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居然还不肯说,非要人家猜,果然是个大坏蛋。楚千寻郁闷,嘟起饱满的小嘴:“江仲之,你到底说不说,你要是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告诉你,本小姐生气起来连自己都怕,我要对你、对你……”“哼,不说了,说出来怕吓死你。”
想了半天,却没辙,挫败的翻过身,直接躺到床边,用后背对着他,默示愤慨。江仲之见她这受了委屈无处发泄的样子超有意思,想再逗她,没想到她那圆润的小肩膀微微颤抖,眉心一惊。这是被气哭了?他的印象里,楚千寻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哭鼻子。可却忽的又听到她抽动鼻息。真哭了?这招真是够厉害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生气这几招,就是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啊,怪不得她自己都怕。江仲之摇头凑过去,伸出一根手指:“被你打败了,不过,只有一次,下不为例。”
“下次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楚千寻望着他那根修长葱白的手指,恨不得一口咬下来,气呼呼的吐闷声:“是谁?你说!你是给谁唱的?”
果然除了自己,还有别的女人,哼,对这个男人的清白,差评。江仲之被她埋首生闷气的样子逗乐,促狭道:“远在天边。”
“什么,是地球另一边?好你个花心大萝卜,全世界的女人你都不放过啊!”
楚千寻脑子胡思乱想,莫非他唱歌哄睡觉的女人是个洋妞?可忽的想起后一句。近在眼前!“是不是……我?”
她从床上弹起来,不确定似的,指自己。“你说呢?”
江仲之刮了下她滑嫩的小鼻尖,将人重新拽到怀里,“乖,我的清白守住,你该放心了,给我好好睡觉。”
这么可爱的人儿在怀,还如此可爱的吃醋,他真怕一个忍不住,就要化身为狼,将她吃个骨头渣子都不剩。原来真是自己呀,楚千寻咧嘴乐,头埋在她怀里呵呵笑,忍不住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腰身。“老公,你对我真好。”
想到这么优质的极品好男人,完全彻底属于他,太有成就感,也太幸福了。如此极品男神,真希望能一辈子撒手不放,然后一不小心白头到老。只可惜……想到标书,楚千寻压下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这三天,她能幸福过完这三天,已是奢侈了。“睡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乖。”
夜已沉,江仲之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快点睡。楚千寻却还有问题:“那……”“要是再不睡,我们就来聊聊,你刚才装哭的演技还有什么缺陷。”
江仲之沉声。他就是不想说,放她一马,这丫头,还真当他没看出来?楚千寻吐了吐舌头,忙窝在他胸口闭眼睡觉。还以为心里有事会睡不踏实,却没想到嗅着他的气息心里分外安稳,很快便睡过去。可比起她,江仲之却根本睡不好,每次就要睡着,她就泥鳅似的从他怀里滚出去,执着的滚向床边。害的江仲之怕她会掉下去,几次三番将人捞回怀里,折腾的要死。别人睡相不好,都喜欢占床,他就不明白了,楚千寻怎么能如此与众不同,千方百计往床边滚。“你就不能给我老老实实的睡?总往床边滚,你以为自己是只球?”
气的掐住她的脸颊,江仲之带着恨声把人摇醒。楚千寻揉着惺忪睡眼,满不在乎的嘟囔:“睡在床边多好,能够时刻保持警惕,你没有过那种心惊胆颤随时需要醒过来的日子,你不懂。”
折腾了一天,她实在太困,说了这句,就又沉沉睡去。江仲之却忽然变的无比清醒,心脏不知被什么情绪揪的升腾,手指摩挲她眼底疲倦的黛青,眼底的颜色越来越沉。江家内斗凶险,他不是没有经历哪种随时需要清醒的日子,正是因为如此,更懂其中的不易。上一次她在办公室休息,也是这样死活睡在床边,原来竟是这样。身在黑暗中,就连影子都会离你而去,漫长的痛苦,谁也不敢依赖,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江仲之闭了闭眼,收紧手臂,将人结结实实压在身底。今晚,他不许她再睡到床边,以后的每个夜晚,她都必须老实躺在他的怀里,由他来遮风挡雨。………一觉天明。她扫了眼大床,见身边空着,手摸过去,江仲之昨夜躺的位置已凉透。早晨似乎听到他说要去公司,而且因为三天后的竞标,最近颇忙。想到他说的竞标,就是卫星城的建设项目,楚千寻拢起眉头,慢慢从床上坐起,抱着膝盖发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昨夜睡的那么好,那么香。他的怀抱,真的让人感觉好踏实,想要永远霸占他的怀抱,他的温暖。可是……手机震动,打破她的思绪,亮起的屏幕上,是楚厉平的电话号码。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楚千寻手指一划,将电话贴在耳边:“说。”
和楚厉平,她是多说一个字都欠奉,都觉得恶心。“好女儿,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有求于楚千寻,楚厉平才会如此讨好。楚千寻冷笑:“不是还有时间么,就算你死了投胎,还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偷东西没有那么容易,你不用急着催我。”
“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是要存心气死你爸?”
楚厉平疾言,狠狠呵斥,“别忘了你是我女儿,该有点晚辈的自觉。”
楚千寻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嗤道:“你身为长辈,强迫威胁自己女儿犯法,居然还给我讲大道理!别教训起我来一套一套的,想要标书就老实点,我忙,挂了。”
“诶你给我等等,我和你说,你要是不给我拿到标书,你母亲的骨灰,就别想要了!”
楚厉平在她挂电话前郑重警告。听着电话里冰冷的机械声,楚千寻心头更凉,咬着唇瓣将脸埋在膝盖。她真的没有选择,拿不到标书,她枉为人女。只能……对不起江仲之了。这里应该也就几间房,大不了一间一间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弄到标书。抹了把脸,楚千寻定下心神,洗漱换好衣服,踩着楼梯走向一楼。“少夫人早。”
她人还没到楼下,就见一楼平台,一字排开,穿着整齐制服的女佣,躬身和她问好。“他人呢?”
环视一圈,没有江仲之的身影。“回少夫人,”佣人礼貌回答,“少爷一早就去公司了。”
楚千寻点头,表示知道,坐到十几米长的欧式古典鎏金饭桌旁吃饭。心里有事,她吃的心不在焉,视线上上下下打量整个空间,计划下从哪个房间找起。结果不看还好,乍眼一看,惊的差点咬到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