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休想逃递烟说:“休想逃。”
递烟踏壁如履平地,转瞬已抢近洞顶缺口。递烟眼前所见,一道庞然巨物冲霄而起。递烟说:“他妈的,贪生怕死。”
八千岁说:“待我墨科勒无字真经,必会回来找你。”
守候在山外的黑霸王,接过八千岁,立即振翅远离。八千岁说:“到时要彻彻底底击败你。”
突然,八千岁啊了一声。递烟艺高人胆大,竟不顾脚下是万丈深渊,扑出前冲追出。八千岁说:“可恶。”
递烟伸手所及,仅仅抓擒住黑霸王龙尾,若刚才稍有半点迟疑,定已失手落空。递烟说:“懦夫,别以为可一走了之。”
“就算给你再练十年,也必败无疑。”
“倒不如早登极乐。”
八千岁说:“大言不惭。”
势成骑虎,八千岁再无退路,干脆奋力迎战,在龙背上与递烟一决雌雄。八千岁说:“借体重生的怪物,本座就要你再死一次。”
递烟说:“口说无凭,拿出真本领来印证吧。”
二人恶斗之际,黑霸王已飞上山之颠。广场上的倥侗派弟子惊觉眼前一花,黑霸王已呼啸而过,冲霄直上。弟子说:“飞龙?”
“谁人闯倥侗派?”
黑霸王冲势未停,无人能阻,朝着高耸入云的刀剑双塔高飞。八千岁败象已呈,被逼至龙首位置,退无可退。八千岁说:“欺人太甚。”
八千岁说:“就跟你拼个两败俱伤。”
八千岁把心一横,弃掉龙鹰,双手握紧拔旱暴劈,誓要把递烟压出龙身。递烟说:“你。”
二人无处立足,居高急堕,眼看要跌个肢离破碎。岂料八千岁猛然顿住,停在半空。递烟说:“狡猾小鬼。”
八千岁故意弃剑,黑霸王早有默契,咬住龙鹰带走主人。八千岁说:“若你还有命的话,才有机会跟我的无字真经一拼,哈哈。”
递烟说:“下次遇上,定把你碎尸万段。”
递烟心想:哼,以为这样便要我粉身碎骨?你未免低估本帝的能耐了。递烟临危不乱,回首俯瞰环境,瞧见悬浮双塔上的。天啸傲晶像。递烟说:“嘿,正好就地取材。”
“看我的。”
递烟聚足内力贯于剑上,借此缓减堕势。晶像四分五裂,递烟其势未止,持续下落。递烟说:“再来。”
附近可借助减速的建筑多的是,递烟再接再励。递烟剑破入塔顶,斩砍而下。经过连绵数百尺的拖割,坚厚塔壁被剖开一道深长裂痕,递烟堕势已渐消减。递烟说:“破坏带来的快感,太令人兴奋了。”
“破,破,给我破啊。”
递烟虽稳住身形,却意犹未尽,大肆摧毁一番,狂斩乱劈。雄伟壮观,屹立不倒的倥侗派剑塔,只因递烟一时之快,惨遭毁去大半,碎石如蝗横飞,裂响不绝,听得众人心寒胆颤,毛骨悚然,飞龙道第一大派的稳固基业,似乎正面临动摇崩溃的序幕。倥侗派弟子说:“呀,发生何事?”
“是天灾吗?”
递烟说:“唔,这是。”
“神像?”
“他妈的给我毁吧。”
递烟奔雷一斩,剑劲疾吐斜割,势如破竹,象征仁爱济世的神像,不但未能护荫倥侗派解劫除厄,更自身难保。一剑两断。倥侗派弟子说:“哇,危险。”
“快走啊。”
裂分的半身雕像,仿如星陨堕落,轰然撞地,整个广场也为之震动摇撼。天啸傲晶像,剑塔与神像皆不能幸免,接连遭殃,会否是倥侗派命运的一个先兆?一个写照?倥侗派弟子说:“那家伙是魔鬼。”
“只有魔鬼才带来如此灾害。”
“不,他不是魔鬼。”
“惟独天神方可做到。”
递烟说:“人心软弱。”
递烟说:“骂我者,不知天高地厚,浅见愚昧。”
“拜我者,只懂苟且偷生,胆小无能,两者皆不应留在世上。”
昔日争皇失败,积聚万古怨念,递烟性格益发愤怒妒忌,自有一套似是而非的偏激观念,不分青红皂白,谁也该死该杀,此番重现世上,似乎只会制造更多血腥屠杀,倥侗派落入其手,是否劫数难逃,注定覆灭?墨科勒说:“素养,你何时搭上了乐域啊?”
“章宝那家伙是否承受不住丧女之痛,龟缩乐域不出?”
