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母亲比你更加清楚,可眼下沈清枝得势,在你父亲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再者,你大哥回府,替沈清枝撑腰,咱们做事便不能像往日那般莽撞,你的事情为娘记在心里,日后定要那沈清枝付出代价!”
闻喜宴,芙蓉池,国公大臣的妻子嫡女都来吃酒,就连那宸国太子凌燕也备了厚礼前来。今日主角说是沈清枝,准确来说应当是沈国公,他不过就是为了借此机会拉拢朝臣罢了。沈清枝看的无趣,由云团扶着去了后院,她今日穿着雾蓝色的水雾裙,头戴宝石蓝的朱钗簪花,只衬的她小脸娇嫩,眼尾之处湄色无边。云团瞅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打趣道:“小姐怕不是患了相思病,转等着那楚世子来瞧呢吧?”
系统:“我说你说的对。”
沈清枝颇有股恼羞成怒的意味:“你你你,你在胡乱说话,我就派你去厨房蔡妈妈那里做事!”
蔡妈妈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她底下的下人经常挨小手板,云团吐吐舌头,自知沈清枝也便是吓唬吓唬她,倒不会当真送过去。“好好,云团不说便是,只是小姐也莫要多心了,楚世子身上伤势较重,长公主殿下舐犊情深,自然不肯要他过来,不过楚世子已经派人送了贺礼过来,奴才偷着看了,是一方松烟墨,都说,古墨唯以松烟为之,想来那楚世子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沈清枝捏她的小肥脸:“谁让你偷看!”
“小姐饶命呀~”主仆两人嬉闹成一片,都没看见从宴席上追来的男人。系统打了个哈欠,“叮咚,有剧情喽。”
【沈清枝榜上有名,颇受重视,就连平日疼爱她的沈母也让她夹着尾巴做人,沈雅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正好今日是百人赴宴,后院几乎没有什么人,她派了两个家奴,准备趁着没人的时候将沈清枝推入黑底,淹死她。扑通一声,沈清枝落水,凌燕这时候才从暗处出来,脱了外袍纵身跳跃湖中将沈清枝救了上来,两人去房间换衣服,而躲在暗处观察的沈雅则趁机大叫,想要将人引过来。】系统给她笔:“这凌燕还真是个心机男,他现在就躲在暗处偷窥你呢,就带你落水,好将你从水中救出来,拉拢你呢。”
沈清枝不动声色的往斜后方扫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块黑色衣角布料。而沈雅安排的人也在步步紧逼。沈清枝嘁了一声,将“没有什么人”改成“人满为患”,在那人的手探上她的背时,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处传来。只见那些贵妇小姐纷纷朝着后院,也就是他们所在位置走,男人飞快的收回手,不料沈清枝趁着他怔愣的功夫,直接将他一把拖拽到河里,然后捂着云团的嘴巴和她一块藏身在假山里。凌燕也被突然闯进后院的人短暂的勾去了目光,但是紧接着河面响起巨大的扑通落水声,他知晓自己机会来了,脱了外衣,纵身一跃跳进河中,同时大喊:“沈小姐,我来救你了!”
那些贵妇人和嫡小姐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顾潇潇大惊:“清枝!”
“沈小姐落水了!”
沈国公急的跟什么似的,在岸边拍大腿:“凌太子,男女授受不亲,我让府中小厮……”话说到一半,凌燕已经拖着昏迷过去的人回到岸边。沈清枝适时从假山后出来,她看见这么多人,小脸上都写满了惊慌之色,“呀,这是谁落水了呀!”
凌燕:??顾潇潇:“清枝,你没事呀!掉下去的不是你吗?”
众人的视线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笑道:“沈大小姐何时变成男子了?”
沈清枝说:“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掉下去的是我呀?”
顾潇潇指指脸色青白交织的凌燕:“是他大喊沈小姐的呀!”
不等众人说话,凌燕已经从地上刷的一下起身,他发冠歪了,身上的衣衫都滴着水,“先告辞了!”
系统:“笑死,但是没完全死。”
沈清枝视线有意无意扫向角落里,神色轻蔑的轻哼一声,随后又若无其事道:“都说误会,大家去前厅喝酒吃茶吧。”
众人一窝蜂的回了前厅,沈雅从墙角出来,看着地上那一滩水的痕迹,心中气恼。—楚云宴的伤势一直是以皇帝送来的生今草疗养,倒是好的快了些。知为这才提起那日的事情:“听当地县官说,那几人应该是流窜的土匪,见到沈小姐富有才起了掠夺的心思,已经结案了。”
“结案速度倒是快的很,当时出兵反倒是磨磨蹭蹭,还有,若是土匪直接抢了金银便是,为何要赶尽杀绝,这点他没有提出异议?”
“县官直说那群土匪无恶不作,若是抢了金银,见色起意也是常事,追杀的话,县官只说,死无对证。”
楚云宴右手捏断箭支,冷笑一声:“死无对证,怕不是不敢接着往下查吧。”
他从匣子里拿出一块木牌,那木牌上字眼有些模糊,但是还能依稀辨认,那“柳”字还能看的清楚。“将这块木牌送到舅父面前,等等,送到椒房殿吧。”
知为明白他的意思,犹豫道:“世子爷,这柳字不是皇家母族?莫非此事是皇后,不,公主殿下做的?”
楚云宴看了他眼,“你觉得呢?你还真信那些人是土匪?跟我这么多年,一丝张进都没有。”
知为将木牌谨慎收好,低声说:“可是世子爷,此事清枝小姐并未受伤,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那五公主毕竟同您是表亲关系。”
“所以,我才会让你将木牌交给皇后,而不是皇帝。”
楚云宴眼底幽冷一片,“无需多说,直接办事。”
知为知晓不可再劝,“是。”
—五公主去苍梧山敬慈庙吃斋念佛的消息传入沈府的时候,沈清枝露出诧异的表情:“她五公主什么时候喜欢吃斋念佛,去那佛门清净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