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闻言遂心下意动,然而兀自犹豫,便应道。“二位将军,此事暂且不谈,待我打探清楚虚实,再做定夺。”
吕旷,吕翔二人于是退下,不在多言。麴义自他二人说降之后,心下已有戒备之意,暗使心腹打探袁尚之意。却说袁尚见麴义竟闭门不战,便遣逢纪往麴义军中责问。逢纪领命赶来军中,向麴义问道。“今刘云大军在外,将军如何却不退敌?”
麴义笑着应道。“刘云帐下部将吕布,骁勇无敌,高览,张郃俱已降吴。”
“再者我军中将士,连翻征战,早已疲惫不堪。”
“今从幽州方回,便又迎敌吴兵,诚未可轻敌。”
“故固守各处要道,不敢出战,以待时机。”
逢纪闻言,遂不在多问,遂回去将原话禀告袁尚。审配听见,便向袁尚说道。“麴义拥兵自重,麾下先登死士,自击败公孙瓒白马义从之后,骄横愈重。”
“若麴义怀有不轨之心,其有十万兵马,不可不防。”
“主公可将麴义召回,只言以要事相托。”
“麴义若回,我带五百甲兵,埋伏在殿侧。”
“主公便向麴义讨回符节兵权,若其不从,即有反心。”
“主公以杯为号,五百甲兵拥出,可就此擒下麴义。”
袁尚深思片刻,问道。“若斩了麴义,河北众将,谁可敌刘云?”
审配应道。“大将吕旷,吕翔,可担此重任。”
袁尚遂同意审配之计,便令逢纪带着他的手谕,去请麴义进城。逢纪到得麴义帐中,备说袁尚之意,将手谕给麴义观看。麴义心下疑虑,便将审配安排于帐中休憩,自去找吕旷,吕翔二将商议。二将得知审配来意,又看毕袁尚亲笔手谕,于是说道。“此鸿门宴耳,昔日大将军何进,便是如此被宦官诱入皇城被杀。”
“今将军虽非外戚,然而亲信部众甚多,已使袁尚猜忌。”
“将军此去,必不能还矣!”
麴义闻言,脸色剧变,说道。“若非二将军之言,我已被害也!”
言罢,麴义径直冲入帐中,一刀砍了逢纪,割下其首级。便领吕旷,吕翔二将,并五百亲信,径直往刘云寨中而去。守寨军士报来,刘云顿时诧异不已,他正准备出兵破了麴义的兵马呢。结果人家却来投降了?郭嘉这时说道。“主公,麴义投降,恐怕是诈,须得防范一二。”
刘云点了点头,便让守门将士将麴义放进寨中。那五百军士只能在寨外等候。麴义闻言,知刘云心下必定是在猜忌,便持着逢纪的首级,与吕旷,吕翔二将进入刘云寨中。不多时,三人便进入刘云帐中,当即跪拜在地,说道。“败将见过吴王,闻吴王礼贤下士,故持逢纪首级,特来相投。”
说着,遂将逢纪首级放于面前,左右众将视之,果然是逢纪。刘云便向前,将麴义扶起,并使吕旷,吕翔二人也起,笑道。“麴将军何以弃暗投明?”
麴义答道。“袁绍暴毙,其幼子袁尚,又听信此等谗言之臣所言。”
“致使万众离心,百姓生怨,吴王又携天命而至,袁氏何当灭亡!”
“如此,麴义岂能违背天意,而与吴王大起兵戈?不如早降。”
“还望吴王垂怜,麴义愿为先锋,为吴王取下邺城!”
刘云笑了笑,这麴义话说的好听,但言下之意,不过是因为打不过自己,所以才选择投降而已。不过麴义愿意投降,这是最好不过的了,当即,刘云说道。“既然如此,便静候麴将军的佳音了。”
“素闻麴将军手下的先登死士,乃是河北精英,熊武之师。”
“若麴将军攻下邺城,我便表你为冀州牧。”
麴义大喜,遂告谢而退,吕旷,吕翔亦随麴义而去。待三人离开之后,郭嘉忽然说道。“主公,麴义击败了公孙瓒,致其身亡,而公孙瓒又是卢尚书的弟子。”
“若麴义果真攻下了邺城,任为冀州牧,恐怕卢尚书心怀不满啊。”
“还有玄德亦是公孙瓒的同门,亦必不服。”
刘云笑了笑,说道。“奉孝大可放心,以子干兄的见识,应该明白其中的轻重,必不会生怨于我。”
“至于玄德兄,亦是以其恩师为重,虽与公孙瓒多有交情。”
“然而麴义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麴义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并非帅才,任他为冀州牧,亦不过是权宜之计。”
“以后镇守边疆,还需要使其出力,二来也可收拢河北众人之心。”
郭嘉听到刘云的话,心下佩服,遂不在多言。却说麴义回到营寨中后,便尽起三军,领吕旷,吕翔二将,往邺城而来。袁尚闻之,大惊失色,急召众谋士商议。审配见计不成,便又向袁尚说道。“麴义居功自傲,手下将士多是能征惯战之辈,不可使其入城。”
“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谋士郭图却是说道。“主公,如今老主新故,怎能寒了众将士之心?”
“我愿进入麴将军军中,安抚其心。”
袁尚遂让郭图前去,郭图领命而去,于城外见到麴义之后,备说来意。麴义大怒,遂斩了郭图,将其首级挂在军中。守城将士看见,急忙报于袁尚,袁尚震惊失色。急令谋士审配,大将蒋奇守城。审配来到城上,大骂麴义背主降将,麴义亦骂审配为谄谀之臣,双方皆是大怒。麴义教吕旷引军两万攻城,审配禁闭城门,吕旷军到,便令弓箭手以箭射之。吕旷冲突不进,大败而逃,伤亡数千人。麴义大怒,便教众军围城,四门齐攻。审配便调集将士,于各门死守,麴义数次进攻,皆不得入,两军遂陷入僵持。此时,刘云亦率众来到邺城外,遥见麴义与审配两军对峙。遂向众人询说道。“审正南当真是河北名士,麴义善战如此,亦不能将之攻下。”
众人点头,亦复如此说。郭嘉这时建议道。“主公,何不让麴义决漳河之水淹城,如此审配必难于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