双方强弱悬殊,素养盘算乐域大军若负隅顽抗,必将伤亡惨重,决定弃械投降。素养说:“素某糊涂透顶,不知墨科勒早与盟圣结盟,才会不自量力冒犯琉璃国境。”
素养说:“如今军心散涣,看来墨科勒确具君主之威,素养与乐域二千精兵甘愿归降,另投明主,全心全意辅助大王夺取飞龙道。”
墨科勒说:“嘿,想不到你也懂得摇尾乞怜,狗话连篇,再说得动听点,朕可饶你不死,哈哈。”
白云骑上冰后说:“快给我追上去。”
龙仔心想:臭婆娘,我妈已受了伤,还在呼呼喝喝。天剑说:“冰后,我们就依她说话做吧。”
“我也担心倥侗派弟子的安危,想去了解状况。”
龙仔心想:对呀,那个什么递烟不知会弄出什么乱子?龙仔一口含着天剑后领,把他提起。天剑说:“冰后,出发往倥侗派双塔吧。”
白云说:“还笨手笨脚?速速起行。”
冰后心想:哼,若非为了倥侗派,早把你摔下去。冰后振翅高飞,与龙仔冲上洞顶缺口而去。天色赤红,犹如染血,一片愁云惨雾,仿佛衬托着倥侗派的不幸与灾劫,为这飞龙道第一门派的遭遇而感到悲哀。刺鼻的血腥,弥漫四周,中人欲呕。递烟说:“全是庸碌无能的弱者,非杀光杀绝不可。”
倥侗派广场,递烟如虎入羊群,肆意屠杀,剑芒所过之处,断躯碎肢,血肉横飞,晃眼已尸横遍地。秀文心想:强得可怕,根本无法抵挡。熏陶心想:先来一个白云,再出现这来历不明的高手。老尼说:“好重的杀业,罪过,罪过。”
刚铁说:“我们虽人多势众,却只是螳臂挡车。”
递烟说:“哈哈,筋肉撕裂,骨骼断折的声音,竟是如此美妙悦耳。”
龙仔心想:我的天,伤亡惨重。天剑心想:不妙,倥侗派果然大祸临头。白云说:“递烟,住手。”
递烟说:“嘿,竟急着赶来送死。”
“你的反抗,仅是自讨灭亡。”
阴阳令缺一,递烟已感不足为惧,从容截下白云劈击。递烟说:“废物,你只会化成这里其中一具冤魂。”
白云说:“再来。”
白云说:“你有本事便杀了我。”
白云越攻越猛,完全弃守,似对递烟恨之入骨,不杀不休。空有斗志,却力有不待,白云只换来伤上加伤。递烟说:“冥顽不灵。”
受创之下,白云竟不顾内息紊乱,一退即上,誓要拼命到底。递烟说:“死缠烂打,你只会死得更惨,受尽凌迟切割之苦。”
白云说:“好啊,你便干干脆脆取我性命。”
天剑心想:阴阳令合一,导致递烟君临。是白云的悔疚。驱使她刻意寻死。递烟说:“好一个不怕死的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白云说:“我是劫万庵掌门白云,是我令你这魔头现世,有种便杀了我吧。”
递烟说:“好,从此刻起,白云将消失世上。”
一切祸患,由阴阳令合璧而起,白云一心以死赎罪,可是她即使赔上性命,遗留的恶果并未结束,相反只是噩梦的开端。递烟血洗倥侗派,燃起久违的杀意戾性,无人能阻,唯一可令他停止罢手的,恐怕是再无活口。素养不战而降,生死主宰于墨科勒刀下。墨科勒说:“来来来,说更多花言巧语来打动我。”
素养说:“恭喜大王,令弟墨科云的命格已化为帝星,练氏一脉必可千秋万世。”
墨科勒说:“哦,二弟已成为帝皇之命。”
素养说:“帕虎重光,飞龙道称皇。”
“先有盟圣加入,现有乐域雄兵,再配合贵弟已成帝星,一切尽皆彰显墨科勒是一代君主。”
墨科勒说:“好,好狗,以往和你一起,到今日才知你狗得彻底。”
素养说:“墨科勒一族必代代为皇,长存不朽。”
墨科勒说:“哈哈,你狗得我墨科勒好欢喜啊。”
龙天子心想:素养原来只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能屈能伸,这素养不简单。九烈神君心想:哼,墨科勒狂妄自大。看来他绝非长久合作的对象。墨科勒说:“把所有降兵押回去。”
众人心想:他妈的趾高气扬,你以为自己真是主帅吗?黑心老妖说:“拿下所有降兵。”
乐域虽仍有少数不甘屈服的人反抗,但难成威胁,墨科勒不费吹灰之力一网打尽,鸣金收兵。素养心想:福报,这次全靠你了。绿云怪叟说:“怎会人去营空,我们的乐域大军呢?”
章宝说:“肯定已全部归降。”
绿云怪叟说:“难道你早有所料?”
章宝说:“若非如此,我怎会带同你俩与盟圣交涉?”
绿云怪叟说:“你连古道派第八式也交出,不怕滕楠不合作吗?”
章宝说:“关键是乐域大军已尽归墨科勒之手,你猜他会如何处置?”
绿云怪叟说:“墨科勒背叛飞龙道,实力削减,必会把乐域大军墨科勒妖兵,收为己用。”
章宝说:“所有合作关键建基于厉害与信任。”
“只要墨科勒实力坐大,他与盟圣的关系必然崩溃。”
绿云怪叟说:“以墨科勒的野心,最后将会想办法吞拼盟圣。”
章宝说:“八千岁亦不是可与别人平起平坐之辈,否则也不会跟他伯父决裂。”
“虽不知滕楠何以替上八千岁,但有一句说话,永远是对的。”
“一山不能藏二虎。”
静雯心想:为了两方内讧争持,宝哥竟牺牲乐域兵马。绿云怪叟说:“你豁出所有,这一着走得太险,难料滕楠会有所保留?”
章宝说:“嘿,此子野心绝不下于八千岁。”
章宝说:“滕楠深谋远虑,不择手段攀权附贵,更会比八千岁更阴更险更毒。”
“我送上乐域大军,他更不容墨科勒炼制妖人,拥兵自重。”
“只要盟圣不插手,我就有足够信心以霹雳穹苍功最强一招,单挑击败墨科勒,到时帕虎在手,我只会比墨科勒可怕十倍,你认为飞龙道还有人能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