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主上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秦绫初不按饭点吃饭,玄三说不什么都不会来的!从秦绫初这确认了里面四个人要吃什么后,玄三就去歃血楼后厨让他们背着。肖良叫来沈维康帮忙,从一颗树下挖出了他自己制作的药酒。虽说里面都是药材,但是将酒坛的盖子打开,一股独属于酒的飘香传来。路过来送饭的玄三闻到这个味道都忍不住找肖良讨要了一杯来尝尝。药材泡出的酒独有一番苦味,但酒在舌头过了一遍,又意外地甘甜。沈维康抿了一口,赞赏倒:“老先生不只是医术了得,泡酒也别有一番手艺。”
肖良高兴地灌了一大口酒进去,烈酒滚过喉咙,舒爽地他直呼出声。“爽!”
随即看到沈维康小口抿酒,加之酒劲上头,肖良不悦道:“爱喝不喝,何必这么糟蹋!”
沈维康担心他误会,急忙解释道:“是我喝不了酒,并没有要糟蹋先生手艺的意思。”
听到沈维康这么说,肖良很快也释怀了,他拍了拍沈维康的肩膀,“原来是这样,那你可不行,酒量是要练的!你看看我徒弟!”
秦绫初的酒量还算可以,特别是在和歃血楼楼主喝过几次后,也算是比沈维康强上那么一点。秦绫初敏锐地察觉到沈维康看过来的目光,转头也看向了他。眼角被清淡的醉意熏得泛红,看起来别样妩媚。沈维康小声地用嘴型和秦绫初说道:“老先生醉了。”
秦绫初摆摆手,示意沈维康不用管他。毕竟在这院子里跟坐牢似的呆了这么久,还每天都要忙于不同毒物解药的制作,是应该让师父好好地放松一下才行。沈维康隐约能察觉到秦绫初的意思,也跟着不在细究。可偏偏肖良看到就他一个人在畅快地喝酒,心里略有不平。他抓过在自己身边小心伺候着的沈维康,连着灌了好几杯酒进去。辛辣的感觉麻痹了沈维康的胃和大脑,渐渐晕乎感上进。“今宵有酒今宵醉!”
随和肖良突然大喊这么一句,沈维康心底也像是有什么宣泄出来一样。待秦绫初和夏荷反应过来时这两个好兄弟已经抱在一起,互相述所着自己生活的苦闷之事。面对沈维康的诚恳,肖良也没有藏着捏着。得知肖良就是那位藏得极深的民间神医,沈维康十分诧异,“那老先生为何不来太医署就职,以你的能力,别说吃饱穿暖,荣华富贵也是轻而易举啊。”
沈维康听闻肖良在民间行医的艰苦日子,不由得生出了对老人家的怜悯。肖良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再说你们太医署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都是一群顽固的人,不会有什么作为的!”
太医署身为朝廷直系,要说医术,最顶尖的不清楚,反正能叫得上名号的大多都在里面。可偏偏嫌弃太医署的话是从肖良嘴里说出,也变得多了几分可信程度。眼瞧着肖良还要再灌一口酒,秦绫初及时出现从肖良手中将酒杯夺下。见喝醉了的沈维康还在纠结肖良为什么这么嫌弃太医署一事,秦绫初淡淡一笑,出声道:“朝廷和江湖本就是两个天地,医者应当服务于天下,不必执着于何处。”
沈维康昏迷的头脑渐渐清醒,对着秦绫初迟钝地点点头,“秦小姐说得在理。”
将肖良安置妥当,秦绫初便麻烦歃血楼的人将沈维康送回他的府邸,毕竟自己和夏荷都是姑娘家,不太方便出面。为了让同僚答应,秦绫初还偷了肖良没喝完的半桶酒作为报酬。处置好肖良和沈维康,夏荷跟秦绫初也分别,走上了回自己住处的路。秦绫初也喝了不少,回到寝室下意识地拿出慕容铮寄给她的信。看着信纸许久,秦绫初才反应过来,慕容铮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寄信给她了。秦绫初难得闹小孩子脾气,将信纸扔了一地。坐在凳子上看了地上铺了一小片的信纸,又动作缓慢地将其捡起。“真烦人。”
秦绫初嘴里不悦地嘟囔着,又走到书房处拿出一张新的信纸,开始给慕容铮写信。这次她没有再问什么其他问题,只是叮嘱慕容铮在衣食住行照顾好自己,别太令她担心。秦绫初拿起慕容铮在马车上偷摸递给她的竹笛,嘴巴抵在出气孔处轻轻一吹,没过多久,就有一只鹰飞到了秦绫初的窗户那。秦绫初将信妥善地放置在鹰足底的木筒那,“快将我的信送到他的手上吧!”
说完,秦绫初没有再管鹰,径直地往床边走去,倒头就睡。苏暮婉为了确保药材在黑市中可以顺利拍卖,立即就想方设法地联系上在深宫里的陈妃。多日的冷落让陈妃一瞬间老了好几岁,哪怕后续的保养跟进,也还是可以轻易地看出岁月的痕迹。陈妃从一位从未见过的太监手里拿过苏暮婉写过她的小纸条,要是放在以前,这点小事根本无足挂齿。可偏偏她现在落寞,陈妃想了许久才想到自己可以如何帮苏暮婉。要不是为了苏暮婉可以保她的儿子可以顺利归来,陈妃说什么都不会拿出自己的底牌。陈妃从梳妆台一个不起眼的小柜子那拿出一个木盒,木盒很轻,随便一动就可以听见里面东西碰撞的声音。陈妃打开木盒,看着里面的玉佩出神,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将玉佩从盒子里拿出,用丝巾包好。为了让玉佩的另外一个主人相信,陈妃又手写了一封信件。太监结果陈妃递给他的手写信和信物就离开了,免得落下把柄。陈妃念念不舍地望着太监拿着信物离开的背影,心中思绪百转千长。翌日秦绫初被青桃从床上叫醒,混混沌沌间回忆起自己昨日做的事情,害臊地不行。明明就是慕容铮自己的问题,为什么她还先写信给人家了!!青桃不能理解自己的大小姐为什么早上会这么抓狂,出声安慰道:“早起是很辛苦,小姐要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