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菜就比第一道菜咸多了。“没有。”
他回答，“我给你讲过那个时光老人的故事吧。”
张冉说：“那个骗骗三岁小孩也就算了。”
“不是的。”
彭昱然突然严肃起来，他直视张冉的眼睛，“童话永远不是只给小孩子看的。”
“这样啊。”
张冉的语气反而像是哄小孩，“知道啦知道啦。”
第三次是反面，那朵菊花异常耀眼。张冉的问题是“为什么辞职？”
“其实我也隐隐才出来你为什么要离职了，只是不能确定，想核实一下。”
她又说。“嗯……”彭昱然想了一会，“其实，其实当一只米虫不也挺好的吗？每天躺在大米堆上，饿了就翻身咬一口，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也不用想任何事情。”
“跟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张冉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彭昱然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表情分析。“我以为，你是想辞职，然后自己想办法废掉这个计划。”
彭昱然大惊，心说我一条想做米虫的扑了蛾子，何德何能干这种大事，这种独自对抗全世界的戏码，还是让超级英雄去演吧。“米虫没那么好当，别人轻轻松松就可以把你的世界放进一个罐子。”
“米虫不会想那么多的。”
彭昱然说吗，“他只会想，今天我这一口米，为什么就不新鲜了呢。”
张冉问：“然后呢？”
“然后就祈祷下一口米是新鲜可口的啊。”
张冉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怎么说服他，但最终被说服的，似乎是她自己。“继续吧。”
她说。彭昱然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张冉还能有什么更大的问题去问他，他以为游戏已经结束了，刚刚就已经打败了最后一关的终极BOSS，结果屏幕上一串大字浮现出来——请继续游戏。第四枚硬币，正面。张冉这次想了一阵子，才问：“你初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这个问题，没什么意思吧。”
彭昱然伸手想去拿硬币。“没什么不能回答的。”
张冉的语气很坚决，“游戏还没结束，硬币落下之后所有问题都要回答的。”
彭昱然安静地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他突然就看不懂这个女生了，虽然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走进她的内心过，但今天的她的异样已经完全不对劲了。过了会，彭昱然长呼一口气。“她是个学霸，当时教育局规定学校里考试不让排大榜，但老师们还是会偷偷地印出来一份百名榜，给学习成绩好的同学看一看，督促他们努力。”
“她从来就没从百名榜上掉出前三名过。”
“但她特爱玩，写作业也是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写，还叫我陪着。说实话那些宫斗剧没什么意思，几集就死一个嫔妃一个娘娘的。”
“她也喜欢看电影，拉着我看电影的时候总光明正大地挽住我胳膊，她说反正这么黑，谁也看不到。最后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在后面又加了一句，就算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彭昱然可能是最近说的话最多的一次了，他拿着桌子上的矿泉水灌了自己半瓶水，也不知道是渴了还是别的张冉问：“分别的时候很伤感吧？”
“姐，那是另一个问题了。”
他笑嘻嘻的一眨眼，把硬币抛了起来。这次，这枚硬币落在了键盘上，键盘的夹缝里，立着。彭昱然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欣喜得想跟这枚硬币合个影。张冉看起来也很惊讶，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是该她回答问题了。“你男朋友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彭昱然报复得逞似的坏笑两声，眼睛盯着她。其实心底的那只小怪兽不光是因为好奇心和报复心问了这个问题，坏笑的后面还夹带了某些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