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儿虽说此时,被那老道士步步紧逼,但还是显得轻松无比,游刃有余。可另一边的宁川,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那六人口中所谓的伏魔阵,其威能不可谓不小,空气中不可见的细线,穿金碎石都没有问题。所以一不小心,就极有可能会被其裁成两截,这种风险,任谁置身于内会也不可能不害怕。但话虽如此,害怕终究是难以解决问题的,宁川可不认为,只要自己跪地求饶,对面就能放过自己。因为他太清楚宁海的本性了,他是不会放任自己日后去威胁他,因为斩草除根这种事情,他不会想不到。既然逃避不了,那么只能直面这困境了。莫说只是区区六人,今天就算你是万马千军,我也要一剑制敌。宁川是这么想的,同样也是这么做的。他手中的长剑璀璨生辉,而周身的衣袍也无风自起。宁川对面六人之中为首的一个姓邓名凡。邓凡在这整个聊城,也是属于小有名气的一号人物。因为三教九流,各专其长,所以谈不上什么是有用,什么是没用。而这个邓凡,他的工作事宜,就是为旁人解决这些腌臜事情,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一直是干的尽心尽力。所以在业界的风评口碑,也一直很好。因为他多多少少会一些阵法,所以对付个别平常人而言,简直轻而易举,到头来别人也找不到半分线索,所以底子一直是干干净净。故此宁海才愿意不惜花大价钱,聘请他和那雷武艺。不得不说宁海这钱花得不冤,因为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他们甚至还不曾怎么出手,而那宁川就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周遭的罗网,密集而又杂乱,诡谲而又无形,你看不到它,但一不小心就会为它所伤。而最为诡异的是,这罗网就如同有生命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向宁川簇拥着。宁川向来是一个不愿意吃亏的人,不管是在手上还是在嘴上,都是如此。所以他虽然身处险境,但还是成功的将那邓凡给激怒了。邓凡由掌变拳,无形的罗网,就好是听从了他的号令一般,迅速收拢。宁川对这些罗网,一时间感到苦不堪言,因为真的是拿它们没有办法,看又看不见,砍又砍不完,就如同噬骨之蛆一般,恶心之极。可话虽如此,但坐以待毙,却从不是宁川的性格。一人一剑此时傲立于此,如山岳无形,如海雾无声,但单凭那股的气势,也由不得谁小看了去。宁川此时长剑在手,此时心中毫无怯意。任你是万马千军,我今日也要杀个通透。感受到那一道道寒芒逐渐逼近。宁川一脚踏地腾空而起,果然如同他所料,前后左右皆有包围,但上空还是有一线生机。罗网终究不是无根之水,所以它不可能做到将宁川完全笼罩,所以它只可能是在一定的范围内,对人加以限制,否则就太过于逆天了。果不其然,前后左右四面受制。但是头顶上空,邓凡还是没有防备,因为一般人见此架势,大多都是吓破了胆,谁还会再去尝这渺无希望的逃脱,所以一个个都是伸着脖子等死,哪里还有去挑衅自己的。看见宁川这幅举动,着实催发了邓凡不小的怒火。他咬着牙一挥手,对自己身旁的五名下属说道:“拦住他,万莫让他近我的身,给我一刻钟的时间重塑罗网,到时候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是!”
五人齐声应道。随后只见寒光一闪,五柄宝刀出鞘。他们在动手之前,已经了解到了,手枪,子弹是对这宁川没有用的。于是这才纷纷换上了冷兵器。但也不要小看这些东西,虽然说是冷兵器,但一刀下去,涌现出来的还是热血。宁川逃出罗网,五人的包围随即而至。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五人,宁川并没有太大的畏惧,此时他的郑重都只放在了那邓凡一人身上,要是让他在结成罗网。自己今天想逃出去,可就真的没有那么容易了。俗话说得好,先发制人,而后发者制于人,等你来杀我,那还不如我先动手。宁川向来是个敢想敢做的主,所以他没有丝毫的顾虑,径直向着,那迎面而来的五人冲了过去。刀剑交辉,碰撞声,泠泠作响。山间蝉鸣鸟噪,不远处甚至还能听到水浪轻拂。头上此时尚有明月一片,此情此景真当是杀人的大好时节。刀与剑的碰撞,换来的不是什么诗情画意,而是一腔碧血的喷溅,因为彼此都带着杀意,那么怎么可能会有不死人的呢?只是短暂的两次交锋,即使宁川正被五人围困,但下山猛虎,又怎会溺于羊群?无涯作为剑灵,它的作用并不只是充当兵器那么简单,神剑有灵,那五人只见从神剑上流淌下的光泽,将宁川整个笼罩其中。而宁川被这光泽所笼罩后,他的身形步法等一切都变得更为轻盈了。邓凡将这一切都瞧在眼里,他明白,宁川这柄宝剑,或许要比自己的此次酬劳都高上不少。于是他便出声像宁川说道:“你如果是肯交出宝剑,我愿就此离去,不再与你为敌。”
那五人听到自家老大这么说到,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惊愕,因为说到底宁海出的钱,也着实不算少了,那难不成这剑价值要更高吗?不然自家老大,又如何肯放弃!还是说,难不成怕了这宁川?就在众人迟疑的瞬间,宁川笑了笑,继而又说道:“做你娘的春秋白日梦,今天老子要是不宰了你,我就不信宁!”
宁川是对这几人一点好感也没有,因为先前已然被他们逼入绝境。而自己腿上的伤,只是凭借无涯,这才得以暂缓,如果稍有颓势,那么这些人,必定会杀心又起。说到底,这些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主顾,要是想让他们说话算数,那简直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