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的,我自然知晓,哥哥放心便是。”
—沈雅看完了整封信,吩咐桃枝将信拿去烧了,烛火跳跃,沈雅神色变得古怪极了。五公主信中所写,沈清枝身上有古怪,怕是什么妖物附身,要她想法子将此事闹大,坐实沈清枝妖孽罪名。妖孽谈不上,沈雅也觉得沈清枝古怪,每次沈清枝都能转危为安,最后反倒是她和公主每次都狼狈不堪,还有之前从未上过国子监额沈清枝,眼下居然能够在州试和省试中夺魁,这桩桩件件,哪件事都透着几分怪异。桃枝将那封信烧完之后,才说:“小姐,眼下二小姐风头正盛,五公主也去了苍梧山,我们还是不要触霉头,去招惹二小姐了?”
沈雅瞪着她:“你究竟是谁的丫鬟,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跪下!”
桃枝赶忙跪下,“苍天可鉴,小姐奴婢全都是为您好啊!”
她母亲对她都推三阻四,她还指望一个奴婢忠心?她冷笑两声,也不说什么,只是问道:“听闻凉州等地这几个月滴雨未下?”
桃枝不知她所问何意,挑拣着说:“是,今年不止凉州等地,就连盛京都降雨降得比往年少了些,民间有传闻,说是旱魃降世,人间土地必将有百年难得一遇的旱灾,不过盛京总归是天子脚下,影响应该是不大的。”
沈雅半眯着眼睛,像是在盘算什么,良久,她道:“安排一下,我要出府。”
“是!”
—凉州突发旱灾,粮食作物颗粒无收,百姓饿的饿死,多少背井离乡,逃往盛京方向。沈衍临危受命,被封为钦差御史,带着户部拨下的赈灾粮款前往凉州等地。出行之日,全家都来相送,沈国公拉过沈衍避开耳目,细细叮嘱:“这比赈灾款不经过各方县令由你直接护送到灾区,本就是众矢之的,在其中任何一个地方出了岔子,恐官运不保,你手上虽有兵符,却也要小心行事。”
“儿子知晓。”
沈衍同沈清枝乃是一母同胞,也是自打沈清枝穿到书里头一次真心实意对她的人,沈清枝多少有些不舍:“哥哥,一路小心。”
沈衍翻身上马,“妹妹放心。外头风大,父亲母亲快些回府吧。”
沈母没有儿子,只得沈雅一个女儿,眼下沈衍正得圣眷,自后必将是封官进爵,前途无量。她对他自然也是巴结着的:“衍儿,母亲为你备好了干粮糕点,还有衣裳药品,你可要好生照顾自己。”
沈衍微微颔首,策马离去。沈国公问沈母:“小雅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沈母笑答:“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今日风大,她虽执意要来送衍儿,被我拦下了。”
“好好休养身体吧。”
“多谢老爷体谅。”
沈清枝上前:“父亲,女儿约了教习先生,便先不陪您回府了。”
沈国公摆摆手:“去吧。”
“是。”
沈母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笑的不阴不阳的:“老爷,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清枝有咏雪之慧,原本是国公府的大喜,只是她一个女子,日后总是要嫁入夫家,相夫教子的。”
“官家对清枝看重,她也争气,我这做父亲的又如何能拖她的后退,罢了,就先这样吧。”
沈国公这话明摆着不想再说,沈母也道:“是啊,清枝争气也是我们国公府的荣光。”
—沈清枝请来的教习师父很是认真负责,只是沈清枝悟性不加,总是脱靶,有一次甚至将箭射穿了他的帽子,气的先生直跺脚,最后钱都不要了抱着教具跑了。系统在识海里笑的前仰后合:“笑死人了,宿主你可真是快朽木,幸好州试省试不需要射箭,否则你定要名落孙山。”
沈清枝将箭镞随手一扔,蹲在地上薅草泄愤:“什么老师呀,我这做学生的还没说什么呢,他这做老师的反倒是先跑了。”
“挣钱虽重要,生命价更高呀,人家还想多活几年呢。”
“跟电视上的一点都不一样,我连弓箭都拉不起来。我申请换个任务。”
“没有,宿主,装那么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箭术你是躲不掉的,加油。”
沈清枝摊在草坪上,卒。不知躺了多久,有道黑影突然覆盖上来,沈清枝恍若所觉,缓缓睁开眼,就对上了楚云宴那张脸,她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楚云宴直起腰:“清枝,你在此处做什么?”
沈清枝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结结巴巴:“我午休。”
“在箭亭午休?”
楚云宴忍不住勾唇,也不戳穿她,“还真是个风情雅致的好地方。”
沈清枝:“……”“好了,我摊牌了,我来学射箭。”
她看了眼他的左臂,问道:“你的手好了吗?”
楚云宴晃动了下手臂,漫不经心道:“好了,好到可以教人射箭了。”
沈清枝芳心一动,小脸红的娇媚:“我会付酬劳的。”
楚云宴拎起箭来,比划着试了一试,才说:“酬劳不急,先上课。”
事实证明,有一位好的老师学习起来事半功倍。楚云宴将诀窍和拉弓力度毫无保留传授给她,她刚开始有些不得要领,可楚云宴不耐其烦,两人身体相贴,呼吸相近,沈清枝一颗心跳的毫无规律,手一松,正中箭靶。系统欢呼一声:“成就达成,奖励一句话修改权限。”
系统还给她放了烟火,沈清枝心脏却还在砰砰直跳。“清枝聪慧,一点便通。”
楚云宴赞赏道。沈清枝同他错开点身子,眼神飘忽着,“我会给你酬劳的。”
“酬劳?不要财帛。”
楚云宴将微微颤抖的左手背在身后,微微弓身,眼尾微微上挑着,像是只魅惑人心的男妖精,“给我亲一口。”
系统捂脸尖叫。沈清枝被这句话撩的身体温度如火山喷发的岩浆,她后退一步,却不想被男人单手揽住腰肢往前一够,两人呼吸纠缠,她撞进那双多情的眉眼里。沈清枝缓缓闭上眼睛,模样分外乖巧,楚云宴喉头滚动,克制的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沈清枝长睫微颤,听到楚云宴在她耳边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