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长角的类人生物,又该怎么称呼?葛兰将疑问的目光看向牛头人祭祀。 爱格伯特有些无奈地回答说:“上位种,这就是我们对他们的称呼。”
上位种?听这名字似乎有着某种高等种族的意味,葛兰看向祭祀的目光更加疑惑了。 “是的,他们的确是一个更为强大,更为先进的种族。”
爱格伯特承认说,“在古老的古老之前,上位种的祖先曾经领导过我们的祖先,与远古的恶魔进行争斗。”
恶魔?这是什么古老的神话吗? “您说的恶魔是?”
“恶魔是传说中这片大陆上所有种族的敌人,他们曾经奴役我们、压榨我们,直到所有的种族奋起反抗,才将他们驱除进极北之地的的恶魔之门,此后便远离了我们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爱格伯特的叙说让葛兰想起了旧大陆上人类诸国普遍存在的人魔大战传说,貌似传说中在大陆遥远的北方,也有个什么地狱之门存在,如果打开地狱之门会释放出魔鬼之类的东西,在他们出发前参加的壮行宴会上,海勒伯爵还煞有介事地和北方探索队的史丹佛队长提起过这个传说。 这不就对上了吗?难道在上古时代真有这么一个可怕的种族,在这个世界上到处搞破坏,以致于无论是新大陆还是旧大陆的文明种族都遗存有关于他们的可怕记忆。 他们怎么做到的?在人类还处于蒙昧的时候,这个邪恶的种族就掌握了远洋航行在全世界随便浪的能力了吗?如果他们这么强大的话,面对原始的人类——现在看来或许还有其他种族——又怎么会失败? 爱格伯特叹息一声,继续介绍这片大陆上发生过的故事。“传说恶魔们普遍长有钢铁的利爪,有的还长着钢铁的头颅和钢铁的身躯,更可怕的是,有些异种恶魔生长有两条胳膊和四条腿,这些异种恶魔们能用他们的四条腿奔驰如飞,同时用他们的两条胳膊挥舞着钢铁爪子进行作战。”
在牛头人祭祀描述的同时,葛兰也在脑海中描绘着自己想象中的恶魔形象,特别是对方提到的异种恶魔,两条胳膊四条腿?奔驰如飞?旧大陆上倒是有半人马的传说,也是两条胳膊四条腿,虽然从未有人真正见过半人马,可是从没有一个传说提到过半人马有钢铁爪子、钢铁头颅、钢铁身躯啊。 “在一开始,只是血肉之躯的各个种族根本无法抵抗他们,直到我刚才所说的上位种觉醒了神之力之后,才拥有了和恶魔一战的力量。”
神……神之力? 听到这个的葛兰瞪大了眼睛,爱格伯特所说的,会不会是魔法、巫术之类的东西吗?在自己所来的大陆上,那玩意儿可是禁忌一般的存在啊,自己的舰队出发时,角湾还在热火朝天地搞什么猎巫运动呢。 只听牛头人祭祀说道:“神之力的产生能让上位种们展现出不可思议的能力,像什么喷涂火焰,释放雷电,改变天气,让敌人产生幻觉之类的能力。”
好吧好吧!爱格伯特心里想到,看样子自己猜对了,这不就是巫术吗?家乡教会的宗教裁判所一定很喜欢这群长羊角的人。 葛兰心底下可不想称呼他们为什么上位种,姑且称呼他们为“羊人”吧。 “神之力所带来的种种特异能力抵消了恶魔们的优势——他们的钢铁利爪,钢铁头颅,钢铁身躯,还有那些奔驰如飞的异种恶魔。于是,上位种们在所有与恶魔抗争的种族中渐渐地取得领袖地位,他们很好地利用了这种地位,将所有种族团结在一起与恶魔作战,并最终将恶魔们驱除进了恶魔之门。”
这么说羊人们对其他种族还是有着很大恩惠的,葛兰奇怪地问:“既然如此,他们又是怎么成为你们的敌人的?”
爱格伯特祭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继续说:“即使在几年前,上位种们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在对抗恶魔的战争结束后,各个种族的首领们聚集在一起讨论今后的安排,上位种们为驱逐恶魔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和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他们理应享受的最大的胜利果实,这是各个种族所公认的。于是,各个种族们都承认上位种可以独享南方的那片陆地,而北方的这片陆地,则由其他的各个种族所共享,其中就包括我们这一族。此后的漫长时光中,虽然各个种族之间偶有小摩擦,但是大陆上仍然维持着大体上的和平。”
“然而就在五年前,南方陆地上的上位种们突然改变了他们态度,开始不断地派出军队来到北方陆地上捕捉其他种族的成员。”
葛兰问:“为什么?”
爱格伯特的脸上充满了忧伤,“根据从南边逃回来的人说,他们是被捉去做奴隶了。上位种们在漫长的传承中分裂成了三个大部落和无数个小部落,最近他们之间爆发了激烈的战争,大量的族人成为士兵,需要大量干活的人,所以就采取了从北方大陆上掠夺奴隶的方法。”
“这可真是……真是太无耻了。”
为了安慰爱格伯特,葛兰痛骂着被自己取名为“羊人”的家伙们,但他心里明白,在自己家乡所在的大陆上,这种现象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爱格伯特,我……”葛兰吞吞吐吐地说。 “哦,我的朋友。我并没有要求你做什么,我知道,你们的人数太少了,即使留下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对面那张牛脸上显示出的诚恳态度让葛兰有些羞愧。 “确实,唉,总之实在是很抱歉。”
葛兰的脸涨红了,如果他是一个自由的冒险者就好了,但是现在的他是保罗·格莱曼伯爵的下属,无法僭越向大溪流部族承诺什么。 “我会留下一批刀剑给你们使用。”
最后,葛兰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然后,就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爱格伯特看着他说:“谢谢你的祝福,远渡重洋而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