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崩碎白云说:“呀,我的阳令。”
“竟然毁了。”
八千岁说:“好厉害的招数。”
“却并非出自无字真经的武功。”
“好啊,神武通,原来你还留有这一手。”
神武通说:“神武通?”
“嘿,此人已不存在。”
神武通说:“留在这世上的,只有我借用这副经过无字真经洗涤的无暇躯体。”
神武通内息疾吐,真气鼓胀,汹涌烈劲透体逼发,沙石尘土四散飞扬,单是那股罡风已教人刮肤生痛。天剑心想:神武通不存于世?八千岁说:“借用?是什么意思?”
神武通说:“凡夫俗子,凭你那微末智慧,岂能猜透个中含义,好好听清楚了。”
神武通说:“若你还有今后,该改称本座为递烟。”
这个回复年轻外貌的神武通,竟扬言自己是远古时代的递烟,难怪递烟剑落在他手中,能化回所属配兵,事实虽荒诞离奇,但似乎并非信口开河。八千岁说:“递烟?”
白云心想:他是千古以前的递烟,是我妄用阴阳合一带来的结果?白云心想:我漠视师父忠告,一意孤行,招致后患无穷的祸害。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八千岁说:“有趣,换言之你只会比神武通更强?”
“之前递烟剑顽固反抗,坚拒为我所用,如今这双刀剑更见配合乾阳坤月功,得心应手。”
八千岁说:“不管对手是谁也好,我只需要一个足可匹敌的强者。”
“来吧,让我领教名震千古的递烟,究竟有多厉害?”
八千岁大感亢奋,战意若狂,急不及待祭起圣剑第一绝率先抢攻,尚未发招,起手间已尽夺声威,地面土石纷陈碎裂,锐气四割,曾大破阴阳令的无字真经,又能否压下递烟这绝世强敌?素养心想:可怕,可怕。帝星一颗接一颗出现。最可怕的是,为何会增添第三颗帝星?福报说:“干爹,大事不妙了。”
素养说:“何事?”
福报说:“我阻止不了他们。”
“章宝与绿云怪叟已按奈不住,决定直袭琉璃国呀。”
素养心想:可恶,那章宝脾性刚烈,果然沉不住气,麻烦了。部下说:“素公,探子急事回报。”
福报说:“我早已说完了,你这时才来报讯?”
部下说:“墨科勒正率领大军,杀入我方密林。”
素养说:“什么?连墨科勒也主动出击?”
心想:糟糕,我军全是乐域中人,偏偏主将擅自离队。素养心想:蛇无头不行,乐域大军没有章宝发施号令,必士气散乱,不战而溃,有何方法可扭转乾坤?墨科勒说:“一班乌合之众,胆敢纠集来犯,他妈的杀个片甲不留,教你们死无全尸。”
能征惯战的墨科勒亲自领军,统帅盟圣的三公,三妖帅及大批精锐兵团赴阵,军容浩瀚鼎盛,即使章宝在场督战,也无必胜把握,素养如何应付这生死存亡的硬仗?琉璃国。滕楠说:“哼,藏头露尾,还不干脆滚出来?”
邪王心想:滕楠的感应竟不下于老夫,短短时日已进境神速。玄姬心想:怎么回事?那里有人?章宝说:“哈哈,不愧是八千岁。”
滕楠说:“缩头乌龟,终肯现身了吗?”
章宝说:“既然找不着墨科勒,先毙了你。”
行踪败露,章宝毫无顾忌破顶杀下,拳势铺天盖地罩向最强的八千岁,欲来个擒贼先擒王,他又岂知眼前的盟圣之主只是李代桃僵,而滕楠面临严峻考验,能否不堕便宜师父的威名,应接这乐域狂人的挑战?章宝直闯琉璃国,一出手已向八千岁展开猛攻。邪王心想:拳劲凶猛霸道,滕楠能否应付得了?滕楠说:“别插手,待我来。”
滕楠心想:我正好找这家伙一试进境。邪王心想:经过闭关潜修,滕楠突飞猛进,坤月功已具相当火候。滕楠以坤月功贯注邪皇,划剑如盾,守得固若金汤,尽把密集拳轰挡卸开去。绿云怪叟心想:糟,场中全是盟圣高手。此战绝不划算。静雯心想:只要有宝哥在此,何惧任何凶险。绿云怪叟心想:宝儿若压下八千岁,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邪王心想:静观形势,才谋定后动。媚后心想:霹雳穹苍魔功果然厉害。上次章宝单凭一己之力,稳胜盟圣三大高手。不知与圣主相比,谁强谁弱?玄姬心想:那阉人的坤月之境,竟更胜于我。邪王心想:看来滕楠走对了路,无字真经令他开窍突破。虽有邪皇在手,加上无字真经,滕楠毕竟神功初成,要应付章宝谈何容易?防线终告失守,右腰硬吃一记雷拳。滕楠心想:妈的,输在招式之上。若再隐藏,我碧败无疑。使出古道派剑术。滕楠强忍剧痛,施展最擅长的古道派剑术应敌,猛招乍起,立现急激凌厉,扳回劣势。奇兵突起,果收奇效,逼得章宝抽身疾退。静雯说:“宝哥。”
绿云怪叟心想:盟圣之主,看来没想象般强横。章宝说:“古道派剑术?”
“你并不是八千岁,到底是谁?”
滕楠说:“不愧为乐域之主。”
“我也无谓再装神弄鬼。”
“能使出古道派剑术,当然非我滕楠莫属。”
媚后和妖后心想:啊,怎会是他?媚后心想:看邪王爷孙的反应,似乎早知内情。邪王说:“双后不用紧张,滕楠已是圣主徒儿,奉命暂充盟圣之主。”
当日八千岁圆功出关,受递烟剑感召,决要抛下教中事务离开琉璃国。盟圣高手未至,邪王为防无法牵制墨科勒。故此得八千岁默许下,以滕楠假扮圣主,稳住局势制衡墨科勒。妖后说:“单凭你邪王一面之词,岂知属真属假?”
