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言轻声一笑,没有回答白瑞的话。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白瑞能找到她,关于这一点,她也不愿意多想,直到坐在飞机上的那一刻,她都还以为这是一个梦,不然为什么出现的是会是白瑞,一个她只见过三次的男人。在她一次次绝望的时候,她想到了每一个她可以想到的人,楚西城,凌墨,白开,白浅,甚至是楚西辞。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白瑞,所以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你的新身份。”
白瑞把手里的证件递给沈初言,虽然说是新的,可是和以前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件事对于白瑞来说,并不难。“谢谢。”
沈初言伸手接过来,又转头看向窗外,飞机起飞的时候,她才转过了头,“我知道了,你想让我帮你对付凌墨和白开吧?”
不然,应该也没有别的理由了吧?他回来这么久,不就是想要为当年的事情讨一个公道么?可是他迟迟都没有下手,是因为白开的身边有凌墨,他要对付的不是一个人。而这几年,凌墨的势力越来越大,他想要动手,却从来都没有好机会。“只是,你又怎么能确定,我会帮你?”
沈初言言笑晏晏,三年囚禁在她的眼里看不到一点痕迹,如果不是昨晚的事情,白瑞真的会以为这个女人的心理素质就是有那么强大,可以毫发无损的承受这一切。“也不是很确定,所以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白瑞似乎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一些不耐烦,不想再和沈初言纠缠。“就算我不做什么,你也要我记住你救我出来的恩情,总有一天能还上吧?”
沈初言继续问道。白瑞终于完全的失去了耐性,他猛地倾过身子,将沈初言逼进座椅的角落,“沈初言,我知道这三年你承受了很多痛苦,但是你没有必要这么防备所有人,我没有把你绑在我身边,也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做什么,你想去哪里,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这样够了么?”
沈初言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可是随后又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一边不说话。白瑞微微眯了眯眼,正要坐直身体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在沈初言左手的中指上,那里也戴着一枚戒指,和席斯手上的戒指,明显就是一对。这是什么意思?他伸手拉过沈初言的手腕,目光仔细地打量着那枚算是平淡无奇的戒指,“走都走了,这戒指不打算摘?”
“要你管。”
沈初言冷冷地扔出一句话,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呵。”
白瑞也同样是冷笑一声,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就要去把戒指摘下来。“放手!”
沈初言拒绝,却抵不过白瑞的力气。白瑞摘了一下,却没有摘下来,换来的却是沈初言的一声闷哼,他转头去看,才发现女人脸色似乎是有些苍白。他微微眯了眯眼,垂眸仔细地看沈初言手上的戒指。不到两毫米宽的S型戒面上镶嵌了一排细小的钻石,外表看起来和一般的戒指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是仔细看才发现,戒指里面有一个十字形的交叉,而这两根交叉的金属部分,是穿过了沈初言的指骨……这枚戒指,到底是怎么样戴在她手上的?是先用两根金属十字交叉穿过她的指骨,然后再焊接在戒圈上?那么那样高的温度……趁着白瑞愣神,沈初言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似乎是好一会才缓解了疼痛,然后便转头面向窗外,闭上了眼睛。白瑞的眸中闪过一抹戾色。他和沈初言其实没有那么大交集,不过见过几次而已,按说她不应该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所以她的敌意根本不是有意的针对某个人,而是针对所有人。这种情况,短时间内,或许都没有办法改善了。飞行十几个小时,到了金城的时候,是早上。下了飞机,沈初言站在机场外面,看着这本应该熟悉的一切,突然有一些茫然,很多次她都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再回来了,这些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了,可是现在,这竟然不是梦!“你回来的事情,瞒不住,很快就会有很多人知道,所以,看你。”
白瑞站在沈初言的身边轻声道,“如果你想安静一段时间,就先去我那边住,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避讳任何人,就回你自己的家,那里的房租水电,一直都有人给你交付。”
沈初言转头看着白瑞,她的房租水电都有人给她交付?“凌墨么?”
“我不知道,也许是他。”
白瑞摊了摊手,“你知道,我和凌墨也不是很熟悉。”
“倒也是。”
沈初言淡淡地笑了笑,“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回去住,可是你也知道,我晚上会做噩梦。”
顿了顿她又道,“不如你也去我家住?”
“你只是需要有个人陪着你,你可以找白浅,或者也可以请个阿姨,不一定非要是我。”
白瑞说着抬腿向前走,一个碰不得的女人,他并不愿意靠得太近,若是动了心,最后伤心的也只会是自己。“那就麻烦你帮我请个阿姨。”
沈初言跟上白瑞的脚步。“好,那我送你回家。”
白瑞点点头,他并不意外沈初言的选择,她既然选择回来,就不会再沉寂,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知道的人也都是三缄其口,谁也不愿意提起来。他只是知道事情闹大了之后,楚西城曾经去找过凌墨一次,据说两个人大打出手,之后就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这几年,但凡能和凌墨作对的地方,楚西城都不遗余力地去做。如果不是知道楚西城现在和云小诺夫妻情深,还真的会以为他和沈初言有什么关系。“可是我没有钥匙。”
上了车,沈初言笑盈盈地看着白瑞,脸上的表情很明显,这件事需要白瑞去想办法,她总不会自己去找凌墨拿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