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小子,你且等等。”
说话间一道气机牢牢锁定向了他。 转眼,虞泓尘带着吕幼微腾空来到三人近前。 萧弃身形一僵,不觉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小子?”
虞泓尘瞋了他一眼:“收起你这副嘴脸,本座还能吃了你不成。”
“前辈恕罪。”
萧弃闻言赶忙一躬到底,但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哼。”
虞泓尘见此才面色稍霁,道:“起来吧。”
萧弃起身恭身道:“多谢前辈宽恕。”
“嗯。”
虞泓尘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吕幼娘道:“拜师大礼暂且记下,等本座带你回山之后再隆重举行仪式。”
说完,不等对方回话,便又将目光落在了萧弃身上,并直言不讳道:“你且替看护幼娘片刻,之后自有你的好处。”
萧弃闻言却犹豫起来:“晚、晚辈只是一个悟道境的小修,何德何能受前辈青睐,但若是有个差池,晚辈百死难恕其罪。”
然而虞泓尘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还想瞒我?难道之前不是你出手教训了那纨绔嘛。好了,有此秘术傍身,寻常二环谛道仙也奈何不了你。”
萧弃尴尬一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虞泓尘见此一幕无奈地指了指萧弃,笑骂道:“你小子人品天赋俱佳,就是这性格么,不是那么讨喜。罢了,幼娘暂且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
说罢,纵身一跃,灵气缭绕间身形便于虚空中消弥,此遁法之快世所罕见,就算萧弃拥有遁法神通“流光妖逝”,与之相比也相差甚远。 而虞泓尘前脚刚刚离去,颜氏姐妹仿佛松下了千斤重担,实在是那火母元君的威势太盛,她们连靠近都感到心惊胆战,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那种压抑感仿佛能深入了灵魂深处。 “呼……”颜若凝长舒了一口气,并拍了拍胸口,道:“太可怕了,这就是天位大圆满的威势嘛。”
然而目光瞥到吕幼娘时,又道:“不过这位妹妹真是幸运,竟能得到这般强者的青睐,将来必是道途顺畅,简直羡煞我等了。”
“这位姐姐过奖了,幼娘只是个寻常丫头罢了,况且……”吕幼娘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自怨自艾地摸了摸左脸的伤疤,“不似两位姐姐美艳动人,要说羡慕也是我羡慕姐姐才是。”
颜若凝闻言面上流露出不忍之色,信步来到吕幼娘身前,双手紧握住对方的皓腕,安慰道:“其实妹妹无需太过担心,只要修为足够使得肉身蜕变,许些伤痕自会恢复如初,况且令师乃是一位大能,自会备下灵药为你治愈。”
“幼娘谢姐姐开导。”
吕幼娘福了一礼,道:“对了,还不知俩位姐姐和这位大哥姓名,小妹吕幼娘这厢有礼了。”
稍后几人互通了姓名,正待寒暄几句,忽然从南面传来剧烈的灵力波动,紧接着天空中两股极致的光华照耀虚空,“轰”的一声,犹如雷霆滚滚,而相碰之后的能量波横贯天穹,登时天地惶惶乾坤失色,一股毁灭般的能量激流宛如有人开天辟地一般,其势恢弘。 “这、这难道是那前辈……”颜若凝不可置信地看向天穹结巴道。 萧弃咽了咽唾沫,道:“应、应该是的。”
这般伟力超过了他的认知之外。 至于颜若溪则悄悄瞧向吕幼娘,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不久,一道璀璨至致的光影,犹如划被夜空的流星倏然而至,散去遁光,露出一道娇小的身影,不是虞泓尘还能是谁。 “诸事已毕。幼娘,便随我回到丘鸣山修行吧。”
虞泓尘负手道。 “这……”吕幼娘迟疑了,随即轻咬贝齿道:“我想回家,想回去看看我的爹娘,他们从小把我养大,这样不声不响就离开,幼娘实在良心不安。”
“你说你还有家人?”
虞泓尘愣住了,想她们朝夕相处了三个月之久,却从未听她提起过。 “是的,我家住在天阙山以西的横山一带。”
吕幼娘如实说道。 虞泓尘眉梢一挑:“可是你既然有双亲在世,何以落得如此地步?难道是你爹慈娘不慈,嫌你貌丑,生生将你赶出来不成?”
吕幼娘一急,赶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被歹人掳出来的。那日,我随爹爹出门,不料遇到了贼人,爹爹为护幼娘与之相斗。”
“可是那贼人厉害,爹爹不是对手,叫幼娘逃离,但不幸偏僻处还埋伏着一人,然后我就不幸落入了他们手中,卖到了红袖楼。”
“而红袖楼老板见我漂***我做妓女为他赚钱接客,但幼娘不甘被坏了清白之身,便在被迫接客的时候,自毁容貌。 “那嫖客被吓到,老板无法只好将我一顿毒打,不过庆幸放了我一条生路。”
事实上,她正青春年华,岂能不爱美,但不受屈辱,竟生生毁了自己容貌以保清白,此女看似柔弱却外柔内刚,算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萧弃等人听完心生敬意,更佩服她的勇气。 说到这里,吕幼娘眼中没有怨愤,只有庆幸及对亲人的思念。 “红袖楼。”
虞泓尘眼中一抹冷光掠过,狞声道:“幼娘,你告诉我红袖楼所在,我非将其挫骨扬灰不可,没准还能通过这条线索能挖出那两条爬虫。”
“小云……哦,不,前辈,算了吧,幼娘现在只想早点回家,爹娘肯定满到处寻找我的下落,若不早点回去,爹爹肯定很自责吧,娘亲也会埋怨爹爹吧,早点回去就早一点让他们安心。”
吕幼娘懂事的让人心疼。 “唉。”
虞泓尘语气一软,仿佛恨铁不成钢道:“你就是太善良了。罢了,算他们好运。”
萧弃见二人谈妥,于是适时对虞泓尘抱拳道:“前辈,既然如今已没有晚辈什么事了,那晚辈携两位朋友便先告辞了。”
虞泓尘闻言双眼微眯,断然拒绝道:“不行,那两个姑娘可以走,但你不行。我之前可是答应过你,许你些好处,难道你想让本座食言而肥不成。”
她这人有诺必践、有诺必行、有诺必果,最讨厌欠人人情。 “晚辈,绝没有这个意思,但前辈既然这般说了,您不妨送我一些钱财,小子穷怕了,平时恨不得将灵晶掰成两半花。”
萧弃故作一副谄媚的模样。 “你小子很怕我吗?”
虞泓尘精致的俏脸上忽然泛起一丝揶揄,道:“从本座暴露实力起,你便处处防备,急于脱身,深怕与我有所牵扯,难道……”随即,她意味深长道:“你真有什么秘密不成?”
萧弃心中一凛,不过神情还算镇定,称得上从容不迫。 虞泓尘顿了许久,一双深邃的美眸直直盯着萧弃,待气氛微妙之际,她竟傲然地笑了起来,道:“你想就此远离本座,那本座偏偏不如你的意。”
“呵呵,尔等还是随我走吧,等解决了幼娘的家务事,再做分说不迟。”
于是她随手一挥,卷起几人,便化作璀璨遁光向西方横山一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