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侠和林振宇回到书院已经过了子时,钟侠和林振宇一进屋,就见冷凯坐在位子上和茶,冷伊瑶拿着一小摞信在看。听见钟侠和林振宇进来,冷伊瑶赶紧放下信,招呼道:“钟大哥,林大哥你们回来了。”
招招手道:“快来,我和我大哥找到信了。”
钟侠和林振宇走过去坐下。钟侠赶紧给自己灌了一杯茶水说道:“哪找到的?”
冷伊瑶摆出一个神秘的表情道:“我都不知道我家还有一个暗室,就在书房。”
冷凯听着抬眼看了一眼冷伊瑶,眼神变了变到底是没打断冷伊瑶的话。冷伊瑶继续道:“今天中午我和我大哥回去后,本来想去周叔,但是大哥说凶手说不定和周叔也认识,冒然找周叔可能会打草惊蛇,但是书房已经翻找一遍了,所以就想着会不会是有什么机关。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钟侠下意识接话。“就在我爹的书桌上的笔搁是能转动。得亏我心细。”
冷伊瑶带点骄傲的语气说。钟侠对冷伊瑶笑着点点头道:“伊瑶真聪明”再一转头就见冷凯眼神示意他“那你们呢?”
钟侠心领神会,把晚上和林振宇的经历描述了一遍。接着扭头问林振宇:“你居然会模仿秦府管家说话?”
林振宇面色不改:“嗯,总要会点别人不会的才能关键时候保命不是。”
接着问钟侠:“你还没说秦夫人的信上有没有什么关键内容。还有信呢?”
钟侠答:“信我没拿,我怕她回来再找不到,去冷小姐那已经足以让她怀疑了,而且那封信并没有和秦学有关。”
接着钟侠改口:“也不对,有点关系,啧,这都什么事儿!”
冷伊瑶问道:“嗯?钟大哥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钟侠面部略微扭曲道:“那封信是广济寺的弘贤法师写给秦夫人的,但是信的开头叫秦夫人怜儿。”
钟侠说完就不在说话。就连喝茶的冷凯也不喝茶了。冷伊瑶想了好一阵才“啊~”了一声“这......这秦夫人和弘贤法师......他俩.....天呐!怎么这样啊~”林振宇喝了一口茶缓了缓道:“行了,先不说这种东西。那信里有没有点实用的东西。”
钟侠摸搓一下杯口道:“有,信里面弘贤法师说他已经和广济寺主持说要云游的事儿。”
钟侠停顿一下看了一圈三人的反应又接着道:“信里还说一个‘信者’给他送信说过两天就可以走,还会在江州城北门接应他们。”
冷伊瑶道:“等等,秦夫人和弘贤法师要私奔。”
冷伊瑶瞬间不敢相信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捂上嘴巴,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家闺秀,这种私奔的事儿只在话本里看过,这种话本还是偷偷看的,如果被她娘知道肯定要禁足好几天。钟侠倒是淡定道:“目前开来是这样的。我们先理顺一下目前的线索。”
钟侠起身去拿了几张宣纸过来,把所有的线索边说边写:“我们现在可以确定凶手就是秦学,他身上有符合仵作所说打斗的伤痕,而且他是老师的熟识,熟悉书院的各条路线。再者你们找到二人的往来书信,对了书信上有什么内容吗?”
这时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冷凯抬眼道:“有,我和伊瑶找到这信,时间都不同,最远的这张。”
说着冷凯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纸已经发黄的看起来力气大点都能捏碎,点点纸上的字道:“上面的时间是大庆五年,也就是十五年前,而这是一桩谋杀,和这个有关还有几封。”
接着又拿出几封道这还有几封和这桩谋杀案有关的。钟侠和林振宇赶紧拿起来看,一时无言。钟侠看了几封之后放下,刚要说话,余光看见林振宇眼神有点木,甚至手在微微发抖,他有点意外问道:“振宇你怎么了?”