邪王说:“若不相信,待圣主怪罪下来,只怕你担当不起了。”
妖后说:“嘿,这小鬼功力微末。”
“只怕有辱盟圣威名,邪王你才担当不了。”
滕楠心想:哼,臭婆娘狗眼看人低。章宝说:“滕楠有辱盟圣?”
章宝说:“又看你如何替盟圣立威。”
妖后说:“怕你不成。”
章宝全力施为,拳劲暴猛侵潜,东圣妖后整条胳膊大吃不消,筋脉贲张。优劣立见,东圣妖后不敌震退。媚后心想:以东圣妖后的修为,一刻也支持不了。玄姬心想:斗胆顶撞爷爷,活该。妖后说:“可恶。”
邪王心想:自取其辱。妖后心想:怪不得章言也被其取而代之。章宝说:“你该清楚与滕楠的差距了吧?”
媚后说:“盟圣怎容你们放肆胡来。”
邪王说:“乐域休想在此撒野。”
群邪虽各有想法,但为盟圣共同目的,却是齐心一致抗敌。章宝心想:乐域与盟圣最大分别,就是这份同仇敌忾的凝聚力。滕楠说:“停手。”
“你们乐域今番到来,目标相信不是盟圣。”
邪王心想:对,乐域出兵时根本不知盟圣与墨科勒结盟。章宝说:“聪明,至于我们是敌是友,取决于你会否选择放弃墨科勒?”
滕楠说:“想盟圣放弃墨科勒,且看你们有何实力支持?”
绿云怪叟说:“何须多费唇舌,八千岁不在,让我们父子摆平他们。”
章宝说:“盟圣伙拍无兵之师的墨科勒,又怎及连同乐域般可靠?”
滕楠说:“嘿,原来想巴结我们盟圣。”
章宝说:“我章宝纵使如何自负,也不致卤莽得单挑整个盟圣。”
“此行我是送上一份大礼,来换取墨科勒一条性命。”
滕楠说:“什么大礼?”
章宝说:“整个乐域。”
滕楠心想:这家伙为杀墨科勒,竟不惜舍弃乐域,值得如此牺牲吗?绿云怪叟说:“宝儿,你在胡扯什么。”
章宝说:“别多言。”
对静雯说:“拿剑诀来。”
静雯说:“是。”
章宝说:“既然你是古道派的人,这更好说话,拿去。”
滕楠接住,心想:有何东西能打动吸引我?空情通神,御剑飞升,主宰天下,这是。滕楠说:“这是古道派第八式行功法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滕楠梦寐以求的最高绝学第八式,剑道的极峰境界,此刻竟垂手可得,不禁面露狂喜之色。章宝说:“相信你已不会怀疑我的诚意。”
“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妖后心想:嘿,他辛苦抢来的乐域竟拱手相让。只害苦了章言。回复年轻的神武通,竟成了递烟重生的媒体,惹得八千岁跃跃欲战。递烟心想:剑劲炽热雄浑。气走单阳,势道无涛,蓄劲聚一,此招虽以心剑驾驭。但势急劲猛,未能弥补变化之不足,要破招又有何难?以武论。第一论,以疾破猛。递烟的分析仅是电光火石间,心念一转,身形迅即一分为三。递烟剑后发先至,团团绞缠住直攻而来的龙鹰。犹如茧困之势,递烟剑把乾阳之气禁制,龙鹰杀力全被锁隔,无从发挥。八千岁心想:我的剑劲不着边际,欲吐难吐。巧施困锁之势同时,三道身影疾掠而过,连带乾阳之气消解得无影无踪。八千岁心想:什么?尚未正式发招,乾阳之气已被他轻描淡写化去。八千岁啊了一声。递烟说:“别太早慌张,如今才是真正威力所在啊。”
八千岁刚定过神来,递烟剑已雷霆万钧劈杀而至,幸好仓储间仍能及时应变,以拔旱架于身前硬挡,但击力之猛,已教他难以站稳,双脚离地。递烟综合一切技巧,论武创招,单凭首四论已可破尽世上武功弱点,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最后一论更深具摧毁天地,杀绝万物之能。武学之道,五花八门,但天下各类招式,皆殊途同归,不外乎力量刚柔,速度缓急,变化巧挫。第一论,以疾破猛。炎历疯行。第二论,以柔制巧。炎华璀璨。第三论,以力克繁。烈炎破天。第四论,以杂解快。炎阳拱照。第五论,不灭为绝。八千岁挡住剑锋,却阻不了剑劲所侵。腰痛欲裂,八千岁不再逞强硬撑,被震得抛飞倒退。直撞洞顶缺口,放遏止退势。递烟说:“你还有何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看我的炎武论是否一套永恒不败,横跨千古仍可称为无敌的绝学。”
八千岁心想:就算我全力施展乾阳坤月,极其量只求不败。八千岁心想:并无绝对制胜把握。八千岁说:“实在太好了,多谢上天赐予本座一个如此超凡的对手,哈哈。”
八千岁说:“本座还担心苦无对手,如今不愁寂寞了,哈哈。”
递烟说:“笑得尽情一点吧,这是你遗留世上最后的声音。”
八千岁说:“你拥有的并非神躯,只是神武通一副臭皮囊。”
“而你的武学领域已达极限。”
“反之本座尚有无可预计的进步空间。”
天剑和白云同时心想:啊,他要弃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