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寻宁愿自己没听到,望着他墨眸中映出自己的倒影,眨巴了两下眼睛:“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明天去领证。”
江仲之长指摩挲她饱满的唇线,眼中光泽潋滟,带着不容商量的霸道:“这回听清楚了么,如果没有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百遍。”
他的风格简单直接,他想要她,既然她说是因为没有结婚,那么明天,他们就去领证。听起来,似乎好合情合理啊……到了这份上,不能再装做没听到了,楚千寻清亮的眸子看进他的眼底:“那个……明天是不是太仓促了,要不就三天后,好不好?”
和楚厉平的交易,就在这三天。她要从江仲之这里偷走卫星城的标书,换取母亲的骨灰。这个世上,除了已经过世的母亲,这几年来,只有面前这个男人,让她心中再度涌起感动。那种被保护,被呵护的感觉。如果可以,楚千寻真的很想守护这份悸动,可想到她要做的事,她实在没有继续留在他身边的脸皮。三天,不是要和他喜结连理的日子,而是选择彻底离开他的时刻。“三天太久了,我等不了,”江仲之垂头看着她:“除非你给我个合理的原因。”
“因为三天后……说是黄道吉日呢!”
楚千寻长睫微垂,遮住眸中情绪,撒娇似的勾住江仲之的脖颈,让他看不到脸上的情绪,“占卜网上说的,今天不适合婚嫁,否则会有早年丧夫的可能,但是三天后领证的新人,会天长地久,幸福满满。”
天长地久,幸福满满?江仲之微怔,他倒是不相信封建迷信,也不担心自己英年早逝什么的。但是,不知怎么,他特别喜欢她的这句天长地久,幸福满满,让他似能看到两人儿孙满堂,子孙绕膝的美满画面感。“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就三天之后。”
江仲之按住她的肩膀,勾唇俯身,两人身体不断贴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呼吸缠绕,感觉彼此心率的跳动。静谧的夜色中,这些声音,变得分外清晰。也让她分外紧张,身体不知不觉蜷成一小团。被当成洪水猛兽,江仲之错愕失笑,没有使坏,在她唇角啄了一口,抽身起来。既然不能吃,看着也是遭罪,索性去别的房间睡。“你要去哪里?”
环绕身体的温暖褪去,莫名的遗憾,楚千寻想都没想就开了口。问完,随即肠子都悔青了。他若离开,正好方便自己翻翻房间里是否有标书,虽说书房更可能,但总要尽可能的好好找找。怎么就乱说话呢!江仲之挑眉,眼角眉梢闪着邪肆:“刚才还说不要不要,现在又舍不得,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根本是在欲拒还迎?”
“我才没有,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是你自己心里有鬼,胡思乱想!”
楚千寻一张小脸通红,绯色如霞,在江仲之那双黑曜石般诱惑的眸子中慌张垂下头,不敢看他。她暗暗郁闷刚才不该没经大脑乱说话,这不,又被人家给抓漏洞了。房间没有开大灯,只有四角三十六只射灯暧昧的光线,朦胧的灯光照在她染了艳色的脸颊,有种美到窒息的诱惑。江仲之看的身体暗暗发热,本来是要戏弄她,倒是轻易被她挑起了心火。这火,还注定没人给灭。他有些懊恼,刚才就不该答应她三天后领证,应该干脆现在杀到民政局,让她分分钟成为江太太。江仲之掀被上床,把人拥在怀里:“我可不觉得你是随口问问,寂寞空虚冷就直说,有老公在,当然要温暖你。”
“好了好了,你不是说要走么。”
楚千寻忽被抱住,紧张的往床里缩了缩。“别乱动,再乱动,立刻将你办了。”
温香暖玉在怀,嗅着她皮肤透出阵阵体香,江仲之身体有些燥热,凝声威胁。楚千寻吓了一跳,忙闭眼装睡。可身后薄薄布料相隔的形状,竟不安分的微微变形,还越来越灼热,烫的她想要百米速度冲出去。只是一想到他刚才的威胁,别说跑,她连手指都不敢动,呼吸不受控制越来越紊乱,心口喘着沉沉的气,上下起伏。“怎么还不睡?”
头顶传来他酥沙的嗓音,隐隐带着压抑,“要是再不乖乖睡觉,我们就做点让你疲惫的运动。”
从他的角度,只要睁着眼,视线就能顺着她雪白纤细的锁骨向下,入目一片诱人春光。她只是醒着,居然也是折磨。楚千寻委屈的瘪嘴,小声嘀咕:“什么人呀,不让动也就算了,睡不睡觉也管。”
也不知道是谁害的,要不是你非得留下来一起睡,不就没事儿了么。“你说什么?”
江仲之掐了把她腰侧的软肉。楚千寻‘诶呦’喊痛,诚心挑衅他,调皮的眨眨眼:“没人唱摇篮曲,我睡不着。”
江仲之挑眉,捏住她手感极好的脸颊,声音阴沉:“这么说,以前还有人唱摇篮曲哄你睡觉?是谁?”
“没有谁,好痛!”
楚千寻打开他的手,揉着脸颊解释:“我是用手机放音乐,你想什么呢。”
江仲之勾唇,从床头柜拿出手机给她:“那就用手机。”
“不要,这次我要听老公唱!”
楚千寻把手机撇出去,翻过身面对江仲之,“有老公,我才不听别人唱。”
软软糯糯的声音,配合水晶似的明眸,光彩照人,夺目摄魂,惹的江仲之要被吸进去,心神一荡。莫名的,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按在怀里,手掌轻轻顺着她的后背:“睡吧,睡吧……”出人意料,竟真唱起了摇篮曲。楚千寻脸颊贴着他紧实有力的胸膛,死死瞪大眼睛,想不到她的老公也太全能了。他不仅会唱摇篮曲,还唱的如此动听,如此宛转悠扬,又磁性,又酥沙,心都要甜的碎成渣渣了。“你给我说,唱的这么好听,是不是总唱给别人听?”
楚千寻忽然想到什么,指尖捅啊捅他的胸肌,结实的手感好的要命,可想到或许他也曾拥着别的女人唱歌哄睡觉,声音闷闷的。“呵,好大的醋味儿,”江仲之抓起她的下颌扯到面前,“闻到没有?”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楚千寻手上狠狠戳了两下,咬牙切齿:“你别转移话题,快说,你究竟哄过多少女人睡觉?”
他越是不说,楚千寻就越有点焦躁,恨不得钻到他的脑子里,将他的记忆看个一清二楚。江仲之拢眉抓住她的指尖,墨眸点染狡黠:“要不你猜?”