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顾总这种态度未免有失礼貌。”
她毫不客气指责顾川的行为,目光更是不屑。她之所以选择回国不是来看顾川脸色的,不管他们以前是什么感情,如今她都需要好好考察顾川。但是显然,顾川对她的考察并不在意。唐薇薇口中的“第一次见面”,终于让顾川愤怒。但他依然没有选择发泄,而是咬着牙道:“第一次见面?乌克兰首都机场内,安娜小姐似乎忘记了。”
一次乌克兰之行,谁能想到,那竟导致他们四年的分离。若是他知道事情会变成这种结果,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唐薇薇离开。那件事,唐薇薇怎么会忘记呢?发生在她面前的枪杀,而对方显然是冲着她来的,第一次被救,第一次被保护,这个男人的印象早已在她心中根深蒂固。“顾总好记性,我正想问您的身体状况,不过看起来您似乎无碍。”
她上下扫了眼顾川,语气淡然道。“无碍?”
顾川狠狠瞪了唐薇薇一眼,心中的怒气不言而喻。唐薇薇知道那一枪的威力,严诺也与她讲了许多顾川的情况。然而她就是不想早早被顾川套牢,似乎总想说些刺激顾川的话,让他对她也有些忌惮。车内的气压越降越低,两个人索性都不说话,任由气压下降。唐薇薇本以为顾川会带她去一个静谧的会所,或者比较少有人出没的地方。然而,当顾川的车子驶向住宅小区,她有些看不懂了。“这里是?”
眼见顾川已经停了车,她不得不开口问道。然而顾川却没有那样好的耐心替她解答。“下车。”
顾川的命令口吻让唐薇薇很是不满,却也无奈听从。“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下了车,唐薇薇便再也忍不住追问。她对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即便顾川不说,她也明白这里对她来说意义颇深。顾川对唐薇薇的反应很是气恼,他不可置信道:“不过四年而已,你居然连自己的家都不记得了?”
这是他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他可以认为唐薇薇遭受逼迫不能回来,但从眼前的事实来看,压根不是别人逼她,是她自己对这里毫无留恋。听了顾川的怀疑,唐薇薇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不妥。她急忙挽回道:“士别三刮目相看,四年,足以让任何事情改变。”
她的态度让顾川更加愤怒,他拉着唐薇薇的手直接来到他们的家中。唐薇薇被顾川拖着走,一路踉踉跄跄,到家后更是直接被顾川甩在了沙发上。她终于体会到男女力量上的差别,面对顾川的强硬,她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用不上。“你……”她刚要发怒,入眼处却看得了她与顾川的合照。这里的每一处都让她感到熟悉而陌生,一件小小的装饰令她心颤,一张两人的合照更让她心潮澎湃。原来,这里才是真的。忽然,她的目光瞥到一张全家福。上面不仅有顾家人,还有她的父母。她在家中是独子,如今四年没有回家,父母还好吗?唐薇薇一直背对着顾川,看看家里这里、那里,似乎很是惊奇。当她的姿态一直未动,顾川也觉察到她看向全家福的神色。“爸、妈还好吗?”
顾川还没开口,唐薇薇却先一步问道。对于顾川,她可以考察,但对于父母,她却全是思念。顾川原本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难过极了。可当唐薇薇开口问到父母,他已经柔软的心便顷刻冰冷起来。是了,他差一点就要忘记唐薇薇已经抛弃他四年了。“爸、妈,谁是你爸,谁又是你妈?”
顾川抓住唐薇薇身份问题不肯放过。唐薇薇将满心的泪水咽回肚中,她深呼吸一口气,悲愤道:“顾川,你一定要这样吗?”
即便何宣传不知道她的身份,即便她没有说出那个名字,顾川肯定都知道了。否则,他又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面对唐薇薇的委屈姿态,顾川只感觉到可笑。“我怎样?金牌作词人安娜小姐,我应该怎样对你?”
他再次强调唐薇薇此刻的身份,面露冰冷。在得知唐薇薇离开后,他气恼过、悲愤过、伤心过、委屈过……他想念她,全世界疯狂地寻找她。可四年后,他淡然了。面对唐薇薇,他仍有激动,可更多的则是怨恨。尤其是当唐薇薇可以如此恍若无事地与他交谈,他对唐薇薇的恨意便又加了一层。顾川眼中的恨意明显,唐薇薇也明白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也不好看,她调整好心态,深叹一口气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们之间都存有矛盾。这个矛盾一日不除,他们之间的日子便不会安定。如果只是因为责任而在一起,她要不起,顾川更要不起。四年了,她想给自己一个答案。“你是她吗?”
顾川仍没有放弃,他指着照片中唐薇薇的模样询问道。唐薇薇倒是淡然,他们之间矛盾解不开,她是谁都没有意义。承认她是唐薇薇?也未尝不可。可是他们之间的矛盾仍然存在,若是这样,她为什么要承认?“她……是谁?”
唐薇薇迟疑道。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照片,她也觉得那是陌生人。因为那些记忆对于她来说完全陌生,即便有人告诉她,她就是唐薇薇,她也依然习惯“安娜”的称呼。唐薇薇的姿态让顾川以为她一直在躲避,如果不是今日他碰巧遇到,他们的相见又会是何时?“她是唐薇薇,你就是唐薇薇!”
顾川没有再停留,他直接说出了唐薇薇的身份。四年了,他等的足够久,也消磨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