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举行婚礼,根据习俗,新郎新娘在前一天是不能见面的。龙轲去了水漾湾住,天意没什么亲友,就住在了和无隘家。晚饭吃的是和无隘包的馄饨,一边吃一边看着韩剧。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天意问:“老头,你最心爱的女人是不是叫海汐?”
和无隘明显僵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你说的啊,你一喝醉酒喊着这个名字!”
天意咬了一口馄饨,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叶海汐,龙轲的妈妈?”
和无隘啪的关了电视,笑了:“是啊,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竟然让我难受了一辈子!”
“那……那,龙轲该不会是你的……”“我倒希望他是我儿子!”
“那那那……”“我不想说那人的名字,听着就晦气!”
“唉,可怜的老头。”
“你同情心泛滥就去捐款,别到我面前显摆!”
和无隘生气了,拍拍屁股进了他的卧室,门摔得震天响。天意叹,奈何情多不会表达,这老头孩子脾气重只怕是赢不了婆婆大人的芳心。不一会儿,和无隘又跑了出来。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什么?”
“嫁妆!”
“啊,就这么点?”
天意埋怨,打开一看很美的耳钉,漂亮的就像红色的樱桃,“老头,这一定很贵的吧!”
“玻璃的!”
天意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头,干嘛呀,真够催泪的!”
和无隘拍了拍她的肩,“我辛辛苦苦教大的闺女又嫁给她的儿子,真是上辈子欠下的。”
天意吸了吸鼻子,“老头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折磨她儿子,替你报仇雪恨!”
“好闺女!”
和无隘也没忍住的老泪纵横。风铃声叮叮当当,她躺在床上睡不着,给龙轲打电话。“怎么办,我睡不着。”
天意揪着被角,“你睡不睡得着?”
那边传来低低的笑:“我也睡不着。”
“嗯,我心平衡了!”
天意瞪着小脚丫,“可是,睡不好,明天会出黑眼圈的。”
龙轲:“……”“要不然,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讲什么,白雪公主与七个矮人?”
龙轲叹了叹,“或者,给你讲段《鹿鼎记》!”
“龙轲,敷衍女人是不道德的!”
“……”“那我退一步,你给我唱支歌吧。”
“那你过来杀了我吧!”
“……”鉴于龙轲很少会拂逆她的心意,天意气,挂断了手机。瞪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她卷着被子来回翻身。是不是男人一结婚就变了,变的懒得应付,哄一下都不愿意,连敷衍都嫌麻烦了?虽然,没错,她承认龙轲的确是个清冷的人,夸张的事做不来,可是,可是……明天就是婚礼,他就不能委屈一下?越想越委屈,天意一把抓过手机,又扔到脚底,抓起来,扔,抓,扔,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直到叮的一声有消息进来。她翻开看,龙轲发过来的。一张照片,暖红色的灯光下,一张牛皮纸上写着龙飞凤舞几行大字。接下来是一段音频,他的声音干净透染多情的蛊惑,如低沉的海声,如归船上的汽笛,潺潺而走,空气、皮肤、血液、心脏,全都浸满他的气息。他深情的就像这首情诗,足以煽情,足以催人泪下。天意太感性了,她开始哭,无声的,噙着笑容的泪。晚风吹着风铃叮叮当当,“龙轲,要不要这么闷骚!”
龙轲发来一个愤怒的表情,两个字“睡觉”,和一个感叹号。天意编了一条短信,定时在零点。保存了音频,她单曲循环着听,然后缓缓入睡。龙轲等了一会儿,没信息进来。他上网百度百科了一下,有关闷骚,解释:闷骚一般是指外表冷静,沉默而实际富有思想和内涵的人。此类人群不轻易表达和外露个人喜怒哀乐和情感变化,但是在特定的场合或环境中,往往会表现的出人意料。似乎,有点褒义的意思,吧。扔了手机,干躺在床上,脑海里是她穿婚纱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响了一下,他翻了个身,打开看。天意发过来的,写的是:老公,新婚快乐!这下乐了,笑的合不拢嘴,傻乐了半天,觉得怀里空,抓了另外一个绣花鸳鸯枕,冰冰凉凉的,唉,凑合着睡吧。清早,天意先下楼吃了饭。阮栗儿最先来,带着她认识的化妆师,忙忙碌碌收拾了好久,阮栗儿激动的哭了出来。“姐们,你说你怎么就嫁了呢?”
“你也别太伤心,我已经求爷爷帮忙,拿你的生辰八字去让高人算了,保证给你找个高富帅,嫉妒死一片白富美。”
和无隘一身西装革履的走过来,天意激动的指过去:“看,这个老男人还是很有姿色的,让你收了去!”
“啊!于天意,你还有没有良心!”
阮栗儿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