头,尚可挽回古道派的声誉。”
墨科云心想:啊,何来破空之声?还有谁会帮他?回头说:“邪皇?”
滕楠说:“要觉悟的是你才对。”
“我还有最强的第八式。”
滕楠剑指挥划,竟能隔空引控邪皇。第八式,以心为极,必须苦练十二年方成,滕楠当然未达此境,却悟出以气御剑之道。邪皇虽未臻至神速,但凭着刁钻多变的攻击方位,威力已胜过前人,墨科云亦感招架吃力。众人说:“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八式。”
“第八式确是举世无双。”
斯兰心想:滕楠剑气凌厉,竟不在龙哥之下。墨科云说:“可怕,一个人的执念,竟可驱使武功突破至此。”
邪皇轨迹飘忽无定,防不胜防,墨科云久守必失,身上接连挂彩。墨科云说:“可惜你只达以气御剑,并非收发由心。”
“若论御剑之法,我墨科云未必会输。”
滕楠心想:啊,他也在以气御剑?墨科云灵机一触,以大你求道的独有引力捲聚四周碎石,兵器,化成密不透风的气墙,挡拒邪皇进袭。滕楠说:“啊,邪皇。”
“他妈的墨科云,不知羞耻,竟仿效本公子的剑术?”
滕楠说:“你我誓不两立,无法并存,只有战死方休。”
“邪皇,我俩人剑相通,一起粉碎灭绝剑吧。”
墨科云说:“我多番苦口婆心,已仁至义尽,你将毁在自己的野心下。”
两个同样极具资质的青年剑手,本是飞龙道出类拔碎的后起之秀,彼此信念偏偏背道而驰,水火不容,难逃以死相博的局面。墨科云实在无法明白,权力的诱惑为何能令人泥足深陷,不惜赔上性命争取,大哥墨科勒的下场已是前车之鉴,如今眼见滕楠冲淘福撤,依旧执迷不悔。正如滕楠亦绝不认同墨科云的迂腐婆妈,妒忌他得来的一切全属侥幸,既然立场各异,企图改变对方想法根本不设实际,唯有奉行强者便是真理这套江湖规矩,对或错,就由胜者来定夺吧。灭绝剑,邪皇交锋,剑气凌霄,海鸟惊飞。递烟说:“哈哈,看来战况正白热化,划快点,否则便错过一场好戏。”
白云说:“哼,你们二人安坐,独我一个卖力,还诸多要求。”
紫和说:“你双手健全,我只得独臂,难道要师父来划吗?”
递烟说:“嘿,除了我的本命星外,其余两颗帝星亦越来越亮。”
“但一刹那的光辉,只是陨落前迸发最后璀璨,焉能与我的帝星争辉?”
紫和说:“墨科云是否真的在古道派武林大会内?”
递烟说:“他不单身处其中,而且发挥灭绝剑的力量比以往更强,有趣,有趣。”
绿云怪叟至死也不相信,以自己功力竟连心开一招也接不住。其实心开突飞猛进,不单是帕虎凶暴力量所致,另一主因。是他徘徊生死边缘之间,逼发出匪夷所思的潜能,甚至比帕虎更凶,更恶。求生的意志,激起他前所未有的为皇决心,此刻只知道疯狂杀戮,摧毁对方,才可保住性命完成自己的路。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道理根本不存在心开的意识内,斩瓜切菜般的斩杀,纯粹出于一种本能,神兵帕虎如今在他手上,或许跟一柄普通屠刀无异。静雯说:“宝哥。”
心开说:“还有活口,一个也不能留。”
静雯说:“为了帕虎,你牺牲整个乐域。”
“甚至牺牲疼爱的女儿。”
“付出失去一切的代价,最终得到什么?”
“结果是一无所有,但我不会怪你,因为无论如何,我也是爱你爱到底的妻子。”
心开说:“给我死吧。”
静雯说:“宝哥,既然你已不在,我亦没生存的理由。”
“帕虎。”
静雯万念俱焚,竟不闪不避,任由刀锋贯体。静雯说:“我恨帕虎。”
“我恨。”
“却更加恨你。”
“黄泉之下,我们一家永远诅咒你不得好死。”
心开说:“好痛,我的头好痛啊。”
仿佛借着杀戮方可稍减痛楚,心开刀劲爆发,哪管眼前是一个弱智女流,也要落得分尸惨死。心开说:“杀。”
素养说:“啊,心开。”
素养说:“难道你连老夫也。”
心开说:“杀,杀,杀。”
战虎绿珠在身,对帕虎产生本能抗拒,向接近的心开发出一声充满灵力的咆哮。心开说:“我,干了什么?”
