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回报多少,取决于他曾经的付出。 杨华安有今日这境遇,都是自找的,不值得同情。 “哎,吃早饭的时候说这些,真是倒胃口啊。”
杨若晴故意耷拉着脸道。 杨永进咧嘴一笑:“不说了。那啥,八妹啊,咱啥时候动身?”
曹八妹放下筷子,擦拭了嘴角并站起了身。 “我吃饱了,咱这就动身吧。”
“好嘞!”
杨永进道:“那我去跟三叔他们说一声,再去院子外面等你啊。”
“好,我一会儿就来。”
曹八妹应了声。 这边,她扭头对杨若晴道:“晴儿,我得去镇上了。”
杨若晴点点头,“嗯,去镇上好,跟我二哥好好过日子。”
曹八妹道:“这两日,就要辛苦你和三婶帮着照看下我婆婆和四弟,还有爷奶他们。”
“我们找到屋子,就立马回村来把他们接过去。”
她又道。 杨若晴微笑了下,道:“你们就安心去镇上找屋子吧,这两天,我们会照顾好他们的。”
跟杨华忠和孙氏还有大孙氏他们一块儿送杨永进小两口上了马车,众人才唏嘘着回了院子。 大孙氏已从孙氏那里知道了曹八妹他们要分家远离老宅的原因了。 “走了好,走了干净,回头让晴儿给八妹他们捎个口信。”
“让他们往后就逢年过节回我这来吃顿饭,跟杨华安那不正经的老狗断了关系才好!”
大孙氏忿忿不平的道。 孙氏哭笑不得。 “老杨家可不止永进他爹一个人,其他人都还不错的啊。”
“都上你这娘家来,不往婆家去,那也不好,永进跟他爹恼了,又没跟其他人恼,终归是老杨家的子孙。”
妇人道。 大孙氏哼哼了声:“我这不也是说气话的嘛!”
…… 烧晌午饭之前,孙氏打发杨若晴去老宅看看。 绝对不是探望杨华安,而是去看看金氏晌午饭烧了没。 若是没烧,可能就会多打一些米,给老杨头老两口,还有金氏母子送点吃的。 至于杨华安,饿死不饿死,不纳入考虑范畴。 老宅。 杨若晴刚进屋门,迎面就嗅到了一股屎尿的恶臭。 那臭味儿,正是从杨华安那屋子飘出来的。 杨若晴赶紧捂住口鼻往前冲,压根就没打算要往屋里瞅一眼,虽然屋门半掩着。 可是,屋里的杨华安却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是哪个?是不是青小子?”
“给老子滚进来,老子渴死了,快给老子倒茶……” 听到这凶神恶煞吼声的同时,杨若晴脚步刹了下。 侧身把杨华安那屋门推开,捂着口鼻往里探了一个头。 便见杨华安正坐在床上,披头散发,面目狰狞。 看到屋门被推开,他朝这边愤怒扭头。 以为是杨永青呢,张口正要开骂,却见是杨若晴,杨华安愣了下。 “唷,大伯这是咋啦?屋里咋跟茅厕似的呢,差点没把我给熏死。”
杨若晴扇着袖子故意道。 听到杨若晴这话,杨华安咬牙切齿。 昨夜就是吃了这死丫头家的饭菜,上吐下泻折腾了大半宿,这会子才刚刚喘过一口气来。 “哼,谁做的好事,谁心里清楚。”
杨华安恨声道。 “那些背后耍阴招,给人下绊子的人,要天打雷劈,脚心生疮!”
他接着道。 杨若晴怔了下。 这是在为昨夜的饭菜,咒骂她吗? “哎呀呀,把饭菜给狗吃啊,狗还要冲你摇摇尾巴。”
“有些人啊,连狗都不如啊。”
杨若晴冷笑着道。 “偷着吃别人家的饭菜,自个吃了消化不掉,还赖上别人,真是老不要脸!”
“活着浪费饭菜,死了污染土地,我呸!”
杨若晴这番话,骂得杨华安面红耳赤,也更为羞恼。 “死丫头你骂谁?我可是你爹的长兄,你爹见了我还得喊一声大哥,你算啥玩意儿?”
杨华安瞪起了眼睛,喝问。 杨若晴毫不示弱的还击回去:“长兄?大哥?你吗?你不配!”
“你……” “我啥我?”
杨若晴截断杨华安的话。 “也不撒泡猴子尿自个照照,就你那猥、琐样儿,也配做我大伯?”
“你就是老杨家的耻辱,败类,就是那颗老鼠屎,坏了咱老杨家这一仓稻!”
“你、你、你……” 杨华安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气得胸膛一阵急促起伏,眼珠子更是差点瞪出眼眶。 杨若晴挑了下眉,得意一笑。 姐姐我可不是金氏和曹八妹。 想跟我这找茬?气不死你! 对杨华安丢去一个鄙夷的白眼,杨若晴哼了声,转身走了。 后院。 孙氏已经在灶房烧饭了。 杨永青在灶房门口劈柴,帮金氏打下手。 “哟嗬,这是日头从西边出来啦?小堂哥竟然还会劈柴啦?”
杨若晴打趣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杨永青双手握着一柄斧头,正跟那笨拙的劈柴。 听到杨若晴的话,他抬起头来往这边瞅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二哥说,我不能再跟从前那样疯玩了,得学事才能有饭吃。”
“他让我这几日在家好好练下劈柴,回头带我去镇上酒楼劈柴呢!”
杨永青道。 “晴儿堂妹,是不是我劈柴劈得好,往后就能有饭吃?”
他又问。 杨若晴抿嘴一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小堂哥你专心把劈柴练好,一定会有饭吃的。”
杨永青点点头,再次抡起斧头认真的劈起柴来。 杨若晴进了灶房,金氏已经在淘米准备下锅了。 看到杨若晴进来,金氏眼中流露出欢喜的光芒来。 湿漉漉的双手还沾着几个稻壳,快步来到杨若晴跟前,握住她的手。 咧着嘴笑,还发出‘啊?啊?’的声音。 像是在询问她咋来这了?是不是有啥事? 杨若晴便比划着,将孙氏的意思给说了。 金氏看明白了,忙地摇头摆手,‘啊啊’叫着。 又指着那簸箩里淘好了的米,和边上的一把菜,意思是在说,晌午饭她自己烧,不用过去了。 两人沟通完毕,杨若晴出了灶房。 刚好瞅见老杨头从外面回来。 老汉双手背在身后,黑着脸,像是在外面跟什么人呕气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