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被西爵翌赶出西沫庄园时,乔沫以为她不会再有机会跟西爵翌一起过年,却没想到今年的除夕依然还是她跟他,没有了牧玄越的身影。乔沫终究还是不放心,大年三十的白天,趁着西爵翌还没回家,便偷偷跑去圣玛医院看牧玄越父子,她站在远远的地方,并不敢走过去被牧玄越发现。离开的时候,却在医院门口看到了全身金贵的夏若初,她提着一个有三层的保温瓶正从价值几千万的保姆车里下来,乔沫想躲开她,却已经被她看到。她让保镖在旁边等着她,自己提着保温瓶走向乔沫,脸色沉沉的,吝啬得连一点点笑容都不给,“你来这里干什么?”
“放心,我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并没有让玄越看到我。”
乔沫把眼睛瞥向他处,并不是她不敢直视夏若初,而是不想看到如今她的模样,以前的她多美好,乔沫不想破坏自己心里那个美好的夏若初。夏若初冷冷地笑,“让他看到也无妨,反正看不看到你,他都一样忘不了你。”
乔沫讶异回头,目光终究还是落到夏若初脸上,语气带点讽刺的凉意,“那你就该多努力点,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你多努力,他迟早会被你的芳心所动。”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夏若初冷笑一收,微有怒意。乔沫也不矫情,直接承认,“有点吧,毕竟你抢了我的男朋友,被我讽刺两句也是应该的。但还是你羸了,我输了。胜利的果实要好好珍惜,所以千万别让我看到你不幸福,否则我会来嘲笑你的!”
说完,乔沫直接在夏若初身边擦了过去,她不是圣母玛丽娅,对抢自己男朋友的女人不会全无恨意,但相比恨来说,她更希望牧玄越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过得幸福。夏若初被乔沫撞得身体一晃,手里的三层保温瓶差点掉到地上,她微昂着下巴,狠狠地咽下一口气,回头,看到乔沫高傲的身影已经走出十多步。“乔沫!”
夏若初突然叫住了她,大踏步走过去拦在她面前。乔沫看着她,“你还有事?”
“我知道你刚才的话无非是激将法,你想让我好好爱玄越、给玄越幸福!”
夏若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乔沫笑了笑,把眼神别向他处,看来还不愧是做了十多年的朋友,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夏若初下一句话,却是让她的心都凉透了,夏若初咬牙说:“但你可知道,无论我对他多好对他多体贴,他都不会爱我,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只要你还活着,他心里就永远都只有你,他就永远都不会幸福,所以你如果想要他幸福的话,你就去死!”
“你说什么?”
乔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说的是人话吗?夏若初一字一句,“我说你去死,乔沫!你不是已经成全了我跟他了吗?那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去死!你死了玄越他才会死心,才会爱上我,才能接受我给他的幸福!”
“你已经爱得病入膏肓了!你就是个神经病!”
乔沫呵笑了一声,见过自私的,但没见过自私到要求别人去死的人,乔沫侧身就走,理都不想再理她了。可是夏若初却不依不饶了,拿着保温瓶就拦在她面前,“你不是说你很爱他吗?那让你牺牲自己让他幸福你都不愿意,你这算哪门子的爱他!你根本就不爱他!”
“我再爱他我也不会傻到去牺牲我自己的性命!夏若初,你怎么会说出这么自私的话?我跟你十多年的朋友啊,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我去死!”
见她死活拦着路,乔沫也生气了,伸手就去推她。夏若初的保温瓶刚好挡过来,被乔沫一推,全部往她胸膛里倒下去,夏若初吓得大惊失色,乔沫也吓得瞪大了眼睛,不顾一切就伸手要抓保温瓶。“啊……疼!疼!”
保温瓶乔沫没抓稳,掉下去,虽然没有把鸡汤倒进夏若初胸膛里,但还是有一些倒在她的肚子上。乔沫手也被烫得红红的,拼命甩着,吸着气。“乔沫!”
