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违背萧父的命令。萧父的怒气还不待发作,萧母的声音便再次传来:“萧瑶在她手上。”
这一刻,萧父硬是将怒火忍耐了下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美智子,当然,于萧母不同,他不相信美智子会这样做。可萧母的性子他最为清楚,若不是形式所迫,她万不会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把萧瑶交出来。”
美智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不为别的,只因萧父终于肯正视于她。“萧瑶是谁?”
她不解道。萧父的神情一顿,美智子的话让他的心绪万千,可却只说了一句:“她是我的女儿。”
这回,美智子面上的表情更加不解了。“你的女儿,又为什么要让我交出来?”
她的表现好似完全不知道萧瑶这个人,可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萧母直接拆穿她的伪装。“你明明告诉我说萧瑶在你手上。”
如果不是因为萧瑶,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美智子幽幽道:“我说是就是,那你们为什么不自己查清楚呢?”
她的目光紧盯着萧父,倒要看看他还能说些什么。从一开始,萧父也没觉得萧瑶会在这里。若不是萧母的坚持,他肯定马上就会离开。如今,美智子的说辞在他眼中也是寻常,因为美智子根本不可能认识萧瑶。“我们走。”
萧父拉过萧母,不想再理会美智子的话。可萧母十分笃定,她挣扎道:“不,我相信萧瑶肯定在她手上。”
她的神情已有几分疯狂的影子,萧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肯定,但若是待在这里,于他们不利,便解释道:“我们先回家,从长计议。”
萧母的态度决绝,即便萧父如此说,她依旧挣扎反抗。“美智子阿姨……”唐薇薇站在美智子身边,想要探寻如今的情况。美智子却反握住她的手,冲着萧父沉声道:“萧远,你只有萧瑶一个女儿吗?”
她的声音让那边的萧母与萧父瞬间安静了下来,萧母的眼中只有惶恐,而萧父的眼中除了不解而有一丝怀疑。美智子接着道:“你可还记得二十六年前,我们的女儿?”
这个萧家丑闻,她最终说了出来。萧父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狰狞,他厉声道:“够了!美智子别再给人添乱,也别再来害人。”
那件事,他是心底挥之不去的阴影,亦是他一辈子的隐藏。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而且已经过了那么久,他不想再追究,更不想被人追究。可是,美智子却不放过他。她等待了那样久,再也不肯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害人?”
她紧盯着萧父,忽而目光落到了萧母身上,厉声道:“你怎么不问问你身边的女人,究竟是谁害人!”
有些事,萧父可以忘记,萧母可以赎罪,但她必须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你……”萧父刚要斥责,萧母却拉下他的胳膊,慌张道:“我们走吧,我们走吧。”
她的神情十分慌张,好像非常惧怕美智子说的话。因为害怕,更是连萧瑶的下落都顾不得了。萧父轻拍了拍萧母的肩膀,抬起头对美智子威胁道:“美智子,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如果萧瑶在你手上,你最好赶快把她交出来,否认,你会后悔的!”
这不仅仅是威胁,更是警告!然而,在美智子听来,这却是萧父的蔑视。他以为他还是曾经那个她看都不敢看一样的萧家大少爷吗?他以为她还是曾经那个唯命是从的小丫头吗?心中的愤怒在不断翻滚,美智子的目光也变得深沉。“后悔?又是威胁?萧远,你除了威胁女人,你还会做什么?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你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
她终于不再隐藏,将自己的情绪全数发泄。面对如此激动的美智子,萧父也终于激动起来。他不顾萧母的拉扯,对着美智子爆发愤怒。“美智子,当年的事究竟是谁惹的祸,你我都心里清楚。别以为我当年放过你,如今就不会追究。千代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本以为,岁月可以改变许多东西。可当那个名字再次提起,萧父在发现自己心中遮掩不住的愤怒时那样强烈。原来,岁月不但可以改变,也可以沉淀。而那份深刻已融入骨髓,再次开启,便是生命的碰撞。美智子也是一愣,她淡淡道:“千代,你终于提起她的名字了。”
她本没想萧父会这样快提及,若是提及,也正好免了她的一番口舌。她再次抬起头,眼中是浓浓的怨恨,她指着萧母,冲着萧父大声道:“那你怎么不问问她,当年又是怎么回事?”
萧母十分明白美智子的用意,她可以杀掉千代,她可以不理美智子的怨恨,她甚至可以放弃萧瑶,但她却不想让萧父得知她的一切。这么多年,不可否认,她依旧那样看重萧父的存在。即便他不爱她,她依旧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