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舒双腿弯曲,靠坐在桑榆怀里,呼呼喘着粗气,身体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如果不是桑榆紧紧抱着她,抓住她的双手,千舒已经上演一场真人自摸秀。“热,唔,好热,我好热,小榆,真的热……”千舒委屈地喃喃着,不停挣扎,想抽回被桑榆牢牢抓住的手,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扯下来。“哥……”桑榆无措地喊了一声桑宇。桑宇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千舒,淡然的语气里暗藏一抹焦急。“抱好她,别让她乱动,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被人下药了。”
“下药?”
桑榆提高音量,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今晚是千舒结婚的日子,谁会对她下药?为什么要对她下药。如果千舒完完整整地站在自己面前,桑榆或许会相信是程晨为了增加两人之间的情趣,才跟千舒玩起了这种游戏。可看这满脸血污还有肿起的一边脸颊,不可能会是程晨的杰作。桑榆不了解程晨,但她看得出他对千舒有极强的占有欲,明显是因为在乎千舒才会这样。“嗯。”
桑宇点头,将油门开到最大,悄然提高车速。“那……那怎么办?”
“先回你住的地方。”
桑宇淡定道。回到桑榆独自居住的小套房,还没走进门,千舒就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扯掉,小脸虽然脏兮兮,却无法遮掩她那阮媚的模样,看得桑宇一阵尴尬。如果不是桑榆的动作快,估计连身上那件破烂旗袍都被千舒一起扯掉了。桑榆把千舒按在自己怀里,焦急道:“哥,现在怎么办?”
桑宇:“你带她去卫生间,放一缸冷水,让她泡着。”
桑榆立马否决,“不行的,哥,小舒会感冒。”
桑宇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千舒,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做乘人之危的龌龊事,如果不是千舒的身份尴尬,他或许会就这样要了她。“哥?”
“千舒被人下了春药,想要解开药性,要么有男人,要么泡冷水,只能这样。”
桑榆顿了顿,说:“我知道了。”
桑榆扶着千舒走进卫生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千舒放进浴缸。千舒躺在浴缸里,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流连。桑榆看不下去,急忙抓住千舒的双手,抽出另一只手打开水龙头。冷水缓缓浸透千舒的身体,她明显颤抖了一下,冷水虽然冰,但是有效地缓解了她身上的热度。桑榆看得鼻子发酸,自从认识千舒,千舒什么时候幸运过?唯一的亲人生病,为了筹措医药费,毅然决然放弃上大学的机会;这几年,想必过的也很辛苦,跟程晨结婚,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小舒,你忍一会,等药性退掉,我就给你换一缸热乎乎的水,让你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桑榆坐在浴缸边缘,轻声安抚。千舒迷迷糊糊地哼哼唧唧,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桑榆的话听进去。过了好一会,千舒终于不再发出那种会让人脸红的声音,也停止了扭动身体。桑榆松了一口气,见千舒已经安静下来,放开她的双手,起身拿下挂在架子上的洗脸毛巾,浸湿拧干,动作轻柔地帮千舒擦掉脸上的血污。小脸慢慢恢复白皙,另一边红肿脸颊看起来就更加渗人,尤其那道发青的五指印,桑榆只是看着,都觉得疼。重新把毛巾弄湿之后,桑榆轻轻按敷在千舒脸上,冷水消肿。“嘶……”桑榆急忙放轻按压的动作。“小舒,是不是很疼?”
千舒皱了皱眉,缓缓睁开还有一些浑浊的双眼,语气有些脆弱和不确定。“桑榆?”
桑榆点点头,轻声安抚:“是我,放心,你已经没事了。”
千舒扁了扁嘴巴,嚅了嚅嘴,才打着牙根说了两个字:“好冷。”
如果不是千舒的模样实在让人下不了手,不然,桑榆一定桑她几个大板栗。“都是冷水,当然会冷,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舒服一点?”
千舒嘿嘿傻笑两声,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我挺好的,已经没事了。”
“那我给你换一缸热水。”
桑榆放掉浴缸里的冷水,让千舒把身上已经湿透透的旗袍脱下。千舒有些扭捏,桑榆白了她一眼,“害羞个什么劲?你的裸体我见的次数还少了?”
千舒:“……”那她还是有羞涩的权利嘛。“快点,待会真要感冒了。”
桑榆催促。“好嘛。”
千舒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褪下来。桑榆打开热水,调好温度。“好舒服啊。”
被热水包围的千舒感慨一声。“桑榆,你出去吧,我可以自己洗。”
“都不问问我这是哪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桑榆的语气有些挖苦,脸色也不好看,她气不过千舒把自己糟蹋成这样。千舒傻笑,理所当然地坚定道:“桑榆,有你在,我知道很安全,你的肩膀会借我靠的,对吧!”
