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这个向来沉着冷静如水的男人身上看到惊慌的神色出现,看到被就救上来的纪书晚身上被撕坏的衣服,这个男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又睡过一觉的纪书晚稍稍恢复了点精神,握住薛晴的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脑子里浮现出自己刚刚被那宽厚温暖的怀抱围绕,心有点乱,不敢再想。“你是不知道,顾总当时多紧张呢,一听说你掉入水里,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是吗?他还会在乎?她几乎都要以为刚才的怀抱是个错觉,头低低的,短发在不知不觉中长长了不少,轻轻柔柔的掩去她脸上的神色。薛晴伸手倒了杯水,递到脸色苍白的纪书晚面前,“喝点水吧。”
盯着面前的水杯,半晌,纪书晚伸手接过,“谢谢。”
病房门口的顾之翎看着纪书晚接过水杯,推开门,走了进去,坐着的薛晴听见声响,连忙起身,“顾总,您来了。那书晚,我先回去了。”
纪书晚微微抬头看向薛晴,笑着点了点头。不经意间撞入了那双深沉的眸里。心头一悸,低头喝掉手上水杯里的水,不敢与那人对视。眼睛没看见那人的动作,耳朵却挡不掉那人拉开椅子坐下的声音,也因顾之翎的靠近而有些乱了呼吸。无言。也因无言,心跳的愈发的快了。“在休息一下,待会就可以出院了。”
等了许久,才听见记忆中熟悉得令她有种想不顾一切的窝在他怀里听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喃的冲动。理智却在叫嚣着,呐喊着,疯狂的在心房里乱窜着怒喊不可以!只是她不可以,也不能,曾经发过的誓遭受过的绝望都不允许她有这样的念头。“现在就可以出院了,我没事了。”
现在,她已经好多了,至少没有那般痛苦绝望的窒息感缠绕着她了。盯着透明水杯,久久没听见他的答话,抬头看去,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咽了咽口水,“有问题吗?”
“你的水性很好。”
沉思片刻,顾之翎漫不经心地说出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纪书晚。纪书晚撤开放在顾之翎身上的视线,他的言下之意,是在说她明明习得水性却又等着人来救,是有何用意吗?该如何回答呢?呵呵。顾之翎,你要如何作答,被你至亲至爱的人逼迫到鬼门关走了好几遭还是说掉入水里是故意想引起你的注意。哪一样理由,都足以生生吞没了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