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我的无心,毁了你们的婚礼。或许那天我没有出现,你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但除此之外,你没有权力将那些莫虚有的罪名强加在我的身上。”
疼痛和委屈让函雨凝近呼嘶吼起来,她倔强的将朱玉垒的脚推开,翻身坐在地上。要她给展婉惜忏悔,她做不到。这辈子,她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展志歌,她欠他太多,也心疼他的遭遇。除了展志歌,没有人能够让她屈服。函雨凝的辩解,在朱玉垒的内心荡起了涟漪。沉痛后的他仍然满身杀气。带着全身的冷寒,继续向函雨凝侵近。冷彻寒骨的嗓音,激起函雨凝的鸡皮。“函雨凝,是非我不想理会。我只知道,是你害死了我两个最亲的人。一个我的爱人,一个我的孩子。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他们的死,必须有人买单!”
说到最后,朱玉垒的脸上出现肃杀之气。果决、狠辣,完全被伤痛迷失心智。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了把枪,精准对着函雨凝的脑袋,冷淡的墨眸,平静无波。但函雨凝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誓死如归。她知道,朱玉垒的心是明白的,只是伤痛逼得他不得不出手。可她真的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她还没有追到展志歌,不能就这么死去。函雨凝不顾脚上的疼痛,毅然站起身。怒意盎然,打开那把指着她脑袋的武器,再次轻蔑嘲讽,“孩子?”
冷哼两声,“那个你也要算在我的头上?你可以亲自去调查,展婉惜根本就不想要你们的孩子。是她,不顾一切危险,刻意从楼上摔下来,还想要以此来陷害我。可惜,展家老宅四处都是监控器,这样的把戏,或许骗得了那些愚蠢的人。但真正聪明的人,是不可能被欺骗的。”
“难道朱少想要承认自己是那个糊涂的人?”
函雨凝坦荡纯净的眸子,惊得朱玉垒一震害怕。就连拿枪的手似乎也失去了力度,险些掉落下来。任清盈明明说,他和婉儿的孩子是被这个女人给害死的。函雨凝以为那个孩子是少主的,所以才会下手。为什么真实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呢?到底谁说的是真相?婉儿真的狠心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想到这种可能,朱玉垒莫名恐惧。真相太过伤人,朱玉垒自动屏蔽,不愿意相信。再次举枪,眼中的红焰更盛,绝情的言辞最后响起,“函雨凝,够了,不管你再说什么,我也不想听了!我只知道,如果没有你,我的婉儿就不会死。只凭这一点,杀你的理由就足够了!别期待少主会来救你,因为那不可能!”
朱玉垒再次闭上伤痛的眸子,赤红着双眼,看着展婉惜的坟墓。深情道,“婉儿,我送函雨凝来见你!”
枪声骤响,子弹飞出,惊走树枝上的鸟群。男人的发泄,全部揍在了眼前胆大妄为的朱玉垒身上,铁般的拳头,将朱玉垒揍得不成人形,最后晕死过去。发泄完后,展志歌才回头,看着地上躺着惨兮兮女人,心再次生生纠痛。怯弱的步伐犹豫不绝,不敢轻易上前。总觉得他们之前有太多太多鸿沟的存在,让他不得不忽略掉那张小脸的恳求,懦弱的转身,吩咐阮宇朗上前营救。看着那抹绝情离去的背影,函雨凝气得小手在地上胡乱发泄一通。面对阮宇朗伸来的援助之手,函雨凝气恼的一把甩开,整个人趴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哭泣。声音大而凄惨,听得人忍俊不禁的皱眉。阮宇朗配合的缩回手,来到车前,恭敬报告,“少主,函小姐不要我抱。”
顿了下,再次补充,“血流不止,脸色惨白,应该快要晕过去了!”
展志歌阴森的脸,染上更深的寒气。座椅上的手也紧紧捏起,如同那提紧的心,得不到安抚。沉默向秒,展志歌暴吼,“她不让,你不知道用强吗?出了事,你也不用回来了!”
说完,展志歌果断命令司机开车,再不走,他真的会心软。一旦将她搂入怀里,他就再也放不下了。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渴望搂住那具温柔的身体。但他不能,他不要将函函纯净的世界染上污浊,更害怕函函一旦进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他,注定这辈子得不到幸福!和他有牵连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望着远去的车尾,阮宇朗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来到函雨凝的身旁,温柔道,“他走了,别哭了!”
函雨凝张开哭得红通通的大眼,看着那消失车辆,瞬间哭的更加号啕。嘴里嚷嚷,“你把他给我叫回来,不然我就不走……”好不容易等到那个男人来救她,却不想,才几分钟的时间,他竟然又绝情的消失在她的身旁。这让她如何受得了?阮宇朗听着那尖声哭嚎,眉头紧锁,再次轻声安慰,“省点儿力气吧!他又听不见,没人会心疼的。”
“阮宇朗……你……真过分……你不把他叫回来,我就死在这里,呜呜……呜呜……”函雨凝继续激情演绎,非要将她心里的所有委屈哭诉出来。腿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了,但内心仍然暗暗发誓,不把他哭回来,她就死在这儿。阮宇朗紧抿红唇,看着那大腿上的血迹斑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失血太多,必须治疗,不然你的腿会废了。到时如何追上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