……真是记吃不记打!“别给我装傻,等会洗好澡,好好把今晚发生的事情都给我交待一遍,现在先放过你。你慢慢洗,我一会给你送套衣服进来。”
桑榆冷声说完,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去。许久,千舒才叹气一声,深吸一口气,滑下身体,把整个人都沉浸在水中。心想怎么也得憋住两分钟,让自己在水里清醒清醒。千舒躺在水中,双眼紧闭,如果不是不时吐出几个泡泡,几乎让人以为她已经没了呼吸。突然,被脑海中的那一幕吓得忘了憋气,千舒猛然钻出水面,伸手抹了把脸,一脸幽怨。桑榆推开门,看到溅了一地的水,走到浴缸边上,皱眉问:“你在干嘛呢?玩水啊。”
千舒囧,她有这么无聊么?再说,她现在也没有心情自娱自乐啊。“泡泡就好了,赶紧出来,把衣服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桑榆把衣服放到架子上,转身出去。千舒掬一起一把水,拍了拍脸,起身走出浴缸。千舒,没事,都过去了,不管什么事,都当作没有发生过!千舒穿好衣服,走出卫生间。桑宇兄妹都坐在沙发里,听见声音,齐齐朝千舒看了过来。千舒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唉,不能怪她,经过今晚的两次重大打击,实在笑不出来了。如果不是毅力坚强,或许她早被打击成一滩烂泥了。桑宇看到千舒红肿淤青的脸颊,压下心中突然窜起的怒火,眼波微动,温和的朝千舒笑笑。然后转开视线,给千舒腾出喘息的空间。桑榆:“我家没有生姜,你过来把这碗感冒药喝了。”
千舒一脸天真:“桑榆,我没有感冒啊。”
桑榆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千舒,没好气道:“这是让你预防感冒用的,泡了那么久的冷水,不预防一下能行么?”
“桑榆,我就知道你最温柔体贴了。”
千舒急忙拍马屁。“哼,赶紧把药喝了。”
桑榆瞪了千舒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幸好,千舒没有被打倒。千舒连连点头嗯嗯,走到桑榆身边坐下,端起茶几上那碗黑溜溜的感冒药,大口咕噜咕噜灌下喉咙。这时,她才觉得身上有了一丝暖意,连带着那颗冷飕飕的心也微微暖了起来。程晨不是她的全世界,没有程晨,她依然可以好好活着!桑榆问:“喝完了?”
千舒点头,“喝完了,好喝!”
如果这碗感冒药是桑榆亲手熬的,她一定会多多拍马屁。桑宇突然道:“再喝一碗?”
千舒囧,紧绷的心弦突然就松了一些。桑榆噗嗤一笑,“哥,这是感冒药,又不是补汤。”
桑宇笑了笑,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接话。桑榆话锋一转,对千舒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被人下药?顿了顿,桑榆改口道:“出事的?”
千舒看了看两人,沉默酝酿了一会,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回到房间,就被一个早就躲在房间里的男人偷袭,他把我拖到隔壁房间,灌了我一杯水……后来,那个人被我踹了一脚,我趁机逃跑。”
“你怎么会躲在电梯里,程晨呢?”
桑榆直戳问题核心。千舒脸色白了白,扯了扯嘴角。“我……我没找到程晨,然后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躲电梯里了。”
不夸张的说,千舒翘翘屁股,桑榆都知道她要放什么屁,千舒的眼神明显地闪了一下,桑榆知道,千舒还有什么事瞒着没有说出来。桑榆看向桑宇,桑宇点了点头,眼中了然。桑宇问:“知道那个男人的姓名么?”
千舒摇摇头:“不知道,他跟我说他叫什么帅哥杰,我想他是故意唬我的。”
桑宇又问:“那那个男人长的什么样子?”
千舒回忆了一会,缓缓道:“身材瘦长,流里流气的,穿着紧身黑皮衣皮裤,看起来像地痞流氓。他的脸我形容不出来,如果让我看见,我能认出来。”
桑榆:“哥,要不要报警?”
桑宇笑了笑,嘴角有明显的讥讽。“不用,晚上的事不能曝光,这些事我自会找人调查清楚。你跟千舒早点休息,我先回去,千舒暂时哪儿都别去,你们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