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月和叶子回到王府,天已微亮,未免被人看见她们身染鲜血的模样,她们从后门进入了王府。江凌月疲劳地说道:“小姐姐,你去沐浴更衣吧,别让人看见你这个模样。”
叶子缓缓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去了。江凌月紧握着手中父亲的玉佩,悄然回到了梅园。推开房门,熟悉的紫色身影正坐在桌边,喝着热茶。江凌月愣了一愣,才道:“轩,你等了我一夜?”
君泽轩没有回答,温柔地问道:“仇报了?”
江凌月缓缓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玉佩垂了下来,说道:“都被我们杀了,在他们的头目身上找到了我爹爹随身携带的玉佩。”
君泽轩淡笑道:“那以后我的小月儿不会每天都心事重重的了,是吗。”
江凌月刚想答话,那讨厌的刺骨感觉又来了,甚至比过去的更激烈,一股一股寒流在胸口激荡,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君泽轩一下子收敛了笑颜,托起了几欲晕倒的江凌月。他将手搭在了江凌月的脉搏上,不禁皱紧了眉头,低吼道:“笨蛋,居然用了这么不要命的打法,耗费了那么多真气。”
江凌月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我能为爹爹报仇,就是死也无憾了。”
君泽轩一手托抱着江凌月,一手将真气输入她体内,将她体内激烈的寒气慢慢冲散,等到江凌月紧握的双拳渐渐放松下来,君泽轩已是气喘吁吁。“轩,为了我,你耗费太多真气了。”
江凌月看着君泽轩苍白的脸色,突然一阵心悸。君泽轩淡然一笑,“你没事就好。”
那场恶斗,消耗了江凌月太多的体力,又被寒毒折腾了许久,江凌月倒在君泽轩的怀里睡着了。看着怀中酣睡的江凌月,君泽轩微微上扬了嘴角,将她抱上了床榻,盖好了被子,轻轻地退出了房。等江凌月睁开双眼,已是日上三竿,她伸了伸懒腰,待睡意退去后,忍不住嫌恶地皱起了眉。她身上的血腥味和泥土味混合在了一起,让人难以忍受,为什么昨天君泽轩还抱了她那么久,他不是鞋子沾上泥巴都要扔掉的人吗?沐浴更衣后,江凌月神清气爽地来到了院子。“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月姑娘。”
身后传来媚影娇柔做作的声音。江凌月不予理睬,难得的阳光,温暖地照在身上,她夸张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媚影见江凌月不理睬自己,愤恨地瞪了瞪妖媚的杏眼,又道:“仗着王爷对你的些许宠爱,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三天不见人影,媚娘师父新教的舞曲,因为你私自离开,而被迫搁置了下来。”
江凌月斜睨着媚影,冷冷说道:“有说闲话的功夫,不如在媚娘师父那里多费点唇舌,或者去王爷那里告我一状。”
媚影冷哼了一声,“江凌月,你不会永远都那么好运的,走着瞧。”
说完,媚影扭着细腰愤然离去。江凌月冷冷望着媚影离去的背影,无聊的女人,她鄙夷地叹道。后山。江凌月站在坟前,站了许久。过去将近十年,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父报仇,如今,父仇得报,长久的夙愿终于实现,却突然感觉心中空落落的。“爹爹,叔伯们,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江凌月将手中的玉佩化为了粉末,撒在了坟前。抹掉了不小心流下的泪滴,江凌月轻声说道:“月儿还会再来看你们的。”
说完,转身而去。是夜,江凌月在梅园院子内,看着白梅星星点点地挂在枝头。媚影和花影姐妹从午膳后就不见了人影,整个梅园就她一个人,格外安静。没了媚影时不时的冷嘲热讽,江凌月倒也落得清静。想起那双充满担忧与关切的琥珀色眼睛,江凌月不觉扬起了嘴角。“小月儿,在想什么呢。”
君泽轩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我说是在想你,你信吗?”
江凌月眉眼含笑,打趣道。“真的?”
君泽轩原本有些距离的身影一下子来到了江凌月的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细腰,琥珀色的眼睛邪肆地注视着江凌月。江凌月失神看着君泽轩的眼睛,木木地点了点头。君泽轩坏坏一笑,不等江凌月回神,一双薄唇就印上了江凌月的殷红朱唇。轩在干什么?又是在为我疗伤么,可是我的舌头没有受伤啊。江凌月想睁开眼睛,可是那窒息的感觉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能默默承受着君泽轩霸道的侵略。君泽轩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江凌月的红唇,将她打横一抱,缓缓走入了江凌月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