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我们走,我们还要找萧瑶。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萧母拉着萧父,竟一反常态,拉着他就要离开。她眼中的恐惧那样明显,萧父有一刻的不解。“美玲……”他想要询问,他想要得知真相。萧母却不能让他如愿。“我们走吧!求你……”萧母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恳求。夫妻这么多年,哪怕是他们曾经即将离婚,萧母也从未用如此的语气恳求。在一起久了,便是牵挂。即便萧父不爱萧母,但依旧不舍让她如此为难。“好。”
萧父终于不顾及其他,答应了萧母的要求。保镖匆匆而来,在美智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又匆匆而去。对于老一辈之间的往事,唐薇薇曾听过一些。如今从萧父对待美智子的态度中也能够感受到,他们曾经的爱恨情仇。据她所知,萧瑶如今正和张赫在一起,与美智子应该没有什么关系。顾川出乎意料地走了进来,唐薇薇心中一喜,却又忽然顿住。“萧伯父,你也是因为萧瑶的事而来?”
顾川开口的一句话却让萧父猛然一顿,他不解地看了顾川一眼,而后怒视美智子,愤怒道:“萧瑶果然在你这!”
自己的谎言既已被拆穿,美智子也没打算隐瞒。她轻轻点点头,不屑道:“在我这,又怎么样?”
在她看来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却令萧父顷刻掀起轩然大波。他精致走到美智子身边,压下左右的愤怒,沉声道:“交出来!”
把萧瑶交出来!他狠狠瞪着的美智子,这一刻,他的心中再无爱恋,眼中再无深情。美智子几乎可以预料,如果她拒绝,下一刻等待她的便是愤怒的爆发。可惜,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小丫头。而萧父依旧却是当年的那个萧大少。顾川走在唐薇薇身边,拉着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让唐薇薇的内心稍稍安定。如今情形,明摆着就是美智子要解开昔日恩怨,她和顾川待在这里,多有不适。唐薇薇示意顾川,他们是不是要来离开?顾川却并没有开口,而是直接拉着她坐了下来。面前的场景还在不断变换,美智子毫无畏惧地对上萧父的眸子,她用所有的愤怒在诉说:“交出萧瑶?不可能!”
“你!”
萧父的愤怒到底顶点,可还不等他发作,一旁的保镖已经跃跃欲试。看着那些身高体壮的男人,萧父终是忍下了心中的怒火。他恶狠狠道:“你要做什么?我们都已经来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不能伤害萧瑶,她与我们的事无关!”
他在竭力保全萧瑶,无论萧瑶在别人眼中有多么可恶,可在他眼中,却是乖巧、善良的女儿。他不忍让她受到一丝的玷污,更不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美智子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无论是以前或是现在,萧父从来不喜欢她,更谈不上照顾他们的孩子。当他在关怀萧瑶的时候,又是否想到他们的女儿身在何方?美智子不忍道:“无关?萧家的大小姐享受着父母宠爱,荣华富贵的同时,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在哪里?”
“她已经死了!”
萧父大声提醒道。美智子马上反驳。“不,她没有!”
她紧盯着萧父,这一刻再没有顾忌,她指着萧父与萧母将所有她所知道的事实全盘托出。“是你骗我,是你们骗我。我的孩子还活得好好的,你有什么资格诅咒她?只因为你是她的父亲?可你有做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吗?”
萧父可以不爱她,可以怨恨她,甚至可以伤害她。但他却不能伤害她的孩子。孩子,这个在她生命中消失依旧却有忽然出现的词,此刻占据着她所有的灵魂。正如萧母一样,她宁愿放弃所有,也想护得孩子平安。萧父淡淡看了眼顾川与唐薇薇,这一眼,让唐薇薇一愣,却让顾川了然。美智子的到来,让他有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厌恶,不是烦躁,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直到见到萧瑶,那种感觉又再次出现。他终于明白,原来这种感觉叫“冷漠”。无论是他调查的资料,亦或是美智子给的答案,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美智子与唐薇薇之间的关系颇深。他也曾纠结过,也曾厌烦过。凭借顾母对美智子的怨恨,一旦有天唐薇薇的身份爆出,他们之间的爱恋又将何去何从?更何况,接受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认可萧瑶是自己的姐姐,这对唐薇薇来说又是否能够承受得住?顾川很无奈,也很被动。他再有不满,也不能阻隔血缘的亲情。洛寒忽然打电话给他,说做事必须要有始有终。而且,有些事似乎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当一份崭新的调查结果摆在顾川面前,他才明白,当初的与唐薇薇一起在医院降生的还有一个女孩。而这份资料,却被萧家完美地隐藏了起来。若不是洛寒的坚持,恐怕他们谁也不会知道。一起降生本不是什么大事,若却因此而隐藏,那便不同寻常。本来,他打算来问问美智子对这件事的看法。如果美智子也没有得知这一情况,那事情就更好玩了。可谁知,此刻却上演了这样一幕。大概也是被美智子的激动感染,萧父终于不再发怒,而是冷静道:“只要你把萧瑶放了,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这些事。”
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想要美智子放了萧瑶。可是,萧瑶是美智子的筹码,她怎能轻易放手?她毫不犹豫地否决道:“不,我失去女儿的痛苦你们怎么能体会?只有让你们也同样失去女儿,你们才会感同身受。”
这,便是她的报复。“美智子,不要任性!”
萧父劝解道。两个人虽然许多年未见,可对彼此的性格却非常了解。如果不是美智子这样极端的性格,当年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所以,当再次见到美智子的冲动,萧父本能地感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