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心中有些不安,舞儿去了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听到嘈杂声更觉得有些不对,撩开窗子一看,一列士兵正往客栈赶来。慕容冲警觉的很,觉得这一定是他有关,便是打开了门,直接就是从另一个方位跑了出去。“大家注意了,决不能让那个白奴给跑了!”
那士兵的囔囔声让慕容冲更是心中恼怒,是的,是冲着他来的。这建康不是他的地盘,若是对方冲着他来,那他又能去哪?而舞儿呢?真踌躇着,突然肩上谈上一支手。本能的,慕容冲便是反手想攻击后者。“慕容冲,是我!”
这声音很是耳熟,但是慕容冲却是想不起来。回头一看,见是燕欢,慕容冲的脸色不佳,他和燕欢没任何的交情。“先跟我走!”
燕欢听到嘈杂声便是率先往前走。“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慕容冲却是纹风不动,对于燕欢,他从来就没有半点的好感过。“慕容冲,我是来帮你的,舞儿现在被困在花家,花家的人又想杀了你,你再迟疑的话,就来不及了。”
燕欢说道。慕容冲上前一步,直拎住了燕欢的领子,脸色很是不佳,恶狠狠问道:“你说什么?”
燕欢面不改色,他是晋人,就算已经叛出了花家,在建康也还是有一些旧识的。他回到建康的时间其实和花舞儿和慕容冲回到建康的时间相差无几,进入花家也不是做不到,知道花家已经知道舞儿没死后,他便是偷偷留意上了。“你要是不想死还想救舞儿的话,就先跟我走!”
慕容冲一听舞儿被花家扣住,花家又想杀他,心中很是惊愕,但随即一想,又不是不可能,只是,燕欢能信吗?望着燕欢的神色是全然的不信的,慕容冲本就多疑,这燕欢更让他没有相信的理由。燕欢自嘲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眼下除了信我你还能怎样?舞儿如今的心情我其实最明白的,当初我也是和她一样不是吗?”
燕欢的脸上是一种迷茫悲哀的神色,当初他也曾是为了莲姬奋不顾身不是吗?一番心里挣扎之后,慕容冲暂且相信了燕欢,只因眼下,他的确是无人能仰仗。跟着燕欢从客栈后的小巷子里出来,又拐入另外的巷子,走走停停之后,最后来到一个巷子深处的老旧宅子里。慕容冲踏进门的时候,也是四处看了看,显然是不信任,但是发现这里面没有人后,才略微放下心来。急不可待地,慕容冲便是逼问燕欢:“你说舞儿到底怎么了?”
燕欢却是很淡然,屋内虽然简陋,但是桌上却是一点灰尘也没有,打扫的很是干净。这里是燕欢来到建康住的地方,地处幽静,一般人都是不可能注意的。“每一个世家都是有自己维护的东西的,你们以为自己想来就想走就能走的吗?花翊清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家的女儿跟你走的。”
燕欢说道。“哼!”
慕容冲冷哼一声,舞儿他是一定要带走的。“所以,慕容冲,你们这次来真的来错了!到了建康想全身而退你们未免想的太天真了!”
燕欢说道。为了维护自家的脸面,花家是绝对不会放过燕欢的。“我不管花家怎么想,舞儿是我的人,这就是事实!”
慕容冲冷声道。“是事实也会被扭曲的。慕容冲,若是论阴谋,你怎么比得过这些人呢?”
燕欢毫不留情地揭穿慕容冲。“你到底想说什么?”
燕欢说的话太不中听,慕容冲眉头皱了起来,神色很是不善。“等,在我将舞儿带回来之前,你就先待在这里。”
燕欢道。这燕欢为何如此热心?慕容冲很是不相信,想到燕欢和舞儿之前的关系,更觉得此事不妥,仿佛有什么暗藏着一般。审视着燕欢,慕容冲没有开口,但心中已经再盘算信还是不信。“你放心吧,我不会出卖你。”
燕欢道,“而且,你若认为我要杀你的话,大可收了这心,我若要杀你,你不是对手!”
燕欢直言道。慕容冲是那种手下诸多,不必事事亲为的人,眼下,就他孤身一人,他又能做什么呢?慕容冲拳头紧握,这般不中听的话他若非真的没有办法,又怎能忍受?他想救舞儿,但是晋人狡诈,若是强行硬闯,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优势。“我怎么信你?”
慕容冲盯着燕欢问道。“你只能信我!”
燕欢回道。他不能坐视不管,只是心底觉得绝对不能坐视不管,他亏欠舞儿的,一点点全都会还上的。“我在建康的人脉远比你多,我对花家的熟悉也比你来的多,还有,你已经暴露了,花家想杀你,但是我来到建康,花家却是不知道的,慕容冲,你说,我是不是比你更有利?”
燕欢说的没有错,但是慕容冲心中却是觉得有些疙瘩,这燕欢是不是对舞儿还有心思?莲姬已经不要他了不是吗?花舞儿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间石室里,里面的摆设很是简陋,除了一张床没有任何的东西。花舞儿心中一沉,自己是被囚禁了吗?又是谁把她困在这里。“咔嚓!”
石门下方显出一道小方口来。“谁?”
花舞儿喝道。“舞儿,你就安心待在这里,等我们杀了慕容冲自然便会让你出来的。”
花翊清的声音从外传来。花舞儿心里咯噔一声,他们要杀慕容冲,他们居然要杀慕容冲!她刹那间,火气冒上心头,她是好心想知道花家二老好不好,没有想到反过来被困在花家。“卑鄙!”
咬牙地,花舞儿从齿间挤出两个字。“放肆,你要记得自己是花家的人,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还理直气壮。等我杀了那糊弄人的白奴,看你还悔不悔改!”
花翊清怒道。花舞儿胸口起伏,为自己所处的境况而感到愤怒。但是突然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来,瞬间便是将怒火给平息了。“好啊,我等着!”
花舞儿有些嘲讽道,历史上,慕容冲绝不会死在建康的,她不信,历史会改变。花翊清愕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花舞儿居然用这样的态度回答,而且方才还听着是怒火冲冲,怎么一下子就转变了态度?“你好好反省一下,只要你和白奴划清界限,花家还是认你这个女儿的。”
花舞儿却是往床上一坐,平和道:“如果你不放我出去,就不要再和我多说了!”
她心中对慕容冲是担忧的,但是又用其他的念头去说服自己,这一趟,慕容冲最多也是有惊无险的,一定是这样的。听不到花舞儿愤怒或是妥协的声音,花翊清很是诧异,她的反应太让他意外了。关上了机关,花翊清走出了石室,将自己的女儿囚禁,怎么会是他所愿。走出石室,大堂内已有人等候,白袍飘逸,内着黑色劲装,面容清隽,那下巴上的胡须修剪的很是整齐,不是谢玄又是谁?“怎样?”
谢玄问道。“不气不恼,着实的奇怪,她似乎笃定慕容冲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花翊清回道,是谢玄告诉他,花舞儿似乎是揭开了玄黄术的秘密,若真是这般,他更是绝对不能让花舞儿和慕容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