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是怎么做到把平乱军从这么小培养的?”
谁知话音落下,换来的是个带着些许鄙视的目光,连带着身边那些随他玩到许久的平乱军的目光也有些怪异。 就在岳南山不解,想要主动询问时。 朱尚邴打断了某人的动作,他面带无奈坦言相告。 “废话,当初我也就这么点大啊,凭什么觉得他们小。”
后者了然,但…… 他眼中的疑问并没有散去,缓缓将另外一个问题抛出。 “可你现在不也这么大吗?”
好问题。 朱尚邴听完一顿好像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他虽然训练出了平乱军,但是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他现在还是十五。 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以及身边那位的假笑。 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大声说。 “出了什么问题都交给岳大人来处理!世子殿下要去勾栏听曲了。”
等到越南山想要挽留时,人已经走远。 他只得面露无奈,看着底下那些面露期待的诸位,将朱尚邴给出的法子与他们说明并请部分人来掩饰,为了方便训练朱尚邴还特意将行宫给借来。 为的就是在行宫的湖里练兵。 他不得不感慨,还在行宫够大,不然还真没办法训练这么多人。 这只是权宜之计。 等到适应了之后他们将会前往沿海一带训练,同时也好勘察地形,并看看是否有倭寇作祟。 而另外一边,朱尚邴跑出去没过多久便撞上了个人。 是许久没有见过的李祺,他仍旧丰神俊朗,虽然身形比之先前要瘦削了些,但还是那副模样,看上去文质彬彬。 “多谢世子殿下照顾我那两个儿子。”
他笑着对朱尚邴说,李芳近日来一直跟在李寒山的身侧,他还能在早朝后见上一面,李茂虽然嫌少见,但从李芳的嘴中依稀能知道些近况,听闻正跟在岳南山的手下。 跟着的人都被朱尚邴器重,对他们自然也重视。 当初李府的大恩他也无以为报。 若不是朱尚邴,估计他也难逃一丝,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还为死去的爹保全名声,只说是病故。 “起来吧他们能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并不是我的帮衬,若是被有心之人听见了,恐怕又是另外一番说辞,在宫中行走谨慎些。”
对面之人听闻略微皱眉出口提点,说话时不忘望向四周确认好无人之后这才松口气。 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为何驸马爷入皇家许久,怎么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知道,莫非是真的被公主给宠惯了? “放心吧,世子殿下现在我不过是个半废的人,所仰仗的只有公主,怎么可能会有人不长眼来盯着我。”
在你擅长时候她们明显感受到身边的锦衣卫正在逐渐锐减,时至今日身边几乎没有锦衣卫的痕迹。 想必是已然知晓,他并没有什么后招,这才放松。 与其说是放松,不如说是放弃。 听到这话,朱尚邴摇了摇头,目光炯炯直视面前人。 “谁说你是个废人,我觉得你倒不错,李善长的儿子怎么可能差?”
对上那双眼,李祺慌神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这位殿下是什么意思。 莫非…… 脑里像是有一团乱麻般,他所幸直接开口。 “殿下,你这话是何意?”
“愿不愿意和我赌一把,就赌你在我手下是否能仕途无阻。”
朱尚邴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直接开口相邀,坦言这是在赌。 仕途无阻? 若是换做旁人诱惑一定是大的,但是对于李祺而言。 “您这是在说笑吗?在下已经入朝为官许久,至今……” 若不是有李善长的扶持,可能连现在的官位都走不到,更不要说是仕途无阻,在李祺看来朱尚邴就像是在那和他开玩笑般。 说他两个儿子尚且有可能,但说他…… 就在他内心不断的自我怀疑时,朱尚邴再度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喙。 “不必与我说这些丧气话,我从来不开玩笑,只有肯或不肯。”
李祺听闻看了眼,身上穿已旧的朝服。 这还是上次升官时发下来,至今没有换,他就穿着这身朝服看着昔日的同窗身居高位,站得比他还要远。 而他当年以才闻名,本以为会扶摇直上。 谁知…… 内心挣扎了许久后,他睁开双眼,看着等候在此的朱尚邴目光中透露着坚定。 “愿为世子殿下效劳。”
两人四目相对,朱尚邴点了点头,还没等对面那位说话便开口。 此言出,李祺愣。 他说。 “明日,你便辞官吧。”
李祺:? 他万万没有想到新的仕途开始会是这样的,居然让他直接辞官。 秦王世子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若是失败的话,岂不岂不前功尽弃,一时心急他忍不住拦下要走的那人。 “您!”
但当他对上那冰冷的双眼,内心的说辞全部散去。 面对这个比他小一辈的人,李祺竟畏惧地说不出话。 僵持了不到几秒,面前人略微挑眉,语气带着些许不耐。 “你不信?”
李祺顿住。 他陷入选择难题中,不成功便成仁,若是失败前功尽弃。 可想到朱尚邴曾说这是场赌,李祺最后还是咬牙将伸出的手收回,稳住动摇的决心。 “不,既然世子殿下愿意赌,那便赌吧。”
…… 奉天殿内。 正在用午膳的朱元璋正开开心心吃着,忽然脑中传来提示音。 【叮——】 【恭喜宿主解锁朱尚邴支线—四海商会】 这次与以往都不同,他的眼前竟恍惚了几秒。 直到朱元璋看清画面这才消失。 噗—— 他刚刚喝下的汤吐出,瞳孔微震一副见了鬼的架势,嘴里喃喃自语道。 “李祺这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他大明,人人如龙? 临安公主府。 李善长死后,原先的公府被‘收回’,而李祺自然住在公主府上。 看着李家兄弟与林安公主相处,他露出笑容,随后转眼看向正笑眯眯看向他们的李祺,欲言又止。 而后者,无法忽视那道灼热的视线,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 他在等待朱尚邴开口。 可话还没说出来,公主便走到两人中间,她先是面色不善的看了眼自家夫君,随气转头与朱尚邴对视。 “那件事,是你吩咐的吧。”
什么事三人都心知肚明,对面那位听闻点头并没有掩饰的打算。 如此坦荡的举动吓了李祺一跳,他下意识望向公主那边。 确认好后者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后松了口气,可刚放下的心在眼前人开口再次高悬。 她说。 “倘若按照你所说去做,却并没有达成,这些损失又该由谁来承担呢?”
一双凤眸微眯,打量着这位名声大噪的侄儿。 原先临安公主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当是小辈之间的勾当,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波及了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