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康眼里闪烁光,像是得到了什么巨大的希望。紫阳被这眼神刺激的心头一烫,她有些别扭地准备张口答应,可回想起自己之前用的膳食都十分符合自己胃口,不明白又怎么会有问题呢。被紫阳突然用质疑的眼光打量,沈维康很是茫然,这到底有什么好怀疑的?着急的沈维康蹙眉催促道:“紫阳公主?”
殊不知他这迫切的样子落在紫阳眼里就是想借机偷溜回家的信号,她突得冷笑一声,她就说嘛,怎么会有人这么热心肠这么好心。那冰冷的眼神刺得沈维康一阵难受,“紫阳公主为何要这样看微臣?”
“你自己心里打了什么算盘自己心里清楚!”
紫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叫宫女请沈维康出去。沈维康着急地躲开宫女的阻拦,一个大跨步到紫阳面前,“公主怕不是误会了什么,微臣未有私心!”
紫阳难得被人这么冲撞一回,没休息好的怨气加上对沈维康失望的火气全都冲着沈维康而去,“本公主知道你就是想回家!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沈维康嘴唇微启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站在后面的小橙子拉住。小橙子哀求道:“沈太医奴婢求你别说了,你讲紫阳公主激怒了,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沈维康转头看了一眼小橙子,余光瞥见周围跪地的宫女太监,无奈至极。他低头对紫阳公主道:“是微臣越剧了,还请公主不要责罚他们,一切都由我担着吧。”
说完沈维康退到一边跪下,一副等待发落的样子。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让紫阳很是不悦,她气道:“你就在这里跪着吧!”
紫阳气愤地挥袖离去,独留沈维康一个人在原地跪着。小橙子心疼地弯腰走到沈维康身边,“沈太医你这是图什么!奴婢也不是这个意思,公主生气了,你我都是要掉脑袋的!”
沈维康拉住小橙子的衣袖,对他道:“你赶紧去御膳房,将公主吃过的菜品都乘一点给我!”
“可……”小橙子为难至极,还没有到时间,他这等奴婢是万万不能去御膳房的,除非有公主的旨意。沈维康不懂小橙子的犹豫,对着小橙子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小橙子清楚地看到了沈维康眼里的恳切,犹豫了片刻,对着沈维康道:“沈太医等等奴婢,马上就回来。”
小橙子这一去,到日落西头,都未成回来。另一边,被肖良放完血的夏荷虚弱异常,嘴巴苍白至极。秦绫初走进来便是见到夏荷这般模样,她有些担心地看了自己师父一眼。肖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休息,察觉到秦绫初转身朝向他的动作,肖良也抬眸对上秦绫初的目光,“你给她把脉看看。”
秦绫初应了肖良的话,随机去探查夏荷的脉搏,惊讶地发现夏荷的毒症好像又被剔除了不少。秦绫初小心翼翼地将夏荷的手放回她的被子里,“还好。放血还是对黑千足的毒素有用的!”
“但这个方法到底还是太过伤元气了。”
肖良喝了一口茶水给自己润润干涩的喉咙,“我们还得再找找别的法子。”
这句话让秦绫初心头有隐约的担忧感,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一般。肖良去准备给夏荷补气血的药膳,秦绫初留在夏荷身边照看。天色渐渐暗沉,风带着寒意向还在外面的人们发起攻击,冷得人直缩脖子。沈维康跪在紫阳宫的殿堂中,寝宫的门打开,那恶劣的寒意冻到他嘴唇发紫。自从小橙子离开后,就有另外一个宫女站在不远不近处看着他。沈维康跪地等待了许久,无数次向门口看去,都没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实在是过去太久,沈维康心略有不安,脑海中无数次回忆起自己叫小橙子去拿菜肴时他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这位姑娘,能否请你去看一下小橙子在哪里?”
沈维康语气诚恳,可那宫女不为所动。沈维康压着一口气让自己别冲着宫女发,“我不是想走,我只是想知道小橙子的安全怎么样了。”
宫女总算有了反应,还是一般冷漠,“沈太医到时候可以问公主。”
话已至此,沈维康也没什么好说的。待晚膳饭点过去一个时辰,紫阳才从床上起来。她今日觉得身体越发疲惫,身上的红疹还长多了许多,紫阳烦躁地不行。紫阳准备去前殿吃饭,沈维康还在跪地的挺拔身影直接撞进了紫阳眼中。没由来心里的烦躁之意锐减,紫阳缓步走到沈维康面前,蹲在身子眼神和沈维康对视,“还想着跑吗?”
沈维康心里的怒意在也控制不住,他狠狠地瞪向紫阳,“我都说了我没想跑!”
“……”紫阳眼神诧异地看向沈维康,在心底默默地打量他,好像真不是说谎的样子。眼神扫过沈维康被冻得发紫的嘴唇,紫阳头次心里被心疼的情绪占满。“快起来吧。”
沈维康跪着没动,“还请公主派人去找找小橙子,我下午就拜托他去御膳房帮我带点公主这几天爱吃的菜肴过来,如今月上枝头,他还未回来。”
“你说什么?!”
紫阳神色严肃,立即对附近的宫女道:“你快去找小橙子,将他人给我带回来!”
待宫女离开,大殿上紫阳和沈维康大眼瞪小眼。沈维康不想和这个任性公主讲话,好在她对小橙子还不错,不然沈维康都觉得自己可以气死在这里。紫阳黑白分明的眼珠直直地盯着沈维康看,没头脑地来一句,“你会愧疚吗?”
不明所以的沈维康对上紫阳的视线,“去御膳房是很危险的事情吗?”
紫阳冷笑一声,“对沈太医来说当然不危险,可他只是个小太监,会被御膳房的厨子认为是来偷东西的。”
她心底也是气,沈维康不过才来一天,小橙子竟然对他唯命是从,活该被御膳房的厨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