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李成斌没准备，再坚守什么底线。只是看着面色淡然的沈若，李成斌的思绪，却突然飘远。…其实这不是，什么复杂的事件。李成斌确实是受人指使。要他办事的人，找到他的那天，是他妈妈确诊肺癌的，第二个星期的星期天。那天，李成斌刚在银行里，清点了一遍，他这些年攒下的全部存款。十万三千八百七十二块。对于有钱人来说，他的存款，可能都不够他们随手一买。然而，这些钱，却是李成斌辛辛苦苦两三年，省吃俭用攒下的，所有的钱。就在两个月前，他还在和母亲商量着，今年攒够十五万，就把老家的房子，从里到外，全部重新装修一下，还可以用多余的钱，买几件崭新的家具。电话那头的母亲，笑着，连声说着“好”。李成斌能想象到，那时的母亲，笑得有多开心。可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什么都变了。…噩梦的开端，是在两个多星期前，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午。那天中午，李成斌的工作告一段落。他退出电脑操作界面，准备像往常一样，点个外卖当午饭。忽然，他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号码显示的地域，是李成斌的老家。李成斌犹豫了一下，抓着手机，快步走到了，安全通道里。接通电话的一秒后，对方就传来了，带着浓重口音的，咋咋呼呼的喊声。李成斌听了，有好一会儿，才听出来，对面那人，似乎是他老家的某个邻居。从对方叽里呱啦的，叙述中，李成斌总结出了一句话：他母亲在家中无故摔倒后，昏迷不醒两个多小时了。而邻居路过发现后，就手忙脚乱地，将母亲，送到了村里的卫生所。之后，邻居趁着医生给他娘，做检查的时候，找人要了李成斌的电话，打给了他。李成斌沉默了几秒后，说了几句“谢谢”。邻居说，都是一个村的人，不用客气。又说，等检查结果出来了，会立刻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情况。李成斌在楼道里，盯着荧荧绿光，发了半刻的呆，才拉开门把手，走了出去。李成斌没回工位，也没点午饭。他接了一杯热水，坐上电梯，去到了公司大厦的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