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么的给老子闭嘴,谁在废话,我手里这刀可不长眼睛。”
一脸凶相的持刀大汉怒吼着。车厢里顿时没有了动静,所有人都一脸惊恐,包括那被偷了钱的妇女。娘的,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竟敢持刀偷钱,叔可忍,婶不能忍。梁山好汉那替天行道的画面猛然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即将化身为勇猛无比的行者武松,大喊一声,冲上前去……“啊,啊,嗷嗷啊……”惨叫声练练,我脑海中武松的形象也瞬间变了画面。只见那握着尖刀的大汉口眼歪斜,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咣当,”尖刀也随之掉落在了车厢地面上。“啊……”车厢内的人似乎比刚才还要惊慌起来。“嘎吱……”小客车一个急刹车,众人惊呼中相互推搡,甚至有的乘客已经摔倒在地。随着车子停下,车门打开,车厢内瞬间乱作一团,有的从地上爬起,但又被后面的人推倒。有的踩着人身体冲出车厢,有的顾不上山上的脚印拼命爬出车厢。我和珑儿父女坐在最后一排,基本没有受到影响,此时车厢内已经慌乱不已,珑儿紧紧抓着父亲的手臂。“我的钱……啊,怎么?”
就在这时,那个丢钱的妇女坐在地上刚刚哭叫了一声,突然发现裹着塑料袋的钱正在自己面前。“啊,娃他爹,钱,钱找回来了,呜呜呜……”一阵哭声掺杂在各种喊叫声中。那个偷钱的大汉呢?刚才是谁在暗中出手?钱是怎么回到这女人面前的?本想刚才见义勇替天行道呢,没想到这突然发生的情况让我一下有些发蒙。不对啊,刚才那大汉的表情和身形,绝不是正常反应,而且,此时那大汉人呢?“牧尘,别管闲事……”珑儿父亲一把拽住我的衣角,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就在我坐下的一瞬间,我的目光扫了一眼车门方向,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正默默的走下车厢。这是那个谁……那个拉面馆要送我面和肉的老者,怎么他也在车上?我目光一聚,想要再次站起身看去的时候,人影已经消失,只有满眼都惊魂未定的乘客。“好了好了,钱找回来了,大家都看管好自己的私人物品啊,继续上路了,快,快上车了……”乘务员在人群中看来看去,看到了钱已经找回,那偷钱的持刀大汉也不见了踪影,赶忙招呼乘客上车。“爹,那个人呢?”
珑儿轻声问着父亲。“哎,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回家,你娘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
珑儿父亲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一分钟后,刚才下车的乘客都纷纷上了车,而那个刚才在车门口出现的老者却并没有出现在车内。“那是什么?”
我隐约看到道路旁边的半山腰上,一团暗红色的东西挂在树杈上。没等我看仔细,乘客已经将我的视线遮挡。那老头……绝对有问题,一定是个高深莫测之人,我心中想着。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跟随珑儿父女回去,然后赶紧上山,道观一天不开门,少进多少香火钱啊。我无奈的从车内乘客身上收回目光,然后摇了摇头,而余光正好看到了珑儿。“爹,回去以后,咱们赶紧联系省城的医院吧,我有个同学他家亲戚就在省城医院上班。”
珑儿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将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我身上。哼哼,小丫头,我听出来了,说给我听的是吧,哼,无所谓,反正是你要请我去的,又不是我死乞白赖要去的。珑儿父亲没有说话,而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珑儿的手臂,然后似有深意的笑了笑。很快,车厢内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我的心绪也随着从车子晃悠的几个小时时间里,一点点的涌起困意,迷迷瞪瞪起来。终于,车子到站了,接着又打成小车,没多久,就到了珑儿家。“桃源小区……”我看着大门口几个锈迹斑斑还有些残破的大字。到了小区门口,珑儿父亲明显有些迫不及待起来,我知道,也到了我身前珑儿开始鄙视我的时候。珑儿家在四楼,还没等钥匙将房门打开,已经从里面传出了一阵阵叫喊之声。“牧尘啊,你阿姨就拜托你了……”珑儿父亲颤抖着将房门打开,然后双手一把将我手臂抓住,眼神红带着期望的说道。“叔,我,我尽力……”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点头答应着,这个时候,珑儿甩了我一眼,快步走进屋内。十八年前师傅就算出来的事情,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咋回事?我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迈步走进,此时,里屋的喊叫声再次传来,可是,这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都说了是珑儿母亲,可是这喊叫声却有些粗狂和沙哑,并不像是个女人的声音。“你们可算回来了,不行赶紧联系省城医院吧,珑儿她娘病加重了啊……”一个中年妇女满头大汗的坐在床边说道。边说着话,双手还不断的按压着床上女人的身体,以防止床上女人起身。而且,床上女人手脚已经被手腕粗细的麻绳困住。珑儿父亲看了床边女人一眼,然后目光看向床上女人,双眼瞬间红润起来。“牧尘……”床上被困住手脚的就是珑儿母亲,我抬起手,示意珑儿父亲先不要说话。“啊,哈哈,呜呜呜……”珑儿母亲似乎看不到床边我们一众人,睁着眼睛叫嚷着,其间有女人声也有男人声。“她一直是这样么?”
我小心的问道。“啊,也不是,之前不睡觉,去医院说有些发烧,后来就胡言乱语,医院又说是精神有问题,建议去差精神科。”
“没等去精神科呢,就一个劲往外跑,我和珑儿拽都拽不住,再后来就更严重了,几个人都按不住,这不,用麻绳给捆上了……哎。”
“牧尘……你看……”“能治。”
我皱了一下眉,然后点头说道。“啊,太好了……”只有珑儿父亲听到我的‘能治’两个字有欣喜的反应。床边那个中年妇女和珑儿都是斜眼看向我,表情里充满了不屑和质疑。“给我准备几样东西,柚子,要带叶的,越新鲜越好,醋精,度数越高越好,还有酒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