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
昀平忿怒的吼声震慑住屋里的两个人。他不知何时来到小屋。眼前的画面教他嫉妒得发狂,就像一只愤怒的狮子正蓄势扑向敌人,欲将敌人吞噬。这原本是计划中的一部分,理当举杯庆贺自己的计划顺利成功,芊芊终将捺不住相思回到阿胜身边,今晚的幽会即是证明。此时若提出离婚的条件,相信芊芊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然而对芊芊那强烈的、占有的爱正毫不留情地啃蚀着他矛盾的心,教他不顾一切的想留住她的人和心。“你来做什么?”
她冷冷地说,无法忍受他的虚情假意。“你以为我会放心让你一个人这么晚还在外面吗?”
昀平眼中的寒光射向阿胜,看来他来错了,坏了两人的约会。“是吗?”
阿胜冷哼一声,恨不得狠揍昀平一拳。“我爱了她十几年,一直把她捧在手掌心呵护着。为了她我可以脱离原来的生活,为了她我可以努力念书拿学位,为了她我甚至可以终身不娶。而你呢?你做了什么?”
除了伤透她的心,阿胜实在看不出来他做了什么。“哼!我做得再不好,也不必你来替代我!”
昀平不顾芊芊的抵抗,强行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冷不防地被阿胜一个右勾拳击倒在地。“昀平!”
芊芊惊呼一声,扑倒在他身上,挡住阿胜即将落下的拳头。以祈求的泪眼看着阿胜。“阿胜,求求你,不要。”
阿胜握紧着拳头低咒一声。“既然爱他。就要让他知道,不要吝于表白,千万别委屈自己,我不管了,也管不了了。”
说完即走出门外跨上他的机车飞驰而去。“他说的是真的吗?”
昀平紧拥着她,目睹她刚才悍卫自己的勇敢模样,证实了阿胜刚刚那一番让他欣喜若狂的话,这一拳挨得值得。她推开他,看他抹去嘴角的血丝正期待着她的答案。“假的!”
芊芊不带丝毫感情说着,径自往门外走去。她是他的所有物,他来不就是要带自己回家?假的?这一切都只是在演戏给我看?她的答案和冷漠的态度激怒了他。一路上两人不发一言气氛凝重,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好不容易回到家,芊芊即躲入房间,躺在床上一夜辗转难眠,直到天空泛白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一大早,昀平来到度假山庄的工地,面无表情的看着工程进行,手中的工程设计图被他捏得死紧。僵立了不知多久,他缓缓的将手中的设计图撕成碎片洒向空中……芊芊一觉醒来已近中午,那心痛的感受末曾稍歇。赖了一会儿床,瞪着天花板发呆。日子总得过下去的,她决定起床到附近超市采买一些日用品。当她抱着一大袋东西回到大楼门厅,警卫告知她有人找她。她顺着警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手中的东西差点掉满地。那个在酒馆中昀平怀里的女人正有礼的微笑颔首和她打招呼。“芊芊?”
女人向她走过来,高贵的气质,出色的外貌,难怪昀平为她痴迷。她知道她的名字?是来找她摊牌?请求她把昀平还给她的吗?“对不起,我不方便。”
女人看看芊芊手里的东西,善解人意的收回手,丝毫没有男人被抢的嫉恨表现。“常听昀平提起你,早该来拜访了,只是我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国,因此迟至今日才来拜访。”
芊芊眨掉眼中的水气,潜意识里仍不愿相信自己的婚姻只是一项金钱交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她必须勇敢面对。她不是不讲理的人,若昀平亲口告诉她他不爱她,早在认识她之前即和眼前这个女人相爱,那么她会很有风度的退出,自己躲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疗伤止痛。“不请我上去坐坐?”
“哦!对不起,请上来吧!”
她自冥想中把思绪拉回。可笑的是对眼前这个亲切和善的情敌激不起任何恨意。在电梯里,女人仔细的审视着芊芊,眼底满是赞赏。这么美,这么好的女孩,难怪会将昀平的心偷了去,让他在爱情的国度里迷失自己。进了门,芊芊放下东西,倒了杯果汁给她。“请坐,不用客气。”
再过不了多久,这里的女主人将要易位换成她,她还需要客气?女人的眼光在室内转了一圈,满意的笑着。“你怎么不问我姓名,我是什么人,就这么放心的让我进门?”
“人与人之间的感受有时是不需要言语的。”
“那你对昀平的感受呢?”
女人单刀直入,一下子就切入主题。芊芊揪着心想,为什么今天问她这个问题的人不是昀平,而是他的情人?“我的感受不重要!”
芊芊绝望地说:“我知道他不爱我,我会成全你们的!”
勉强的婚姻他不会快乐,自己也不会快乐,何苦呢?她泪如雨下,难掩心中的悲哀。“傻芊芊,原来你一直把我当情敌看,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走过来握住她因激动哭泣而微颤的手。“我是吕昀玲,昀平的姊姊。”
“姊姊?”
芊芊嗫嚅着,难以置信地望着昀玲和善的笑容,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她的伤心绝望和对昀平难以割舍的爱情折磨只是一场误会?“我一直在南非,前几天才回来。看着昀平痛苦的样子,让我不得不来找你。”
昀玲看着低头不语的芊芊。“昀平一向很有女人缘,但他很自制。从来没有像对你这样这么认真、这么在乎,爱得这么痛苦。”
芊芊泪眼蒙胧,昀玲是来给她惊喜的吗?“他爱我?我,我不知道……”昀玲点点头。“他爱你,超乎你想像的深爱你。他甚至还想过,为了让你快乐,要把你还给你以前的男友。”
“阿胜?”
她猛摇头。“难道他不知道唯一能让我快乐、左右我情绪的人是他吗?”
“两个相爱的人何苦兜那么大的圈子?应该好好把握对方才是。”
昀玲语重心长地说着。她和陈志皓不就是这样,为了爱情,他放弃事业、她脱离家庭,两人远赴南非在异国重新开始。她从不后悔为了爱情所受到的苦,能与相爱的人相守一生是这辈子最大的幸福,然而父亲的不谅解却是她心里沉重的负担,这次回来即是为了取得父亲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