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现在你最大,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我这个当表哥的,自然而然都是一切答应你啦。”
话锋一转! 邓源眯着眼睛朝四周看去。 只见。 四处之人尽数朝前,人流一般飞快涌跃而去,颇有几分争先恐后之势。 显然,有不少的事情发生。 “表哥!一起去看看,凑凑热闹如何啊?”
朱尚邴眉头一挑,开口问道。 “不用了吧!”
邓源下意识脱口而出。 四下一看。 眼前! 哪里还有半分,自家表弟朱尚邴的身影。 已然是近身上前,随人流不断而去了。 “表弟,等等我啊!”
把表哥邓源急得。那是热锅上的蚂蚁。 眼下。 附近,就算有暗地里面的锦衣卫来回看护客。 可自家表弟着什么身份,未来的大明天子啊,怎么能够有半分懈怠呢? 那是一分的损失都不能有。 就算目前当今大明那几大藩王,或许有些本事,但也绝对没那个胆子! 即使,他们处于应天府不远的县城。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总该是要多多提防,防范一二的。 毋庸置疑。 身为自家表弟,秦王世子殿下,朱尚邴身旁的体己之人。 这个任务~ 理所应当便落在了他邓源的头上,没得说。 要是表弟朱尚邴当真出了什么事,届时他邓源难辞其咎,甚至还头上一个大大的高帽子,全是罪责啊。 也不是开玩笑的。 好不容易~ 紧赶慢赶,终于追到了朱尚邴的身旁。 表哥邓源大声开口。 “表弟!”
他一脸的为难之色,“咱能不能够安安稳稳的,别离开我三丈之处。”
“行了。”
朱尚邴轻轻一笑。 倒是没对自家表哥有什么过多的言论。 反而让他放心。 “旁人不知晓我的本事如何,难道你还能不知晓吗?”
“平乱军可是我一手创立的。”
“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一众锦衣卫的人尽数前来,也都未必会是我的对手。”
此话一出! 邓源一下子无可言语。 他就算心知肚明,知道这件事的确是正儿八经的! 可话是这么说,他们的保卫工作也是要做的到位,否则依旧是个大的麻烦。 一眼看着自家表哥邓源呆若木鸡的模样。 朱尚邴勉强应声下来。 邓源松了口气。 这时! 有几分空闲,朝人群聚集之处看去。 只见。 在这附近街头,那人群中心却是有一男子跪地磕头,仿佛是在…… “卖身葬父。”
邓源皱着眉头,下意识将这话脱口而出。 他这话刚一落地。 瞬间。 一路人摇了摇头,轻笑几分。 “没认识旁边写的几个大字吗?人家不是卖身葬父,是卖身救妻。”
“也算是个痴情人啊。”
这话! 从路人的嘴里说出,压根也就没关心邓源的身份。 就算他长得再怎么唬人,可他也是好心帮忙啊。 若换在应天府内,敢对邓源如此行径之人,那后果好不到哪里去的。 此刻,邓源只能吃个哑巴亏。 他总不可能和一个升斗小民,这么发脾气吧? “倒是多谢这位大哥了。”
邓源一脸憨厚的笑。 锦衣卫的伪装,那也不是吹的。 “没事!”
路人面露几分悲怆之色。 “可惜了。”
他一脸惋惜,摇头。 仿佛对眼前的这位卖身救妻,自然挺熟悉的。 “此人倒是也算命运悲惨。”
“现下却落了这么一个局面!”
接下来的话,没有从路人说出。 那卖身救妻之人,韦明生已然高声一喊。 他见周围的人头不少,大声开口回话。 即使面目多少屈辱,也都狠狠咬牙。 将口中之言,尽数说出。 “今日,只需十两银子!若是买下于我可签卖身契,必将一生为奴为仆,心甘情愿。”
十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更别提不是什么大县城,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安县。 几乎都能够一家三口,将近一年多的用度了。 所以—— 听到如此价格,刚才几个有钱人,行商者也都摇头。 自顾自的离去。 即便人头不再增多,那韦明生似乎也依旧未曾改价。 而是不断的磕头倒地。 “倒是有些意思!”
朱尚邴大步前行。 几步间,来到对方身前。 “可说说,为何卖身救妻?”
卖身葬父。 或者说以此为跳板,进入府邸之内的女子却是多了去的。 而现下! 一个大老爷们这般行径,还真是世所罕见。 一听有人搭话,韦明生心头一个咯噔。 算是有了几份希望。 他目如希冀。 看着眼前这位公子,心中的希望,火苗也是噌噌噌的燃烧了不少。 然后继续回话。 “还请这位公子知晓!”
“我韦明生……” 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仿佛当真人生的大悲大落。 “三岁,便饱读诗书,有着神童之名。”
“可之后无论是再怎么研究文章,只是过了一个童生却是连个秀才也都成不了,以至今时今日,我家中贤妻为了供我读书,却是积劳成疾。”
“今日我韦明生无论付出多少,都要救我妻子归来。”
“还请公子买下于我吧!”
“好!”
朱尚邴一口答应。 接着,从怀里拿出几个银元宝来。 轻轻放在对方的头前。 “这是三十两银子!回去救你的妻子吧。”
“至于你这人,还是多多读书为好。”
“看你也不是那般真无能无用之人,总该会有些出息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 朱尚邴转身离开。 无疑。 此人命运如何,只不过是他发发善心而已。 只不过是见此人还算是有几分骨气,所以才一番帮忙。 这天下的贫苦人,终究多了去了。 只不过! 朱尚邴前脚刚走,后脚! 邓源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韦明生,将此人面容记下。 绕了几个街头,韦明生的消息尽数传出。 等到下午之时。 关于韦明生的家庭住址,包括一切消息已然被他知晓了个干干净净。 而此时。 他们两人也住在一家客栈。 “居然是真的!”
韦明生皱着眉头。 突然间,屋门咯吱一声,缓缓打开。 朱尚邴走来。 倒也不怎么客气,将自家表哥邓源放在面前,桌上的情报掀开。 看了看! 上午时,那韦明生的具体消息,倒也没怎么见怪。 还不等他说些什么。 面前! 表哥邓源确实有些疑惑,徐徐问道。 “我观这韦明生不过家道中落,家中父亲曾经也中过举人功名,虽说未曾入朝为官,但也算是略有几分家庭。”
“而就算家道中落,但他自小家学渊源总归是会有些读书的,怎会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秀才的难度并不是很大,再加上对方如此身家背景。 这件事,仿佛的确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