素养说:“心开,你终于清醒过来了。”
心开说:“这。”
心开说:“这些人全是我杀的?”
心开说:“怎会这样?”
素养说:“你一直叫着头痛,如疯似癫屠杀。”
心开说:“头痛。”
“呜,好痛,我的头好痛呀。”
素养说:“抱元守一,敛定心神,别让痛楚侵占你的理智。”
“定是你逗留海中太长,缺气过久,引致头痛之患,被凶暴力量所侵。”
素养说:“你的易经玄鉴,乃玄门正宗,快尝试驱除入脑邪风。”
“老夫全力助你,务求先暂且镇痛。”
素养说:“再想办法彻底根治。”
心开说:“疯狂杀戮的根源,就是这一种痛。”
心开说:“我若为皇,必须承受这蚀脑之痛,若不能压制它,将有更多无辜者受害。”
“该死的头痛,不单折磨我心开一个,他日成皇称帝,天下苍生或会因我的恶疾而蒙祸,到时谁也救不了。”
乐域。八千岁说:“你们要夫妻同心,一家团聚,本座便成全你们到黄泉去。”
妖后心想:即使合我们三人之力,也胜算渺茫。希望能保住性命。八千岁说:“乐域的人已死光死净。”
“你发什么讯号,以为还有援兵来救吗?”
妖后说:“既然反你,我就宁死不屈。”
八千岁说:“你最擅长的倭奴伎俩。”
“就只得这些下三滥招式?”
“啊,雷火弹?”
密集暗器中,夹杂炸力惊人的雷火弹,八千岁一触即爆。烟雾弥漫,八千岁你虞我诈,身形震退。八千岁说:“嘿,借烟遁?”
“尽管逃吧,除非你们背生双翼。”
“否则休想摆脱本座的掌握。”
章言说:“八千岁自视过高,才给予我们可乘之机。”
妖后说:“区区烟幕阻延,也逃不出多远。”
福报说:“啊,那是。”
“一双飞鸟。”
飞鸟说:“福报又撞板了,快上来吧。”
福报说:“原来师父刚才发讯号召唤你们来。”
一双雌雄彩鸟,正是经常接送福报出入乐域的好友,还有章言的坐骑。章言说:“妖后和福报快走,由我殿后。”
福报说:“师父。”
福报说:“不,要走一起走。”
妖后说:“孩儿。”
章言说:“喔?”
章言说:“好吧,大家共同进退。”
福报虽未承认父子关系,但那份关心令章言重拾亲情温暖,对生命更珍惜渴求。八千岁说:“他妈的,何来两头扁毛畜生?”
八千岁自信控制大局,却仍有失算一刻,章言等人确是无法背生双翼,同样可远走高飞。八千岁对媚后说:“你还呆着干嘛?”
媚后心想:东后,要怪就怪你跟圣主作对。八千岁说:“哼,别以为可就此溜掉,本座要你们一家,死无全尸。”
斯兰说:“龙哥。”
心想:灭绝剑招,还未能一举功成?滕楠说:“你凭什么可以赢我?”
墨科云心想:他的疯狂,令剑势更形霸道。滕楠说:“剑中之皇,谁与争锋,你纵有灭绝剑,也要俯首称臣。”
墨科云心想:他剑势蜕变,跟之前截然不同。可怕的怨恨执念,反令他人兵相连。墨科云心想:这根本不算是正气浩然的古道派剑术第八式。这该是邪派剑术。滕楠行招连绵,御剑追击,不让墨科云任何喘息余地。灭绝剑神锋,虽能力挡邪皇,但交拼产生的余劲,波及四周人仰马翻,受创震飞。墨科云心想:如此下去,只怕会伤及更多无辜。这里不宜久战。滕楠说:“刚才的威势哪里去了,看你一副窝囊相,早死早着吧。”
第八式修炼法门,舍情两年,绝情四年,空情七年,滕楠尚未踏足初阶,强行催运,功力虽短暂暴增,已是走火入魔。练柔说:“他变得好可怕。”
黄非说:“哼,那家伙根本是一只魔鬼。”
邪王说:“想不到邪皇用在他手,更显凌厉。”
退,退,退。墨科云面对邪皇如狼似虎的进逼,似乎毫无还击之力,唯一选择是不断退守,直撞至大殿坚壁,群雄虽对滕楠恨之入骨,亦不得不惊叹他出神入化的剑技。群雄说:“古道派剑术第八式果然厉害,难怪享誉飞龙道。”
“灭绝剑真主墨科云,会否不敌?”
“今日得睹失传已久的第八式,确是震古觅今。”
第八式劲道雄猛,破墙穿出,首当其冲的墨科云承受压力之重,可想而知。战况由大殿转移至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