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买凶杀人?你们胡说些什么?再这样下去,什么人都敢到公堂上来胡说一通,本官可就要治你们一个诽谤之罪了。”
杨鸿昶欲盖弥彰地说道,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两个人想必就是从京城来调查安业城科举舞弊案的人。安娄越这个废物,居然没能把这两个人给杀死,真是没用,杨鸿昶气愤的小但是他却丝毫不记得他也曾经派人去刺杀戚蕴道和胡参政,并且同样没有得手。“杨大人倒也不必急着否认,毕竟我们这些苦主可都在这里了,难道你以为你这样的否认了,我们就不会再找你继续对质了吗?你错了,只要我们还在,你做过的所有的恶行都会被翻出来的。”
戚蕴道笑着说道。此刻,杨鸿昶也冷静下来了,他恢复了平常的理智,对戚蕴道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擅闯公堂的?来人啊,把他们给本官赶出去。”
“杨大人,倒也不必如此急切,且听我们把话说完,你再考虑是不是真的该把我们赶出去。”
戚蕴道不为所动地说道。“你是什么人?你想让本官听你说话,本官就必须得听吗?小姑娘,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杨鸿昶冷笑一声说道。戚蕴道却是不打算再跟杨鸿昶继续废话下去了,她觉得她需要好好的利用一下围观的百姓,利用舆论的力量来迫使杨鸿昶面对他即将失败的现实。“怎么,杨大人这是心虚了吗?怎么连这么一点儿质疑都不敢面对呢?咱们围观的百姓可是非常希望杨大人能够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管你是否真的和安业城科举舞弊的案子有所关联,你也应该面对我们的质疑,如果你真的没有做出这些事情的话,那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何必畏惧呢?”
戚蕴道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引起了围观百姓的一致认同,他们纷纷叫嚷着要杨鸿昶给他们一个说法,说实话,事情已经进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杨鸿昶早就没了退路了。围观的百姓少说也有几十之众,等到他们离开公堂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整个安业城的百姓都会知道这件事情的,一旦被那些百姓知道了杨鸿昶的真实面目,那么他这些年来所经营出来的伪装就会一一被识破的,这可不是杨鸿昶希望看到的场面。如今,杨鸿昶早就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得不顺势而为了,且不说安娄越还在公堂上对他虎视眈眈,就是突然冒出来的戚蕴道和胡参政两个人,也让杨鸿昶有些摸不清他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又为什么要参与到今日安娄越敲登闻鼓的事情当中来。“本官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做过的事情,本官自然不会承认,说吧,你们要指控本关什么?”
杨鸿昶努力的装出了一副平静的样子说道。“杨大人到现在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和安大人谋划了这一场科举舞弊的案子吗?”
戚蕴道问道。“本官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难道就凭安娄越这样毫无根据的指控,本官就要承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吗?你们这样也未免太咄咄逼人了吧。”
杨鸿昶的言语之间已经把戚蕴道和安娄越打成了同党,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沆瀣一气来逼迫他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杨鸿昶试图把百姓的舆论拉到自己这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蒙受了不白之冤的人,好让那些围观群众都来同情他,认为他不可能是做了这些事情的人,而杨鸿昶之所以会这样做,正是因为他以为所有的书信证据现在都好好的待在他的暗室之中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杨鸿昶的底气都来自于那些被他以为放在了暗室中的书信证据,但是他却不知道的是,他的那些自以为放的十分稳妥的证据早就已经落入了戚蕴道和胡参政他们的手中,成了悬在他头上的刀剑了。可是不管怎么样,杨鸿昶以为自己打得一手好算盘,但是戚蕴道却完全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杨大人在为自己喊冤之前,不妨想一想,自己的东西是否真的放的那么稳妥。”
戚蕴道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些包着书信证据的布包拿了出来,对杨鸿昶说道:“杨大人,不妨看一看我手中的东西,是否觉得眼熟?”
杨鸿昶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说,你是从哪里拿到它的?”
杨鸿昶这个时候,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大声问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杨大人,事到如今,你这般反应,难道你还敢说这件事情和你毫无干系吗?”
戚蕴道并没有急着回答杨鸿昶的问题,反而是反问道。杨鸿昶的反应立刻引起了围观百姓的议论,原因无他,只是他的这个反应实在是太强烈了,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觉得杨鸿昶和科举舞弊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了。“不会吧?杨大人真的做了这些事情吗?”
“看样子是的,不然的话,安大人也不会出来指证他。”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我原本还以为这杨大人是一个难得的好官,没想到都是装出来的。”
“谁说不是呢?要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围观百姓的话就像是一记记沉重的耳光,打在了杨鸿昶的脸上,让他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话来为自己辩驳了,事已至此,他又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可是就算他已经没有什么后路可退了,但是杨鸿昶还是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的前途就这样被自己给断送了。“够了,别再说了!”
杨鸿昶低声吼着,他发出的声音居然有一些都不似人声了,让听到了杨鸿昶的声音的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寒意。然而,戚蕴道听到了杨鸿昶的声音之后却仍旧是面不改色,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一个杨鸿昶就轻易变了脸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