林振宇听到钟侠的问题,似乎是没太听清:“啊?什么?”
随机拍拍额头道:“你看我...这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买凶谋杀,而且”他似乎有点为难的说道:“是冷山长和秦太守”接着看向冷凯和冷伊瑶。冷伊瑶眼眶红红的,不愿意抬头,冷凯也抿着嘴。最后冷凯声音带着点喑哑,低沉的道:“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上面提到的薛剑鸣我似乎有点印象,但是那时候我也只有九岁,伊瑶才刚出生更不知道这个人,父亲也不曾提起过,太久了,不好查。”
接着又指向信上的一个名字:“这个叫赵志山匪我们可能需要去衙门查一下案宗,既然是山匪要么被抓,要么还在通缉,倒是可以入手。”
钟侠觉得冷凯说的有道理,便点头附和道:“可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衙门差案宗。”
说完钟侠给冷伊瑶递了一张手帕接着说:“我们现在就又有一条线索了!我和振宇在秦府除了发现秦夫人和广济寺的弘贤法师的事儿,还有一个就是,秦学让他的管家王贵去怡红院送了三百两银票,还吩咐王贵转告老鸨和妓女如烟不要说什么,这肯定有问题。”
林振宇却在这时打断:“我觉得不一定是这里有问题,秦学是一个十分看重自己官声的人,他不会主动和青楼的人有联系。所以如果他不是自愿的,那么就一定是被动的,那这个能让他被动的人又会是谁呢?”
冷凯直接一个暴怒,站起来揪住林振宇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拎起来,因为两个人之间隔着桌子,姿势有点奇怪,林振宇不得已双手拄着桌面,看着冷凯没有说话。冷伊瑶更是坐在圆凳上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振宇,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钟侠赶紧起身拉开两个人:“冷师兄冷静点,振宇你也别说了。”
待把两个人安顿下来,钟侠接着道:“这是说的通。”
说完赶紧安抚冷凯:“冷师兄我知道你很难受,冷山长是我老师,我也不愿意这样想,但是只有这样这条线才是通的。所以我们要保护好怡红院的老鸨和如烟,这我和振宇都没有能力做到,只能靠冷师兄了。”
冷凯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钟侠叹口气接着道:“这样,明天冷大哥去安排青楼的事儿,再和冷二哥查账,我和振宇去趟广济寺,晚上我们一起再去衙门查案宗。”
林振宇整理好自己的衣领道:“衙门案宗都在衙门的案宗阁,我们怎么可能摸进去,那不是秦府只有几个护院仆役。”
“你说这些我也想到了。所以我说晚上去,衙门的普快张林虎和我是兄弟,我明天早上让小厮给他传个口信,让他换个晚班巡逻给咱们开个后门,没问题的。”
钟侠有点狡黠的回答。林振宇看他这么自信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说:“行,那就这么定了,大家也都很累了,明天有要来回折腾,这都快过亥时了,睡不了多久了,赶紧休息吧!”
冷伊瑶还是睡在钟侠的房间,钟侠和冷凯则去林振宇那打地铺。见林振宇和冷凯都出去了,冷伊瑶叫住钟侠说:“钟大哥明天去广济寺带我一个班。”
钟侠看看她道:“行,早点睡吧!”
冷伊瑶嗯了一声,依旧情绪不高。钟侠临关门之际说道:“伊瑶,不管老师是怎样的人,他对你来说都是一个好父亲,对我则是有知遇之恩。这个世界上人都是有很多面的,他有坏的一面,恶劣的一面,但是他也有好的一面,所以不要因为暂时看到了黑暗,就不相信了光。”
冷伊瑶愣怔了一下,随机问道:“那钟大哥你也有不好的一面吗?”
钟侠不暇思索的回答道:“我有,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有时候甚至有点庸俗,但是伊瑶,我会和你父亲一样,不管怎么都不会伤害你的,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冷伊瑶嗯了一声,钟侠把门关上,转身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