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要割掉他的舌头,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人的身上都有着邪恶的因子,它就像是有毒的果实,一旦把它埋在土里,就要忍受生根发芽后带来的隐患。邓凡想的不错,确实,只要他罗网易结成,这宁川今日必定会生死处。可饶是如此,他终究还是算错了一步,因为他怎么也不曾料到,自己的这五个手下,竟会如此没用,别说拖延短短的一刻钟。只是几个照面,那五人死得死伤得伤,就都失去了战斗能力。宁川手中的那柄剑,就如同蛟龙出海,掀起波涛万千,又如同毒蛇吐信,时时刻刻都能要人性命。无涯在他的手中,说是以人御剑,但倒不如说是以剑御人来得更为妥帖。起先宁川还专门找这无涯学过。一些招式,但终归还是不如无涯亲自使用来的熟练。且不论他已经饱经了多少年的沧桑。就单单是他使过的招式就可能比别人一辈子所见的都要多。天下武学,大多都有着共通之处,而无涯作为一枚宝剑,是更能体会到其中的精妙。他曾在墓穴中,历经千年之久,闲暇时刻,幻化成人形所能做的事,便是研究这剑招了。所以说由无涯使出来的剑法,早就可开始登峰造极了。一个人生来不过百年,又拿什么去和这个千年的妖怪所比呢?在通常情况下,无涯是不怎么愿意出手的,因为在他看来,生死更迭,皆系命理二字,自己没有必要去干涉。但是可能由于和宁川相处的时间过久,这份观念也逐渐的淡化了。不过要不是看在宁川这次,栽了大跟头的份上,他还真不见得一定就会帮忙。有了无涯的全力相助,一柄宝剑,在宁川手中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那五人手持长刀,在无涯看来,堪称破绽百出。毕竟他们也不是实打实的练家子。只是粗略的懂一些皮毛罢了,要是让他们来对付宁川,无疑就是让孩童去抵抗成人,除了找死还能说什么?宁川本就不怕,要不是起先因为被这罗网束缚,自己又怎会受伤。而现在摆脱了罗网,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场面了,别说对面只有区区五人,就算是五十人,五百人又能奈自己如何?刀剑无眼,那几人不消片刻,一一都成了刀下亡魂。说到底这也怪不得谁,既有害人心,就不要怕死,要不然这世上的公平二字,又能从何说起?宁川身上染满了血,自己的血,那五人的血,一时间谁又分得清呢?不过也没有关系了,反正杀与被杀都是要流血的。邓凡看着那接连殒命的五人,一时间又气又怒。这五人虽说是自己的手下,但跟着自己漂泊流离已经有了大半辈子之久。始终不离不弃,早已是情同兄弟的存在了,而只不过是片刻时间,五人都殒命于宁川宝剑之下,这又如何能够让他不心痛?“混蛋,我要宰了你,我要割了你的头,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卸了你的骨!以此方解我心头之恨。”
听到邓凡这幅叫嚣,宁川不由得冷笑了出来。其实笑容是人的表情中,所能表达事务最多的一种。喜怒哀怨,悲欢离合,都可以用一个笑字来展示,不过其中意味,很大程度上也只有当事人能够理解了。邓凡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叱咤风云了小半辈子,今日谁曾想阴沟里竟然翻了船。他气急败坏,也顾不得去修复那什么罗网了。只见他双手展开,就像羽翼一般,而随即无数条密密麻麻的细线,竟然从他的肌肤中一寸一寸的钻了出来,从手上,头上,脸上,腿上,眼睛上,甚至是嘴里。都不断的有细线涌出,好在是宁川心理强大,这幅场面,不但恐怖,关键他还恶心,看着直叫人头皮发麻。邓凡身上的丝线,在向外长到一米多长的时候,这才停止了生长。此时那些细线,向下垂着。邓凡整个人都被这线包裹在其中,他现在已经说不了话了,因为他嘴里也有细线长出。而且不但如此,他甚至连宁川的人都看不到,因为眼珠子里,也有细线长出。这副模样看上去,三分像人,七分倒活脱脱像个鬼。毋庸置疑,这个邓凡用的必定不是什么正经手段。想来是一些邪门歪道,终究害人害己吧。但凡事有利有弊。邓凡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所以宁川一时间也不敢掉以轻心,但这并不代表他怕了。长剑在手,争相恢弘,无往而不利。他现在本是处在山腰的一处空旷地带上,这山的起伏不小。宁川处于下坡,而邓凡处于上坡。这两位都不是好惹的主,于是一同发起了冲击。一个自上而下,一个自下而上,犹如汹涌的两股洪流,就这么碰撞在了一起。不交手不要紧,这一交起手来,宁川不由得震惊不已,因为那看似轻飘飘软绵绵的丝线,却坚硬无比,它就像一层茧将这邓凡包裹在其中。宁川一时间奈何不得他因为这剑刺不进去,也砍不动。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家伙真的是像极了一只铁皮乌龟,简直难缠至极。可话虽如此,但两人都无了退路,这邓凡,现在想杀宁川,已经不是为了那所谓的钱了,而是为了给自己的那些兄弟报仇,说来可笑,杀人就应该有被杀的觉悟,但是在情字面前,很多道理,都是讲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