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心里的焦急更严峻了几分,正欲上前去问男子情况,谁知这男子借着酒劲儿,看邵晋桓一脸怒色的等着自己,张狂向邵晋桓叫嚣:“你看什么看?……”邵晋桓一皱眉,一拳挥到男子肚子上,男子吃痛,捂着肚子向邵晋桓扑过来,邵晋桓一脚踹过去。本来听老妇人的哭诉他就对这种人渣火冒三丈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敢主动过来挑事儿,邵晋桓一肚子闷火正没处撒呢,他出现的正好。老夫妇再恨自己的儿子没人性毕竟也有护犊情的,看到自己儿子被人这样打又急急扑过去要护,苏尤伸手拦着。邵晋桓将男子来回揍着,看男子在地上滚来滚去撒泼,最后感觉他差不多清醒了一脚踩在他身上,狠狠瞪着他,狠狠问道:“挨得揍够不够,清醒了么?”
男子怕疼,头点如捣蒜,一双吊白的鹭鸶眼明显流露着害怕的神色:“清醒了清醒了,大哥你有话好好说,我自认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更不曾得罪过你,你看你上来这一顿打是做什么?”
邵晋桓懒得听他辩白:“前几天你卖掉的那辆红色本田是哪里弄到的?”
男子严重惧色更浓:“那车是我捡的,卖掉恶钱都,都花光了。大哥你要让我赔钱可以,也得宽限我几天时间啊。你看……”男子鹭鸶眼贼溜溜转了一圈,正要接着说,邵晋桓没好气打断:“你在哪里捡到的?你看见车的时候没有看见什么人么?”
男子往兜里掏了掏,拿出一个银色手机:“车里只有这个,大哥你有用你就拿去……”“没看到人么?”
“没有,我看到这车的时候这车都淋了一夜雨,车窗也不关,里边都被雨水浸湿了,我当时哪里知道这车是大哥您的啊……”“在哪里捡到车的?”
邵晋桓几乎吼出声。“婆娑山山口附近。”
“带我去!”
邵晋桓将男子拽进车里,苏尤在后边,在邵晋桓的示意之下给了老夫妇一笔钱,并劝他们说不要让自己的混蛋儿子知道,这才跟上了车。依稀日暮的时候几人赶到了婆娑山口,转一圈一无所获的时候那男子忽然说婆娑山上有一座尼姑庵,去那里找找说不定会有收获。邵晋桓将苏尤留下看着男子,自己飞快跑上了山。暮色里净持执一把扫帚垂眸安静扫着院落。邵晋桓急急跑过去:“师太,请问庵里来过一位叫做许长安的女子么?”
净持沉静的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定定瞧了邵晋桓一眼。“她走了。”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又弄丢了,邵晋桓急问:“走了,去哪儿了?”
不自觉的声音有些大,亦有些颤抖。净持扫完院子轻轻掩上门,垂眸淡静的姿态丝毫不因邵晋桓的失态有一丝动摇,只剩清淡几个字,回荡在暮色四合的山顶,回荡在漆黑乌云翻涌的邵晋桓的心里。“远走高飞。”
此时的许长安站在机场的候车大厅里,请旅客登机的广播想起,洪清帮许长安提着行李送进了检票台,在外面冲她挥手。许长安回头淡然一笑,像是跟洪清道别,又像是跟自己在B城不堪回首的过往作别。但无论如何,总是道别。向着未知的新鲜的未来,向着陌生的洛杉矶,远走高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