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姓袁的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丑话说到前头,我可没有替别人养孙子闲心。”
“逸安不是我的,自然不能再留在邵家了,至于袁家那边我也有了安排,妈你放心,我不是没有是非决断的人。”
邵夫人看着儿子,“那就好,姓袁的和她背后的袁家,这些年没少仗着你的名号捞取好处,以前看在逸安的份上,我都容忍了。 过去的事我也懒得再追究,但我往后不想再看到袁家的任何一个人,你要是下不了狠手,那就我来。”
邵霖哭笑不得,“妈,您放心,我会给您,给茉茉还有知秋一个交待的。”
邵夫人顿了下,语气和缓了些,“她叫知秋?姓什么?”
“姓黄,黄知秋。”
邵夫人点了下头,“知秋,名字不错,应当是个温良的人吧?也难为她这么多年都没来找你。”
“是,她跟袁佳不一样,她表面上温柔善良,骨子里却坚韧独立,因为袁佳这件事,她这些年一直对我有误会,不过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她也放下了。”
听儿子这么一说,邵夫人对黄知秋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这要换作其他女人,得知儿子的身份和家世,早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贴上来了,难得对方出身贫寒却有如此心性。 “听你语气,你们以前关系挺亲密的?”
邵夫人不着痕迹的打探着话。 “我那会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原本我是想带她回京城来,但她有顾虑,我不想勉强她,就让她好好考虑几天,结果她来找我的那晚,我喝醉了……” 邵夫人没好气的瞋了儿子一眼,“你自己跟谁睡的都搞不清楚吗?”
邵霖满脸赧然,“我当晚喝了酒,脑子不是很清醒,第二天醒来看到袁佳躺在我旁边,招待所的其他员工也作证那晚进我房间的是袁佳,我就以为是我弄错了。”
邵夫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现在事情弄清楚了,你有什么打算?如果她品行真不错,你对她也还有那方面想法,我也不会反对你们的。”
“妈,我现在还顾不上想这些,而且她应该也没这心思。”
邵夫人看着儿子,忽然就笑了一声,惹得邵霖和花嫂都很茫然。 邵夫人喝了口茶,“见惯了女人对你趋之若鹜的,没想到还有看不上你的,就感觉挺有意思。”
邵霖:“……” 花嫂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说了半天话,桌上的菜都凉了,花嫂把菜端下去加热,邵夫人则领着儿子去了她鲜少让外人踏足的花房。 “你不是说茉茉喜欢花吗?你看看我这花房里的,挑几盆她喜欢的,明天我让花匠搬去你隔壁的院子。”
邵霖有些踌躇,“不用了吧,妈,这些花都是你的宝贝,茉茉那边我过两天有空去花市买一些就行了。”
“让你挑就挑,哪那么多废话!”
邵夫人随手指着摆放在架子上的一盆小苍兰花,“这个吧,花色秀丽,香味怡人,她们女孩应该喜欢。”
邵霖忙不迭点头,“妈,您的眼光是真的准,茉茉还真喜欢这种有香味儿的花,她现在住的地方就种了一棵黄桷兰,开得特别好,满院子都是香味儿。”
“黄桷兰?我那儿正好有一盆,明天让花匠搬过去好了。”
接下来,邵夫人又一口气点了七八盆的珍稀兰草,全然没有平时的珍惜和不舍。 “妈,我可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说隔辈亲了。”
邵夫人回头瞟了儿子一眼,转头又指着一盆君子兰,“这盆大胜利也拿过去吧,可以放书房。”
邵霖:“……” 他没记错的话,前两年,这盆大胜利被搬到院子里晒太阳,被东院一个调皮的小侄子折了一片叶子,邵夫人知道后,拎着那个不满十岁的小侄子,将整个兰居的杂草都拨了个干净才罢休。 等邵霖在兰居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晚上9点半了。 不知道他家茉茉在做什么呢? 邵霖的电话打到四合院的时候,云茉正在给大家做冰粉吃。 晚上不宜吃太凉,云茉便没有放冰块,权当是当甜品宵夜吃。 “茉茉,吃过晚饭了吧?在忙什么呢?”
“吃过了,在做冰粉。”
“冰粉?茉茉你还会做冰粉?”
“嗯。”
“茉茉做的冰粉肯定很好吃,也不知道爸爸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机会吃到。”
“您喜欢吃,等到了京城我单独给您做一份。”
“一言为定,我可当真了。”
云茉笑了下,“嗯。”
“那就这样,茉茉,你早点休息,空了我们再聊。”
“好,您也是。爸。”
顿了下,云茉才轻轻的叫了一声。 “诶!”
电话那端的邵霖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 云茉放下电话,转过身,发现黄知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堂屋。 “妈。”
黄知秋将刚切好的一盘西瓜递给她。 “给,小凌让我端来给你吃的。”
“谢谢妈。”
西瓜切成小块,又剔了籽,可以直接用叉子叉着吃。 云茉先叉了一块送到黄知秋嘴里,随即才自己吃起来。 黄知秋找了张椅子坐下,“我这两天还担心你对你爸有心结,不肯叫他,看来是我瞎担心了。”
云茉咽下嘴里的西瓜,“妈,你受了这么多的罪都没怪他,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你能这能想最好了,人始终是要往前看的,如果总活在过去的悲惨里,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云茉点点头,抬眼看着对方,“妈,你跟爸的误会已经说开了,对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黄知秋知道女儿问的是什么,轻轻笑道:“我呀就想赶紧回厂里,把这次的两万订单做好了,我想过了,竹编厂也不能一直靠着你,我们得自立更生,等回去后,我去安市的各大食品公司跑一跑,看能不能招揽一些业务。”
对于黄知秋的这个想法,云茉自然是举双手赞同,同时,也听明白了黄知秋的言下之意。 搞事业,不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