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个小岛之上,还真是水天相接,林森玉树,南天竹呆上几日,倒也习惯自然,奔水一刀也没有再对她赶鸭子上架,任由她在岛上闲荡,知道她现在的情形,即便是想逃,她也根本逃不出去! 这日。 阳光明媚,艳阳高照。 南天竹站在黄河岸边,看着那滔滔江水,声浪拍岸,气势磅礴,不禁发出几声长叹! 顺着岸边走出不远,突见那边江面中央,倏地卷起一股大浪,大浪未退,已见一条人影从大浪翻天之中一冲而起,破过浪花,直朝岸边飞扑而来! 那条人影带着一股水链,显然已浑身湿透,安然落在南天竹的两丈开外,嘴里叼着一根两尺有余的空心竹竿,想是灭在水里,用来出气所用! 他用双手将面上水珠抹了一抹,“呸”地吐掉嘴里的竹竿,笑盈盈地朝南天竹拱手说道:“姑娘可知,这是哪里?”
南天竹见着那棵空心的竹竿,灵机一动,便已有了主意,不由笑了笑道:“这里是离神岛,不知这位英雄从何处而来?怎么会潜在水深之处?”
那人眼神一飘,笑道:“我乃河南人士,叫云……!”
他似故意想隐瞒自己的身份,一顿又道:“叫云豹!”
南天竹见他神情不属,疑心顿起,启齿说道:“这个岛上别有洞天,你延着那条小径,径直向前走,便有一个石洞,叫玄天洞,洞里,可别有风致,到此一游,若不进洞一览,可就枉此一行了!”
那云豹向那边望了一望,拱手说道:“看来姑娘对此地很是熟悉,何不做一次向导,带在下在此四周游览一番呢?”
南天竹忙道:“我也是来此做客的,我只是随意走了一圈而已,也并不太熟悉这里的地势环境,你若去得,那边真是称心快意,乐不思蜀!”
那人也没强人所难,便对着南天竹拱了拱手,以示谢意,随后便径直望那边走了过去! 转过一个弯,那人身影已然不见,南天竹顿时一喜,从地上拾起那人扔下的那棵两尺余长的竹竿,放在江水里涮了一下,衔在嘴里,便毫无顾忌地跳进了江河之中! 她仰躺在大河之上,一棵竹竿露出水面半截,已然是拱她呼吸所用,任由狂涛猛浪,随波逐流! 那人顺着她所指的小径一直向前,已来到了玄天洞口! 他向四周一阵观望,便举步朝洞内行去! 他举步轻盈,不知不觉已来到了洞的最深处。 那边斜角的那张卧榻之上,长长地躺着一个人,正是奔水一刀。 奔水一刀早已察觉到了不对,开始以为是南天竹回来了,那难以察觉的脚履声,才让他感觉到了些许异常! 那人似未发觉佯装熟睡的奔水一刀,站在那边四处观望,突闻奔水一刀沉声喝道:“你是谁?”
奔水一刀缓缓转过面来,双目迥异地从卧榻那边走了过来! 那人似受一惊,忙举目望去,拱手说道:“足下是……?”
奔水一刀道:“我乃这里的主人!”
那人仍是浑身透湿,连头发都散蓬一堆,不过他背后背着一个长长的盒子,倒是引起了奔水一刀的注意! 那人忙拱手回道:“我乃顺水而下,随波逐流至此,无意冒犯,还望足下不要怪罪!”
奔水一刀哈哈笑道:“看你也是江湖中人,既如此懂得礼数,我若再龈龈计较,岂不有失地主之谊,不过,但凡来到此岛的人,皆无一人活着离开过!”
那人已然听出了些许挑衅之意,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那是为何?”
奔水一刀笑道:“因为多一人知道这里,我就多一份危险!”
那人已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冷冷笑道:“足下的意思是……?”
奔水一刀哈哈笑道:“奔水刀下从来不杀无名之辈!”
那人双目一皱,喝道:“在下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河南云渊是也!”
奔水一刀寻思着道:“听说七十二峰中有位叫云渊的人,在早些年获得一件至宝,莫非背上所背之物,就是那奔月刀不成?”
云渊双目一转,说道:“不知足下所言何意?什么奔月刀,明月刀的,在下可是闻所未闻!”
奔水一刀仰天笑道:“何须诸多废言絮语,一试便知真假!”
假音才落,旁边刀架上的一柄圆月弯刀,一扬手间,已然拿握在手! 未待云渊反应过来,那刀影已从他面门呼啸而至! 云渊后移两步,手中钢刀已然迎上,所使之物,却是一柄普通的朴刀! 此刻的大江之上,远远驶来两条木船,两条大船之中,看去少说也有四五十人,看那情形,是奔这离神岛而来! 驶前的那只船头上,昂然站立着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腰挎大刀,横眉冷目。不禁让人望而生畏! 他向着离神岛方向指了指道:“追出那么远,怎么就是不见云渊那厮的踪影?我们不妨到那岛上去看看,或许他就躲在那岛上,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必要将那奔月刀追回来!”
两条大船,立即方向一移,迅速向离神岛方向驶了过去! 云渊和奔水一刀的对峙,四五十回合已过,尚未见得分晓,洞内的一切摆设,已经被打得凌乱不堪,奔水一刀真是又恨又气,旋即一招“回龙吐珠”,左臂微一虚晃,右手操刀已然一削一刺,顿将云渊左臂划出一道口子来! 云渊身子一旋,轻轻飘落于地,几个纵跃,已跑出了洞外! 来到洞口,突见对面不远处气势汹汹地驰来来一帮人,一看之下,便已认得,他们不正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么?云渊一惊,旋即朝旁边小树林里躲了过去。 此刻。 奔水一刀恰巧追到洞口处,正与那几十人对立在石洞门口! 那伙人中,那为首的中年人毫不客气地向着奔水一刀吼道:“喂,有看到一个背着长盒子的人来过这里么?”
奔水一刀装着没有听到的模样,站在那里轻轻挖着自己的耳朵,神色轻慢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