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绫初嘴角微勾,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只要沈维康在,就不会有人敢不认同你。”
夏荷被秦绫初的情绪感染,点头应了好。翌日沈维康准备离府前往太医署,见到了夏荷站在府邸门口等他。沈维康立即叫小厮将伞拿给夏荷撑着,免得小雪落在衣服上融化让人沾了湿气引发风寒。夏荷脸红扑扑地接过小厮去强硬塞给她的伞,她自幼学习武功,这点小雪是伤不到她的。可是看到沈维康诚恳的眼神,夏荷一下子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了下来。“夏荷姑娘怎么在这里?”
夏荷将自己的来意告知,“秦小姐的师父需要沈太医你的帮忙,便叫我来接替你鉴别药材的工作。”
沈维康在义诊医馆见过夏荷,也和夏荷合作过,自然知道他的本事。边境那边的情况如此危机,如果夏荷愿意接替自己在太医署的工作,也是极好的。沈维康连忙让夏荷跟着自己一同上了马车,“我将同僚师父介绍给你认识,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夏荷从小就觉得太医署高高在上,有些紧张的说道:“他们可会看不起我女眷的身份?”
“怎么会,夏荷姑娘不用担心。”
沈维康出声安慰道:“他们只看你的医术,不会歧视女眷。再说了太医署之前不也招过女神医进来嘛。”
沈维康的耿直让夏荷松了口气,“不会就好。”
马车很快地来到皇宫外,沈维康掏出令牌带着夏荷一同进了太医署。在看到太医署三个字的那一刻,夏荷紧张地伸手抚摸了下自己的面纱,确保有没有带稳。沈维康察觉到身边人的小动作,“没事,我会照顾好你的。”
沈维康不过一句无意识的话,在很久之后,都成为了夏荷一直追随他的原因。太医署今日值班的人看到沈维康身后跟着一个女子,都十分好奇。大胆一些的太医直接询问道:“这是谁家小姑娘?”
沈维康大方地介绍,“这是我远方的妹妹夏荷,也会些医术认识百草,来帮帮我们的忙。”
夏荷也利落地福了福身,只是一下子脑袋转不过弯来,不知道称呼其他太医为什么,只能干巴巴道:“各位太医好。”
那位出声询问的太医也是个自来熟的,“不必这么客气,来了太医署帮忙就是一家亲,叫我们师兄就好。”
在太医署和谐的氛围下,夏荷很快就熟悉起了业务。夏荷本想着自己留在这里,让沈维康去找肖良,不成想被沈维康拒接了。“这里都是男性,我多看着点也比较放心。”
沈维康解释道:“更何况我们现在两个人,鉴别的效率加倍,很快就能完成的。”
担心夏荷会自责,沈维康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说了,我也不认识去找老先生的路哈哈哈。”
夏荷嘴笨,不知道如何回复沈维康,只能更加卖力地帮忙。就连其他太医都忍不住来跟沈维康夸到他的远方妹妹,干事利索,医术还不错。沈维康到是没什么羞耻心,将这些夸赞都认了下来,“那当然了,那可是我妹妹。”
夏荷在一边听了脸一片通红,不敢支声。有了夏荷的加入,沈维康很快就将今日的任务完成,沈维康带着夏荷和其他太医拜别,立即往歃血楼赶去。沈维康懒散地坐在马车上,“好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
沈维康难得在外人面前露出这幅轻松模样,看得夏荷也跟着放松下来。但夏荷还是没听懂沈维康的话,“明明沈太医多了份要事,怎么会悠闲呢。”
沈维康淡淡地笑道:“去找老先生是见快活事,怎么会不悠闲。”
“沈太医的心态真好。”
沈维康:“那你多学着点,做人要开心。”
夏荷惆怅地笑了笑,“我到是想,只是习惯了多心多虑。”
沈维康将身子坐直,凑近夏荷,“你年级小小,怎么会想这么多?”
夏荷察觉到人的靠近,一抬头就撞进了沈维康的眼中,那里面的关切仿佛温泉滋润了夏荷干枯的心。她不由得开口想沈维康讲述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我小时候因为闹了饥荒,父母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将我买到了青楼。”
“好在遇到了一个贵人,叫我生存之道,最后才能在秦小姐身边办事。”
只是这么三言两语,沈维康就已经听出了夏荷童年的不易。“辛苦你了。”
夏荷愣了愣,木讷地看着沈维康。沈维康又接着开口道:“不过你以为肯定会好起来了,现在就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嘛?”
夏荷心脏控制不住地激烈蹦跳,慌乱地点点头,低头看向自己因为紧张搅和在一起的手指。好在过了那么长时间,马车也终于来到歃血楼外,夏荷轻车熟路地带沈维康来到肖良的院子里。秦绫初和肖良都坐在外面处理药材,听到声响的肖良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沈维康很是高兴,“小兄弟快来!”
沈维康刚搬了一个凳子坐到肖良身边,肖良就不停地开口讲述着自己这几天想法和尝试。沈维康对这也很是有兴趣,听着听着,也会回问肖良几句。秦绫初和夏荷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聊得那般起兴,笑着对夏荷道:“他们两个到是难得的忘年交。”
夏荷也点头,“人在世难得遇到和自己合得来的人。”
肖良和沈维康继续着黑千足解药的研制,秦绫初和夏荷就在一边默默地给他们打下手,时间飞快地过去。肖良满意地看着制药台上的成果,“这次有没有结果再过个一两天就知道了!”
此时又响起了敲门声,秦绫初走过去打开了院子的门,发现是玄三。面对秦绫初的目光,玄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释自己的来意,“已经到用晚膳的时间了,还请肖良神医已经秦小姐用膳。”
玄三才把心里说了排练了无数遍的话说出口,在心里就忍不住想要掐死自己,这实在是不对自己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