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
吕幼娘内含锋芒的目光似有杀意弥漫,同时她的脸色一阵变换,苦楚、愤怒、仇恨,到最后甚至带了一点癫狂。 这一刻的她再也不是之前单纯善良的吕幼娘,在经过极致的痛苦之后,气质大变,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加上那半张丑陋的面容,活脱脱就似一只厉鬼。 任刘家兄弟平时如何凶蛮,也不禁遍体生寒,好似感觉屋中的温度都在一瞬间降了下来。 但随即一想,顿时有些恼怒,不觉间竟被一个修为低下的小娘子吓唬住了。 刘家老大当即收拢起思绪,面露嘲弄之色,道:“怎么,想报仇?好啊。”
“当日是我们兄弟做的,呵呵,李某人还明白地告诉你,身材不错,皮肤很润。”
“可惜啊,为了卖了一个好价钱,未拔得头筹,自今乃深感遗憾。”
他贱笑地咂吧咂吧嘴,拇指抚着下巴,“如今我见你元阴未失,也许可以再续之前的遗憾。”
随后仰头大笑:“哈哈,反正烛火一息,大被一蒙,谁也看不见谁,闭着眼享用就是。”
“大哥果然有见地。”
刘家老二抿了抿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而吕母也满眼讥笑地看着吕幼娘,尖酸道:“我看这样也好,既然贤侄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
“够了。”
吕父佯装生气地瞪了吕母一眼,“你还嫌不够丢人。”
实际上,他倒不是为眼前的幼娘说话,而是觉得即使打开天窗说亮话,还需一道遮羞布,不然当日他也不会假借刘家兄弟之手,亲自将女儿卖了岂不省事。 “哼,越说越不像话。”
至于刘父脸色一凛,训斥了自家儿子一句,然后笑着对吕庆枫道:“亲家公,时辰不早了,我们父子也该离开了。”
“今后我倩儿就拜托亲家公、亲家母多加照顾了。这丫头从小被我娇惯坏了,若是此后有什么做得不对,还望多多宥恕。”
说着,就要抱拳施礼。 “使不得,使不得。”
吕庆枫慌了,连忙上前虚扶。 刘父嘴角含笑,也不争持,顺势放下手臂。 “放心,从今以后,我定拿欠儿当作亲闺女……”但一想到吕幼娘,又急忙转过话题,“我家峻泽能娶到倩儿这样的媳妇,是我吕家的福分,自当珍惜。”
刘父对此也不计较,“那好,如此我便放心了。亲家公,留步。我们就先告辞了。”
“哎呀,亲家公慢走啊。”
吕庆枫夫妇就要送刘家父子出门。 吕幼娘斜眼看着言笑晏晏并明表面上兄友弟恭的吕、刘二人,只觉得恶心。 恰在这时,但听“轰”的一声巨响,房门突然炸裂,一股狂风席卷而入,同时伴随着一股磅礴的威压,宛如山崩海啸一般倾泻而出。 “哼,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众人纷纷踉跄后退,只觉得一股恐怖气机镇压在身上,喉头一甜,留下几抹腥红,尽皆萎靡在地。 旋即,一位五官极为精致的女童率先径直进入层中,后面跟着一男两女,男的俊逸,女的秀美,模样都是一等一的俊美。 不是虞泓尘、萧弃一行人还是何人。 虞泓尘虽看似年幼,但一身气势如渊似海,一打眼就知不是等闲之人。 “前、前辈何人?为何夜入我吕家宅邸?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按理我与前辈可是素不相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得罪的地方。”
看到来人,吕庆枫强打精神,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有些哆哆嗦嗦的说道。 “是啊,前辈。”
吕母哭丧脸小声道:“我吕家只是小门小户,向来与人为善,少有纷争,今日前辈弄得贱妾却是糊涂了。”
然则刘父却是一个聪明人,好似不经意间地瞥了一眼床上的吕幼娘,见她神情自然,并无任何意外之色,心中不觉咯噔了一声,心道不妙。 而接下来果然如他所想,只见虞泓尘人畜无害地扭头看向吕幼娘,笑吟吟道:“幼娘,他们说这是误会,你怎么看?”
话音未落,挥手打出一道灵力,转眼没入吕幼娘的体内。 禁制一破,吕幼娘缓缓起身,漠然来到虞泓尘身旁,目光幽幽地扫过众人,淡淡道:“若是弟子的事,自然与师父有关。”
刘父看了一眼陷入呆滞的两个儿子,不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直呼:“莫非真是天欲亡我刘家不成。”
而吕庆枫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除了惊惶还有一丝哀求,显然自持吕幼娘亲父的身份,并未太过悲观。 至于吕母早已面无血色,双腿胡乱地向后蹬着,试图远离虞泓尘与吕幼娘。 “不要,我不要死。幼娘,看在我养你二十年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直到靠到墙角,颤抖地蜷缩在一起。 不多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指吕庆枫,叫嚷道:“一切都是你爹的注意,你知道的,家里大小事务,一般都是你爹拿注意,我很少能说得上话的。”
听到这些,虞泓尘身后的萧弃与颜氏姐妹面上不由闪过厌恶、鄙夷等情绪,从头到尾,他们见到的听到的都一清二楚。 此人对付吕幼娘亲母的手段之歹毒,直让人暗自咂舌,就算陌生人听到恐怖短时间也难以释怀,更何况吕幼娘本人,不知又是如何的痛苦不堪。 “贱妇,你闭嘴。”
吕庆枫神色一变,急忙对着吕母进行喝斥。 而后对吕幼娘歉疚道:“幼娘,这事是爹的不对,是爹鬼迷心窍,一心想壮大吕家门楣,想借此将家族推上另一个层次。”
“而关于你娘的事,一切都是她背着为父做的,爹对不起你娘啊。”
说着,说着,吕庆枫已眼含热泪,面露悔意。 吕幼娘目中无光,仿佛对一切之事都已麻目,是以并不为所动。 虞泓尘幼小的手掌一翻,手中顿时多出一把利刃递在吕幼娘身前,极为平淡道:“是生是死皆在你一念之间,你自行决定吧。”
刘家老见状二自知必死无遗,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边大笑一边叫嚣着:“臭娘们,有本事就杀了爷,老子要是眨一下眼睛,就是你养的,来啊。”
“老二,都她妈的要死了,你也要与我争,什么都想超过我一头。”
随即意有所指地看了吕幼娘一眼,转而讥讽似的说道:“我告诉你小子,不可能,就像当初玩弄女子,你还不是一样喝老子洗脚水。”
吕幼娘闻言猛地一把抓起短刃,几步赶到刘家老大面前,手起刀落,鲜血肆溅到脸颊,眼睛都未眨一下,几刀下去,便立时咽了气。 其次轮到刘家老二,见老大前行一步,不由向一旁吐一口唾沫,骂道:“好你个刘老大,连死了,你都不给我一次机会。呵呵,这辈我算服你了。”
但落音刚落,迎接他的就是一把锋利的刀锋。 “噗!”
他被一刀封侯,于是睁大了双眼缓缓倒地。 “我儿。”
刘父眼中流露出一丝悲怆。 闻得声音,吕幼娘那双近乎死寂的双眸缓缓向他看来。 “哼,不用姑娘动手。”
刘父见此不顾内腑的伤势,施展出类似“天魔大法”的秘法,使之实力短时间爆涨数倍,竟生生地脱离了虞泓尘的气势压制。 “显儿,煦儿,慢走一步,为父陪你们来了。”
“噗嗤!”
霎时一口殷红喷出。 原来刘父引爆田丹气海,灵力逆行,致使全身筋脉尽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