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枝兴奋地带着王府最新出炉的八卦朝着薛婉婷走了过去。薛婉婷坐在梳妆台,拿着木梳梳着垂在胸前的头发,见小枝端着洗漱用的东西,风风火火地朝着她大步而来,盆里面的水都溅了出来,薛婉婷笑着摇了摇头:“你跑那么快作甚,当心脚下。”
两人解开心结以后,相处间自然而地和谐如初。小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将洗漱物品放下,几步走到薛婉婷跟前,拿过薛婉婷手中的木梳,为薛婉婷梳起了头发。“姑娘,咱们府中出了件趣事呢!”
小枝说道。“嗯,看来的确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薛婉婷点头笑道。小枝一愣:“姑娘知道了?”
薛婉婷摇头;“不知道啊。”
“您不知道,那姑娘为何说会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奴婢还以为您知道了呢!”
小枝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我不是知道,但我知道能让咱们小枝兴奋成这样的事情,定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啊。”
薛婉婷从妆匣子取出一枚红玉镶嵌成的梅花簪子插在发髻上,转身拉住小枝的手,神情看着极为感兴趣的样子:“那小枝快快说与我听听,究竟是何事这般有趣?”
小枝细细观察着薛婉婷的反应,见薛婉婷不知情的模样的确不似作假,她心中疑惑更甚,这般看来,姑娘好似对昨夜之事的确不知,但昨夜临睡前叫她关好门窗时的模样又要作何解释?姑娘始终还是对她有所保留,小枝暗暗想到。小枝心中想着事情面上不显,只见她凑近薛婉婷咯咯一笑,道:“昨个儿夜里太子将昨夜在宴会上的一名舞姬给收用了!”
薛婉婷愣了一下,这个倒是她真没有想到的,她有些不明白太子收了那名舞姬的用意。那名舞姬本是刺客,要是昨夜太子真的收用,那舞姬不可能忍住不动手,要是动手,那小枝也不会一早就把“当朝太子被刺”之事当成趣事说与她听。只是那女子既是萧奕恒派来的,虽是失手了,萧奕恒定也不会让一个会让他暴露的证据被太子留在身边,看来接下来还有得忙了。薛婉婷压下心中的心思,饶有兴趣,笑道:“太子收了一名舞姬这乃常事,我想有趣的定还在后头,是吧?”
小枝的眉宇间是掩藏不住地想要和人分享的喜悦,她走了几步将浸过水的帕子递给薛婉婷,又才说道:“其实本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但昨个琉璃阁中的肖如玉今日天还未亮便守在了通往客院的回廊边,眼巴巴地等着太子经过呢!”
肖如玉?薛婉婷这下是真的有些感兴趣了,她接过小枝手中的帕子,轻拭着脸庞,问道:“那结果呢?太子也将肖如玉给收了?”
小枝好笑地摇了摇头:“哪能呢!我听后院的婆子说,那肖如玉不惧清晨冷风刮得嗖嗖的,硬是穿着粉色薄纱在回廊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可是没成想、没成想……”小枝噗地一下笑出了声:“没成想太子殿下早就在肖如玉去之前离府了,可怜那肖如玉穿着几缕薄纱在那站那么久,硬是连太子殿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哈哈哈……姑娘你说可笑不可笑?”
听着小枝说着,薛婉婷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许多画面,嘴角也忍不住地抽搐了几下:“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肖如玉给冻晕了过去!”
小枝做出一幅快要晕倒的模样。“啊?给冻晕了?”
薛婉婷有些吃惊,看来这肖如玉穿的薄纱可能不是她脑子里面想象的薄纱。“还有、还有呢!”
小枝继续说道。“还有?”
薛婉婷震惊了,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啊?“嗯!谁知那肖如玉刚刚倒地,恰巧太子殿下从外回来了,那肖如玉的狼狈样子都给太子殿下给瞧了个正着呢!这会儿子那肖如玉正在琉璃阁里发脾气,听说都苦了!”
这确实是有些那啥了,薛婉婷都有些替肖如玉感到尴尬。“要说这也是那肖如玉活该,平日里盛气凌人,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这下丢人了,看以后谁还理她!”
小枝继续说道。“肖如玉欺负你了?”
薛婉婷问道,但语气却是陈述。小枝一愣,脸上的笑僵住,只是一瞬便又恢复,摆了摆手:“没有!怎么会呢,奴婢是丫鬟,她也不过是个侍女并不是主子,哪能呢!姑娘你可千万别多想。”
小枝这几天想了许多,种种事迹来看,她很确定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姑娘并未失忆,而之所以装作失忆,是因为姑娘正在办一件她无法想象的大事,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她不想因为她的事情再去麻烦姑娘。肖如玉确实是找过她几次麻烦,但好歹因着她是伺候薛婉婷的,面上倒也做得不是太过,只是私底下使了些银钱,那些得了银钱的丫鬟仆人暗中排挤她罢了,她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