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楚世子就是你要找来的人吧,谁不知道你俩现在的关系,他肯定是想着你的,合着你沈清枝就是联合自己的未婚夫君来这里耍我们来了?”
沈夫人一看来人真是楚云宴,一时间没了好气。这边宣王刚让人给世子殿下赐了座,她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而此时的楚云宴像是故意去应证沈夫人的话似的,自己的屁股也刚在下人们搬来的椅子上还没捂热乎,就一把把愣在原地的沈清枝拽到了怀里,使这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小娇娘安安稳稳地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沈清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拉慌了神,一时之间竟慌乱地想要从楚云宴的怀里挣脱出来。“嗯?”
楚云宴带着质疑地从鼻子里闷哼出来,随即皱起了眉头,落在沈清枝身上命令的眼神又夹杂着怜爱。沈清枝被这眼神唬得又乖乖地重新坐了回去。楚世子也重新搂紧了她,薄唇略过她的耳畔,吐气般地轻声道:“别动。”
沈清枝不敢说什么,但却在心里腹诽,“这么多人,就这么坐着,羞死人了!”
在宣王一众外人眼里看来,这小两口打情骂俏、如胶似漆,无非就是在秀恩爱,而他们不知道沈清枝藏在碎发下的耳朵根已经红透了。可是在沈夫人的眼里,这却成了沈清枝故意来恶心她们娘俩的伎俩,随即告状般地对宣王说道:“宣王殿下,您快管管呀,搞了半天沈清枝叫过来的人竟然是世子殿下!这就算是检验出来点儿什么,您还敢相信吗?”
楚云宴也懒得搭理沈夫人,反正在她的眼里,他这个世子殿下说的话没有权威也已经多次了。宣王若有所思地点头,却还没等他问出口,沈清枝就回应了沈夫人,“云宴并非是我要请到的人!”
楚云宴不是?!“那你要找的是何人?”
宣王问道。“宣王殿下稍安勿躁,我要找的这个人估计马上就要到了。”
沈清枝不慌不忙道。“那本王就再等上片刻,不过沈清枝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啊!”
宣王对沈清枝那么忍耐也只不过是想要知道究竟是何人害了沈雅,害了他未出世的孩儿,倘若沈清枝所言为假,那他也不会再顾忌什么颜面,直接就治沈清枝的罪。听宣王这么说,沈夫人心里直觉得宣王是自己这一派的,瞬间有了依仗,丝毫不再忌惮楚云宴,神情变得得意洋洋起来,“我说沈清枝呐,你还不看看那香烛还剩多少,你剩的时间可不多了!到时候你要找的人再不来的话,你就跟着我那未出世的外孙儿一块下地狱去吧!”
一旦有了依仗,沈夫人说话再也无法无天。沈清枝不愿理她,撇过头去,正好对上了楚云宴那幽怨的眼神。知道楚云宴在生气自己来这里没有告诉他的这件事,沈清枝自知理亏,便一副讨好模样,小声在这个男人面前私语道:“等处理完这件事我再跟你解释。”
还真如小孩子一般,有了沈清枝的承诺,楚云宴立刻收回了幽怨的眼神,看着沈清枝疲惫的面容,他于心不忍,把沈清枝的脑袋摁在了自认为比较舒服的臂弯处,轻声道:“你累极了吧,先睡一会儿吧!”
沈清枝哪里睡得着!不过她照样还是在楚云宴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假寐。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院子里的寂静就被沈夫人给打破了——“啊!沈清枝你还不快看,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顺着沈夫人的话,众人纷纷向香烛看了过去——只见最后一缕轻烟在香烛燃烧殆尽大的时候断了下来,随后慢慢地随风飘散直至消失不见。云团怎么还不回来?沈清枝开始有点着急了,难不成,那边,没说通?虽然不知道沈清枝想要请的人是谁,楚云宴依旧是准备站出来替沈清枝拖延时间。但还不等楚云宴出口,众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云团的声音:“小姐,人,我给你带来了!”
众人纷纷向云团的位置望去。只见累得气喘吁吁的云团的身前推着一个头拢黑纱的男子朝众人迎面走来,看样子那男子的双腿不便,怪不得在路上耽误了那么久的时间。“这位是?”
宣王殿下起身,看着面前这拢着黑纱的神秘男子,问沈清枝道。沈清枝从楚云宴的身上站了起来,打马虎眼道:“这位是一个世外高手,不便透露姓名。”
既是如此,宣王便不好再继续多问。楚云宴仔细观察着这头拢黑纱的男人的身形——尽管是坐在轮椅上也丝毫不肯卑躬屈膝,就连那件沈雅的嫁衣,都是下人亲自递到他手上的。没错了,这个人就是杨柳,那个被朝廷下旨流放的杨柳!顿时,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从心底里腾然升起。“先生,快些开始吧!”
沈清枝尊敬地唤了杨柳一声“先生”,催促道。言罢,杨柳便开始了对嫁衣一系列的仔细查验,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而沈清枝却被楚云宴拉到了一旁,只见楚云宴将沈清枝护在了怀里,没好气道:“你靠那么近做什么,万一有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一个嫁衣而已,就算是它曾经把火引到了沈雅的身上,可是刚才也在这里放了那么久了,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他们几个人还能待到现在?不知为何,沈清枝总感觉今日的楚云宴有些不一样。就算是身边现在站着宣王和楚云宴两个皇亲国戚,轮椅上的杨柳也丝毫不卑不亢,不一会儿,他便检查完了大半个嫁衣,最终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裙尾处。只见杨柳扯出裙尾的那一部分,用手指捻了捻,又靠近鼻子闻了闻,最终发现这个部位有蹊跷。“裙尾处有大量的火石粉末!”
杨柳下出定论。火石?也就是白磷,是个易燃物。这个东西的粉末掺杂在裙尾处,怪不得沈雅在跨火盆的时候会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