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夫差,还是想让王鉷儿子成为第二个勾践!”
李林甫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如洪钟之声在王烁的心头脑海回荡。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间还无法接受。李林甫无奈的摇摇头,他之前并不懂什么叫又爱又恨,认为这只是一些无能之辈管教不了下属找的借口。直到遇到王烁,李林甫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又爱又恨。李林甫爱惜王烁的才能,爱惜王烁的奇思妙想,却又讨厌他骨子里的个性,甚至到了憎恨的地步。“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懊恼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如何处理恶钱一事。”
李林甫没好气的说道。王烁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用力的拍了下脸颊,好让自己清醒过来。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江淮之地,远比你想的复杂,丹阳、广陵、宣州这三个地方是恶钱的重灾地,想要根治恶钱,老夫以为要先从这三个地方下手。”
李林甫正色道。在和王烁夜谈后,李林甫明白,要想掌握大权,还得看王烁。王烁如果能将恶钱一事彻底根治,那他在圣人面前就有了要权的资本!所以对于王烁去江淮一事,李林甫会全力的支持。“阁老,小人以为,除去这三个地方外,还有一个地方是重中之重。”
王烁神色凝重的答道。“哦,什么地方?”
李林甫眼睛微微眯起,饶有兴趣的问道。“长安。”
李林甫脸上的轻松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王烁,你知不知道这句话要是被圣人听到,定会治你的罪!”
王烁淡淡的一笑,仿佛没有听到李林甫话中的威胁之意。“阁老,这其中的道理我都明白,圣人岂能不明白?只是有些事圣人不好出面做,就需要有人替他做。”
王烁看向李林甫诚恳的说:“此次小人去江淮,已经预料到会有多方阻碍,只是长安城这边,还需阁老为小人分担一下压力。”
李林甫满是算计的目光紧盯着王烁,久久没有出声。“当然,阁老要是不愿意,小人也不勉强,小人便只身前往江淮,和富商大贾鏖战三百回合,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得解决恶钱一事!”
王烁握紧拳头在胸前猛地一摆,宛若舍身取义的壮士。李林甫冷哼一声:“少在这给老夫装可怜!”
“身为奴仆,为主人分忧乃是分内之事,阁老可是冤枉小人了。”
王烁装出一副委屈受伤的模样说道。“长安这边,老夫先替你顶着,可你也别太过火了!”
李林甫沉吟一声说道:“老夫也有产业在那边,去了之后,府中的人听你调遣,老夫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听到老狐狸的承诺,王烁放宽了心,他起身行礼道:“那小人就多谢阁老了。”
“是老夫谢你才对!”
李林甫站了起来叉手行了一礼,用长辈对疼爱晚辈的口吻说道:“早点动身吧。”
“这个不急,等王鉷埋了小人在走。”
王烁笑着回答。开什么玩笑,不亲眼见到王鉷的尸体,他是绝不会离开长安的!老狐狸指着门口脸皮重重的一抖:“滚!”
王烁赶紧撤退。等王烁走远了,李林甫才重重的坐在地上,猛地咳嗽起来。鹰奴拿着一件狐裘披在老狐狸的肩上说:“阁老,要不让王焘公过来看看?”
“不行!”
李林甫连连摆手,脸咳得通红:“老夫的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鹰奴叹了口气,跪在一旁轻轻拍着李林甫的后背。“换地方。”
鹰奴应了一声,搀扶着李林甫起来,又换了一件密室。……王烁回到房中,继续进行编写教材的工作。至于王鉷子嗣一事,王烁也有些无可奈何。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只能告诫自己,日后少用这种折损阴德的方法。解决恶钱的计划,已经在他脑海里酝酿了许久,长安城发生的事,以他目前的身份是参与不了的,他只能将重心放在江淮,把背后留给老狐狸。“阁老啊,希望你是一个忠实可靠的战友。”
王烁自言自语道:“解决了恶钱一事,老狐狸怎么也得把奴籍给我脱了吧。”
他活动了下手腕,继续写了下去。只是这字,却没有什么长进,依旧让人不忍直视。突然,李岫圆滚滚的身躯直接闯了进来,肥硕的脸上写满了慌乱。“王二,酒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