牧玄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看到这一幕,赶紧跑过来就抓起乔沫的手,很是心疼。夏若初的保镖跑过来,拿着纸巾要给她擦,她不愿意,也不顾疼痛,眼睛血红地盯在牧玄越抓着乔沫手的手上,玻璃心碎落了一地。“你没事吧?走,去找医生看看。”
牧玄越看乔沫小手全红了,很着急。“我没事,你放开我的手。”
乔沫挣扎着。夏若初突然捂着肚子,哭道,“玄越,乔沫她、她她、她故意弄掉我的鸡汤想要害死你我的孩子。”
一句话,让乔沫愣住。牧玄越也愣住。“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了,她很激动,就把我要带给伯父的鸡汤都泼我肚子上了,说不准我生你的孩子。”
夏若初哭哭啼啼的。乔沫回过神来,无声地冷笑,夏若初,你何必如此呢?你这样做不是告诉牧玄越我还对他念念不忘,让他更有希望吗?牧玄越愣愣地看着夏若初,大概是无法接受夏若初突然怀孕的事实,又回头看着乔沫,试图想解释些什么,“乔沫……”乔沫抽回自己的手,目光直视牧玄越,笑道:“没错,鸡汤是我泼的,但不是因为不想让她生你的孩子,她生不生你的孩子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我只是受刺激了,因为西爵翌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可我跟他睡了那么久了,我还没怀上,你们就怀上了,所以我受刺激了。”
“我不相信,你还来看我……”牧玄越的话还没说完,乔沫直接打断他,“你误会了,我只是来检查怀孕没有,不是来看你!”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目光在夏若初脸上扫过,夏若初,希望你怀孕是真的,如果你连这个都拿来骗人,玄越更不会爱上你!回到庄园,西爵翌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水榭露台的藤椅边喂鱼,他的身影比这庄园的风景更靓丽,乔沫一进来就看到了他。西爵翌向她招招手,“沫儿,过来。”
乔沫把烫红的小手藏在身后,走过长长迂回的假桥廊来到西爵翌身边,望着池里的鱼说,“你真有闲情逸致,几条鱼都要被你喂死了。”
“去哪了?心情这么不好。”
大boss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乔沫隐藏得再好,都被他一眼看穿。“哪有?”
乔沫嘟嘟嘴,撒娇,“大过年的,你都不在家里陪我,我当然心情不好。”
“是吗?”
西爵翌在她嫩嫩的脸蛋上吧唧了一口,看在她嘴巴这么甜的份上,今天放过她,不追究她去哪里了。乔沫郁闷地擦着脸蛋上的口水,心情不佳。“跟我回房间,我有东西送给你。”
西爵翌牵着她的手回到楼上卧室,摸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对戒,一大一小,很简单的白金戒指。“长得真丑,我不喜欢。”
乔沫直接拒绝了。“爱情就不应该有太多花俏,简简单单才是爱。”
西爵翌专门挑的,爱情是纯天然的,太多修饰就不是爱情了,低调才能长久,所以他挑了最纯净简单的白金,钻石太闪了。“可我觉得你的爱一点都不简单。”
乔沫歪着头,故意在跟他唱反调,拿起戒指来看,才知道表面简单内有乾坤,戒指的内面刻着字体,她拿在手的那个是大号的,字体是“我的挚爱:西爵翌”。她放下大号戒指,拿起小号戒指来看,里面的字体是“我的挚爱:乔沫”。心在看到这六个字时,居然微微荡漾起来,扬头偷偷看着西爵翌,他的表情那么的认真,难道这种挚爱真是真的?“把手伸出来。”
西爵翌将小号戒指拿在手里。乔沫犹犹豫豫不太想把手伸出来,因为她的左手无名指上还带着牧玄越当时要跟她结婚时补买的戒指,她一直都还没拿下来。西爵翌一把抓起她的手,眼眸危险地微微一眯,乔沫察言观色,马上说,“这是我自己买的戒指,我马上脱掉就是。”
说完,就急忙把戒指脱下来,要藏进兜里。手,却骤然被西爵翌攥住,他轻轻夺过她手里的戒指,用力一掷,戒指呈直线被抛出窗外。“我的戒指!”
乔沫想接,接不到,生气地瞪视着西爵翌,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都不经她的同意。西爵翌一把将她固定在怀里,脸色微微有点冷,“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牧玄越买给你的戒指,你不舍得扔掉,难道是心里还在想着有朝一日与他复和。”
“没有!”
乔沫急道。“没有那就扔了,留着看到时,岂不是徒增伤感!”
西爵翌逼视着她。乔沫很心痛,但却不得不承认他这话有道理,人都是别人的男人了,留着戒指还有什么用?“扔了,扔了好。”
她喃喃出声,扯出一抹苦笑。“看在你扔了戒指不哭的份上,你今天偷偷去看他们父子,我就不计较了。”
他轻凉的一句话,把乔沫吓得半死,他他他、他居然知道。乔沫急道,“我没有其他意思……”“我知道。”
把戒指强势地套进她的无名指,又将大号戒指递给她,“但你必需让我看到你的诚心。”
乔沫知道,他说的诚心就是把戒指给他带上。于是,她没有犹豫,拿过戒指就套在他的无名指上,说了一句,“好像有点大。”
她觉得她的戒指套在无名指上也有点大。西爵翌郁闷地想,当然有点大,为了留着结婚的时候可以戴婚戒,他订做这两枚戒指是按照彼此中指的尺寸做的,戴在无名指上肯定大,可是当他看到她无名指上套着牧玄越买的戒指时,他脑门一抽风,就想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大点才好,套进去脱出来都容易。”
他骤然将她搂住,嘴唇堵在她耳边,“我的挚爱乔沫,带上我的戒指,从此以后就只能是我西爵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